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机械师决定高调做人

    礼车飞速的行驶，路上不少印着自家徽章的车也纷纷躲避。
    执行局的礼车一般很少外出，除非是执行任务，如果被耽误了说不定就会被扣上一个妨碍公务的名头被抓去警察厅。
    艾狄斯透过玻璃窗看着瓦尔兰纳首都的风景。
    这里的机械技术简直被利用到了极致，马路宽阔的可以让六台车并肩行驶。
    路旁的路灯根据车子的时速推测大概60米一盏灯。
    路边随处可见带着仆从的贵族，路边的机械修理店更是多的离谱，他们的招牌下方的小字，都写明了这里的机械师来自瓦尔兰纳某某某机械学院。
    还有随处可见的电话亭，这个时代的电话还不是那么多见，在科莱尔只有贵族家中可能才有一部电话。
    警察们走着正步在街上巡逻，遇到一些结伴出游的贵族还会摘下帽子对他们微微鞠躬，贵族们则是笑着微微点头。
    这里是人间的天国，机械之城，天国之都的瓦尔兰纳——格雷诺。
    渐渐的，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白色建筑映入了艾狄斯的眼帘，那是整个格雷诺最顶级的办公地——教皇厅。
    车门被人打开了，那些执行官们扶着车顶防止车里的贵客撞到头，他们摘下手套伸出手把艾狄斯带出了车。
    艾狄斯看着那极尽奢华的建筑，这里与其说是办公楼，不如说是某位帝王的宫殿。
    教皇厅随处可见的骑士不由得让艾狄斯有些有些吃惊。
    他能感觉到正有人盯着自己，高台上、钟楼上、地面上，这里的防护等级堪比战地指挥的要塞。
    艾狄斯向着周围看去，高台上和钟楼上的有穿着制服的狙击手，也有趴在地面的骑士。
    来自地面的目光更是让他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那是教廷机甲，艾狄斯看到了角落处冒出白色蒸汽的人形机械。
    “别看了，走吧，你们可以解散了，把车开回车库就行了。”伊莉娜走到了最前面，艾狄斯紧随其后。
    那些站在台阶处的骑士对着伊莉娜行礼，伊莉娜只是淡淡的点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仰视。
    伊莉娜带着艾狄斯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走廊，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楼梯终于来到了一扇门前。
    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有一具废弃天启机甲做成的装饰品，伊莉娜站在一扇门前，有些紧张的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艾狄斯把刚才松掉的领带重新系上，清了清嗓子，伊莉娜叩响了那扇门走了进去，艾狄斯紧随其后。
    这个办公室内的布置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不过办公室的书架几乎围满了整个房间。
    除此之外只有一张办公桌，上面落着不少文件和几瓶墨水，几张沙发和一个会客用的小桌子，还有角落处那张比艾狄斯在疗养院睡得还要小的多的床。
    “圣座，我艾狄斯带来了。”这个高傲的女人在教皇的面前收起了自己棱角。
    “做的很好。”达尔斯坐在沙发上，他撇过头看到了伊莉娜身后的艾狄斯，他的目光甚至都没落在过伊莉娜身上。
    艾狄斯也是有些紧张，但他没有丝毫压力的注视着达尔斯的眼睛。
    他已经在纸笔上看过太多教皇的头像。
    和海瑟薇一样，同样是碧色的眼睛，海瑟薇是树林中的春水，达尔斯就是大海的波涛。
    教皇今天穿的很随意，黑色的常服配上那头灰白色的短发，还有金边的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年迈苛刻的教师。
    沙发上还有两个人，艾狄斯之前都见过的，米迦勒还是穿着白色的制服，一脸冷冰冰的模样。
    至于另一个男人米歇尔，他似乎是刚睡醒，还穿着米白色睡衣和睡帽，精神萎靡，不停的打着哈欠揉着自己的眼角，头发凌乱的像是鸟窝，丝毫没有形象的窝在沙发里。
    艾狄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米歇尔的真实性形象和人们想象的差太多了。
    “艾狄斯·亚德里恩。”艾狄斯弯腰对着教皇行礼。
    “姓氏错了，是艾狄斯·默纳克。”教皇并没有在意艾狄斯那蹩脚而且根本不算礼仪的动作，挥手让伊莉娜和艾狄斯找个地方坐下。
    艾狄斯在刚接触到这张沙发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是上等的貂皮，甚至连桌子的木头都是从东方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运来的檀木。
    艾狄斯能明显的闻到檀木的那种特殊香味。
    还有自己脚下的地板，踩上去像是石头一样扎实。
    这个办公室足够简单，但也足够奢华，这里的一切都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
    “我很了解你，客套的环节可以省略了。”达尔斯亲自给艾狄斯倒了一杯咖啡。
    这种咖啡的香味他也是异常的熟悉，这是在科莱尔自己提神时喝的最劣质的咖啡，苦的让人咋舌。
    还有桌上的那包烟草，也是他在科莱尔经常抽的。
    “他到底了解我多少？执行局的能力究竟有多大？”这个想法在艾狄斯的脑内挥之不去。
    “你愿意为我，或者说为了瓦尔兰纳效忠吗？”教皇的表情变了，他从刚才的仁慈变得有些冷漠，他的眼神看着艾狄斯就像是看杂草一般。
    艾狄斯似乎开始了解了这个男人，他和自己一样，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们不在乎过程究竟有多血腥肮脏，但只要能达成自己所期待的目标就是成功，但是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我可以抽烟吗？”
    “请便。”达尔斯根本不在意艾狄斯的冒犯，还起身把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拿了过来。
    是的，达尔斯根本不在乎他，如果自己只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们的身份目前为止根本不匹配！
    达尔斯是整个世界上最强国家的教皇，艾狄斯只是个误打误撞穿上的天启机甲的平民！
    达尔斯根本不在乎杂草怎么想，更不会在意他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他身边坐着的人是世界最强的骑士王米迦勒，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执行局局长，还有那个正在没睡醒的米歇尔。
    不过，就是刚才伊莉娜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让艾狄斯觉得这个看似轻浮邋遢的男人绝不简单，他带给自己的威慑力甚至不亚于米迦勒。
    至于教皇本身，他的身后就是整个瓦尔兰纳，任何人想跟他为敌，那就是跟这个国家的所有人为敌！
    “我愿意，但是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效忠这个国家。”艾狄斯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
    “我是个公正的教皇，既然你愿意效忠瓦尔兰纳，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教皇也抽出了一根有些劣质的香烟，用火柴点燃。
    “你的姓氏是假的，你的真名是艾狄斯·默纳克，你的父亲叫做埃狄亚·默纳克，上任米迦勒，而且你的父亲并没有叛国，只是像你之前那样，被天启机甲的污染侵蚀的失去了理智，你的父亲本该是要死的，但是米迦勒最后还是放了他。”教皇缓缓说道，“他是自杀。”
    “轰！”
    天塌了，支持着艾狄斯一直走到这里的信仰也塌了……
    教皇的话让艾狄斯差点失去了理智。
    艾狄斯知道，即使是自己的父亲穿着晨曦之星拿着极昼站在达尔斯的面前，达尔斯都没有必要去说谎。
    而且，这样说似乎一切都解释的通，甚至自己也曾想过。
    艾狄斯的父亲曾经是米迦勒，是天启十字军的团长，是教皇之下瓦尔兰纳最有权势的人。
    他的叛国是谣传，是为了让别国的那些人不再去寻找他，后来，他逃到了科莱尔。
    然后，遇到了艾狄斯的母亲奥黛林·艾玛，最终生下了艾狄斯。
    但他一直坚信的是贵族们之间的政治斗争，还有迫害，直到最后的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