夜盲症

第10章


 
  笑笑本来也不过想吓吓我,听我这么说,怀疑地看了我俩眼,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点点我的腰部,我抬起双手一摊,没反应。 
  只见他非常困惑地皱起眉,咕哝了声:“怎么有人不怕痒呢?” 
  一听我就来劲了,以我聪慧的头脑立即猜到这笑笑肯定是很怕痒的,暗地里把手往后伸,出奇不意拧了把他的腰,果见他“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哈哈哈,这下你可有弱点在我手里喽!”我笑得不可抑制,“这就叫作偷鸡不成反食米……” 
  笑笑气得脸涨得通红,背过身不理我。 
  我拍着他的肩膀火上浇油道:“没事,听说怕痒的人结婚以后会怕老婆,这是好现象呐!” 
  他回过脸没好气地扔回我一句:“我就乐意怕老婆怎么样,不可以啊。” 
  “可以可以,”我一边笑一边摆着手说,“其实你以后找个比你更怕痒的老婆不就都解决了。” 
  原先我也是好意,但笑笑听后更生气地瞪了我眼不说话了。 
  哼,狗咬吕洞宾,谁怕谁啊。 
  放了寒假,可以整天窝在家里过着腐朽堕落的生活,被我妈戏称为——“孵蛆”。我偷偷翻白眼,心想她小时侯生物肯定没学好,蛆这种东西是随便给个地就能孵出来的吗。居然把自己纯洁、可爱的女儿——我在使用这些美好的形容词之时确实鼓足了相当大的勇气——比作那肮脏的玩意,没气质、缺乏想象力。 
  小易常常被我爸拖着下象棋,一般来说以我爸的水平,同他下棋的人基本上可以一举数得,在消磨时光之余还有心理辅导的疗效,因为任谁都能从他身上获得无尽的信心和希望。我爸在邻里棋友间是相当受欢迎的,毕竟有谁不喜欢比别人高过一大筹之后一览众山小的满足自豪感呢。 
  爸每次被杀得煞羽而归的时候,就会找小易来重拾自信。大家不要误会,小易的棋艺高着呢,有几次我偷看他和人家在网上大战,老是杀的人片甲不留。可每次在爸面前,却总表现得像初学者一样弱智,衬得我爸那个叫自得意满的骄傲劲啊。这就是我最最痛恨小易的地方,阴险狡诈,专长拍马屁。 
  可叹啊可叹,我爸还有我妈,就吃他这一套,咋办哪。 
  那天我和妈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爸又叫了小易在桌上下棋。突然一阵铃声狂作,叫嚣得人不得安宁。 
  “你们两个别老看电视,谁去接一下电话。”爸棋意正酣,舍不得打断。 
  我和我妈都属于标准的沙发土豆,通常坐下后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挪动一下的,我俩对视一眼,默契地以沉默这最高境界对爸的提议作无声拒绝。 
  咱们四个都不动,比拼谁的耐力强,最后当然是离电话最近的爸先受不了了,跑过去接电话。 
  “小易,你同学。”爸放下话筒喊到。 
  早去接不就得了,我轻蔑地白了小易一眼,应酬真多啊,甭理他,继续看电视。 
  过了一会,察觉到有人稍显用力地戳着我的手臂骚扰我。谁啊,真烦人,我扭头一看,是小易。 
  “干吗?”我挑衅地以眼神询问他。 
  “是找你的。”小易以手指指指那边搁着的电话,“听不听随你的便。”脸色异常阴沉,语气极端恶劣。 
  不就让你错接个电话,至于气成这样么。我一边暗骂小易的小心眼,一边奇怪,明明是我的电话爸怎么会错叫成小易,又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啊呸呸呸,我可不能这样咒我爸,那真是太不孝了。 
  “喂,谁啊?”我拎起电话,靠着墙壁问,站着真累人。 
  “Vc,我呀!”原来是笑笑。 
  “哦,是你啊,找我什么事?”我背靠墙,正好能看见爸妈在嘻嘻唆唆交头接耳,说是一男同学什么的,小易一声不响气鼓鼓地坐在旁边。 
  男同学怎么了,我心想,小易不也经常有女同学找他,至于对我就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没什么事,就快过年了,给你拜年咯。”笑笑爽朗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 
  礼尚往来的道理我也懂,“哟呵,多亏你还想的到我啊,那我也祝你新年好吧!”  
  “嗯,刚刚接电话的是你弟啊,吓我一跳,想你声音怎么一下变那么多。” 
  “是啊,还少有男生打电话找我呢,我爸大概没听清,以为是找我弟的。”我大致想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哦,这样啊……” 
  和笑笑拉扯了一会,挂了电话回到位子上,爸妈显然对我的通话对象很感兴趣,一付八卦的模样。 
  妈妈笑容满面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很好心地替我掸去了我听电话10分钟里所积下的灰尘。 
  哼!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她一定是想要问我一些无聊的问题。 
  果然,“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啊?” 
  我非常开明地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是我同桌笑笑,给我打电话拜年。” 
  “哦,你这同学到蛮有心的,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她似乎深为我的好人缘感到高兴。 
  “嗯,他人是挺好的,就是有时皮痒欠骂,但总的来说还不错,我们很合得来。”我对笑笑表示充分的肯定。 
  “哼!”小易的脸色十分难看,刚刚潜伏的凶眉再度耸起,极其不屑地别过头冷哼一声。 
  我有些生气了,怎么招,嫉妒我有可爱的同学啊!这就叫人格魅力,你为人这么坏,没同学关心是应该的,我再次鄙视小易那比针眼还小的心眼。 
  坐下继续和妈一起看电视,小易和爸很快结束了战局,以小易大胜而告终。可怜的爸捧着残局悼念怎么会一下输的那么惨,似乎深受打击的样子。我正奇怪小易今天怎么不表现一下最擅长的两面三刀,在他转身回房时问他:“不下啦,放寒假不用那么用功念书吧,多累人啊。” 
  “谁像你,”他特别凶狠地瞪了我一眼,边走边冷声道:“先天不良,还不知道后天快点加以补救。”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一样不带人味。 
  靠,我难得好心问问你,居然这么阴损我,太生气太生气了。 
  没想到连爸妈都帮着今天有点变态的小易,把我一同赶回房要我好好温书。 
  呜,关上房门,我忿忿地跺脚,这臭小子今天八成吃炸药了,悲惨地殃及我这无辜的池鱼,多冤呐。       
潘de多拉 2007-10-20 09:23  
 第十章 爱上你等于爱上寂寞   
  曾经我以为学校是天底下最最纯净的地方,曾经我以为所有阴暗的事都不该发生在学校里,我那么自信地以为着。 
  可是世界上的事从来都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本来小易被推荐代表学校参加省高中数学竞赛,却因为教导主任的一句话给换了下来。不选第一名却选第二名,是何道理?就因为那个第二名是副区长的公子? 
  这可是高考能加分的数学竞赛啊,发生这么大的事,小易居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有些鄙视他的怯懦。 
  我是个眼睛里揉不下一粒沙的人,既然明知被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我也没那个胆直接跟教导主任叫板,我寻思了个婉转的办法,去找小易他们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说情。 
  “陈老师,数学竞赛的名额明明是柳维易的,学校这么随意换人,总得给我们家属一个说法啊?” 
  陈老师是个羞涩的年轻教师,比我们大不上多少岁,被我一激说话就结巴起来:“这……这个我……我也知道,”他推了推眼镜,“我……我也找学校领导谈……谈过,但……但是……” 
  这个时候响起敲门声,小易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姐,这件事与陈老师无关,竞赛的名额是我自己放弃的。” 
  什么?!我一时极怒攻心,人家在这拼死拼活地为他争取呢,他倒好,给我漏气来了。 
  “姐,我有话跟你说。” 
  小易跟陈老师鞠了个躬告别,一路把我从办公室拖到走廊。 
  “你为什么不让我跟陈老师说?”我甩开小易的手,“你不说我去说,我才没你那么胆小。” 
  “我不是胆小!”他的手停在半空,焦急地辩解,“你有没有想过陈老师的难处,如果他为我的事和学校闹的不开心,怎么办?这对他以后的前途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我仲怔了会儿,才慢慢开口:“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于这件事,我确实不如小易考虑的周到,一个劲顾着奋青了。陈老师不过是刚从师范毕业不久的新老师,在学校还没扎稳脚跟,逼他和教导主任扛,无疑是拿他的前途开玩笑。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让真心爱护我们的好老师受到伤害。 
  我吁了口气:“那怎么办?就这么放弃,我真不甘心。” 
  小易垂下视线,脚尖轻轻地点着地面:“这次去不成,还有下次机会。大不了我自己考,我对自己有信心。” 
  “我也相信你能行。” 
  他缓慢抬起脸,扬了一抹极浅的微笑:“小熙,有些事我可以不争,有些事我一定争到底。” 
  高二的下半学期异常忙碌,不断地应付林林总总的考试测验还得准备会考,感觉自己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而老师就是那根鞭子,不满足地老想把你催促的快些再快些。 
  临到五月,我们面临选科的难题,学文还是学理,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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