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间当铺

    很快，二人就都是陷入对这无穷大道的探索中去无可自拔。
    往日看起来是那么的晦涩难懂，看着云里雾里的大道，现在在他们眼中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只需看上一眼答案就出来了。
    不光是答案，就连背后的逻辑都能懂的一清二楚。
    这才是让他们陷进去的根本原因，只要是有探索欲的人就一定会陷入对未知的渴望，而这种探索明白新事物的快意则会驱使着他们继续向前，直到他们再也走不动的那一天为止。
    不知过了多久，徐百川从一片虚无中苏醒，他艰难起身环顾四周，看到的是在飞速演化的世界。
    徐百川不知道这速度究竟被放快了多少倍，他只看见那刚才还雨水充沛的一片宝地在短短的几十秒间就是荒芜。
    而蓝颜，他还未能苏醒。
    “这是在将世界的过去逐步演化出来？”
    徐百川试图叫醒蓝颜一起观看，但不论他如何推动后者她都是纹丝不动。
    几次尝试无果，徐百川也是没了再去呼喊对方的心思。看样子她感悟的东西太多，现在还没有消化完。
    沉下心来观看，徐百川发现这颗离他最近的星球上已经是演化出了生物。虽然还只是一些微生物，但新的生命已然诞生。
    又过去了几分钟，这颗星球已经演化到了古战争时期。随后是科技发展，再到世界战争爆发，整颗星球都是被战争摧毁。
    与此同时，另一颗星球上也是诞生出了类似于人的生物。只不过他们走上的是另一条道路。
    这个新的星球走的是修真道路，随着修真水平的发展，修士的实力水涨船高，已然形成一片欣欣向荣之貌，但最终却是因为两名至强者的战斗打到星球爆炸。
    星球上的亿万生灵全部死亡，这两名始作俑者却是毫发未损。而更令人唏嘘的是这两名始作俑者在换了一颗星球生活后又当起了正道魁首。
    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徐百川看见了无数个星球上的文明兴衰，这庞大的信息量本应该将他的大脑都冲击到宕机，但不知为何他却能将这一切都完整吸收。
    “这也是当铺的能力之一吗？”
    徐百川开始对自己先前准备用计算量拖死当铺的计划产生了怀疑，这么庞大的计算量都没有对他的大脑产生丝毫负担，当铺又怎会有多少负担呢？
    虽然它要承受的计算量比自己大出千百万倍，但他们的计算力本身也相差甚远。
    不，现在就下定论未免还为时过早，我的大脑没有产生负担可能是因为当铺为我承担了这一部分的压力，也可能是这种没负担只是一种错觉，实际上我的大脑已经超负荷了。
    就像是人在极度寒冷的情况下身体反倒是会感觉到炎热一样，全都是错觉。
    而且他对于时间的流速也并不是完全肯定，可能在他感受中只是过了一秒，但实际上已经过去了十几秒也说不定呢。
    而到了此时，蓝颜也终于是苏醒了。
    “我的睡美人，你终于肯醒了？”
    面对徐百川的调侃，蓝颜只是淡淡回击道：“你倒是醒的早，就是不知道领悟到了多少。”
    这一番话无疑是在暗指自己是因为悟到的大道太多才没有很快苏醒，同时暗暗的刺了徐百川一下，说他能这么快苏醒过来完全是因为领悟到的东西太少。
    “悟了几条道？”
    “四条！”蓝颜兴奋的直接扑到了徐百川的身上。
    “哦，分别是哪几个？”徐百川也是有点小惊喜，原本他以为蓝颜能悟到三条就不错了，大概率只有两个，没想到她居然足足领悟了四个。
    但转念一想他又是觉得正常，蓝颜的天赋本来就高，在地球的年轻一辈中她是唯一一个掌握了三条大道者，其余英才都在一二徘徊。
    而老一辈强者中也只有陆宇行一骑绝尘，其余人等都不过是在紧赶慢赶，能保证不掉队太多就不错了。
    而现在，他一口气又新领悟了四条大道。
    虽然用这种方式领悟出来的大道必然是一个水货，但就是能发挥出来其中一半的威能也是能比地球上所有强者都要更强。
    更何况他们并非只是境界虚增，只是变强速度太快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而已。
    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他们的实力就会达到正常水准。
    “那你呢，你领悟了几条？”蓝颜问道。
    “我嘛，三条。”徐百川装作很是遗憾的样子道，这让蓝颜又是一阵喜悦。
    她比徐百川多领悟了一条大道，她终于是赢了徐百川一回！
    蓝颜新领悟的四条大道分别是风，土，木，水。再加上原本领悟的雷火冰三道，她哪怕在山海界中都可以称霸一方。
    而且她所有领悟的大道都是元素类大道，这一类大道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对较弱（因为领悟这一类大道的人最多，应对之策早已详细。），但通用性却也是很强。而且这些元素大道组合在一起往往能够起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简单的如风与火，木与火的组合，两种大道相辅相成，结合在一起往往能起到原有威力数倍的破坏力。
    这更是让蓝颜如虎添翼。
    而徐百川所领悟的三条大道则是速度，力量与影。
    其中速度之道是徐百川之前就想过要去参悟的大道之一，是原初大道之一，但又是最基本的道。
    它掌握起来并不算困难，但想要精通却是另一个层面的事情。力量大道亦是如此。
    而最后的影之道则是徐百川为了应对当铺而特别选出来的，要与当铺为敌，首先要做到的一点就是隐藏好自己，不管是情绪还是思想又或者行踪，都不能被对方发现，至少不能被轻易发现。
    所谓全知全能从根本逻辑上就是错的，最经典的辩论点就是上帝与石头。
    让上帝创造出一颗自己都举不起来的石头，上帝创造出来举不起来那么他就不是万能的，而如果他不能创造出来，那他就更不是万能的。
    那么与之相对应的全知是否也在底层逻辑上存在着错误或者偏差呢？
    徐百川觉得应该是存在的，不然奕辰当初也就没法从当铺的手中逃脱。
    那么，既然他可以我又未尝不可。
    在感受到实力变强后，徐百川的心底就是萌生了这种想法。他清楚自己这是膨胀了，实力的飞速提升让他有了一种无论什么事情他都能完成，并且完成的十分完美的错觉。
    [真是膨胀了啊，才提升了这么一点实力就觉得自己能行了。]
    徐百川摇了摇头对自己的不理性表示鄙夷，但看到的东西更多的同时他也更清楚了一件事情，当铺想要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全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只有天道才能做到，不，就连天道也不能每时每刻确定所有人的每一个想法。
    很多细微的念头在人体中一闪而过，就连其本身都没有察觉自己刚才究竟在想些什么，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但他们还不能松懈，就算当铺的全知是一样伪劣产品不说监视所有人，挑选其中几个进行观察还是能看出来个七七八八。
    “快看。”
    徐百川指着周边演化出来的星空道：“能记下来多少是多少，尽量感悟。”
    “这是……宇宙？”蓝颜有些诧异。
    “只是演化出来的一段过往记忆罢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当铺在这些年中记录的。”
    “影像？”
    “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一颗颗星球在演化中消亡，这些文明往往在发展到巅峰之后没多久便快速消亡，且很少有能跨越星海实现多星球联合的国家或联邦政体。
    最多就是有一两名至强者在宇宙空间中穿梭，来一场星际旅游。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蓝颜完全呆住了。这就是宇宙演变的历程吗，他们所在的文明在将来是否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又会如何应对？
    这一切可不是空谈，而是真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以地球当前和几十年前的形式来说，虽然他们是维持住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由此保证各国之间不会随意征伐。但这种平衡是十分脆弱的，只需要轻轻敲击几下，这层外壳就会碎裂。
    之前他们就曾经历过一次覆灭，只是被几位英才给联手阻止，将社会的覆灭延缓了一段时间。
    “冷静一点。”
    见蓝颜有些慌了神，徐百川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道：“这些都不过是推演出来的环境，可以借用参考，但不能全信。”
    蓝颜这才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这样子的话就算真有事也是会暴露的，懂不懂？”徐百川接着道。
    回答他的依旧只有一个“嗯”字。
    徐百川也是被她弄得有点没脾气了，明明刚开始接触的时候还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汉……女中豪杰，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行了，认真做自己眼前该做的事情。”
    “我认识的那个蓝颜可不是如此杞人忧天只徒吧。”徐百川轻笑道。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