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一梦

    浩轩则只身再次前往太行山，出发之前他仔细思考过苍穹派四位长老二十年前便离开苍龙山庄，表杳无踪迹可寻。即使现在返回苍龙山庄所获得的有效信息微不足道。而后土遗卦显示四位长老的箴文是“长白山半生守塔，阴阳湖回归天命”，所以他特意再次来到所谓的天下第一峰长白山，寒冰凌月刀现世的九层冰塔之处。
    在是四位长老最后消失的地方，找寻蛛丝马迹。时隔一年重回到这座高耸入云又常年冰雪覆盖的山峰，凛冽浩然之气让人心头荡漾。上一次离开时是一片刀光血影、血肉淋淋的凄惨景象，可如今所有的痕迹都被厚厚的积雪磨灭。浩轩踏着那厚厚的积雪，脚下不时发出吱吱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中。浩轩在这里徘徊数圈，唯一的感受便是茫茫俱白，清凉一片。
    他又转念一想，阴阳湖回归天命，不如从阴阳湖下手。说不定阴阳湖亦在此山之中，山南为阳山北为阴，阴阳都包括的应该是山顶，一阴一阳，阴阳交横。于是他便御剑前往山顶，每上升一个高度他明显感到气温便将了数读，虽自幼修炼寒冰诀，可依旧会被这寒冷的气流逼的打上几个冷战。
    太行山山顶直入云霄，整座顶峰都是晶莹的冰凌，不可能有湖的存在。换句话说这里唯一存在的除了冰雪便是冰雪。浩轩又御剑在整座太行山脉方位找寻，没没有能称得上阴阳湖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回道九层冰塔曾经出没的地方。
    他认出方位，汇聚灵力使出一招一蹲龙跱笑神移，一条冰龙卷着飓风盘旋而出，将方圆五百米厚一尺的积雪层层卷起，露出那形态各异被冻结的断臂残尸和九层冰塔的底架。而冰塔底价中间是玄幻的白雪在盘旋涌动。
    浩轩走近朝九层冰塔底架玄幻的白雪打了一张，伴随着一张灵力的打出，自己顺着灵力发力的方向而被旋转的白雪卷入，他使不上任何力气阻挡这强大的气流，只好顺着这股气流的方向随风飘扬。他也想知道这股气流最终能把他带到哪里？说不定便是阴阳湖。
    两侧的风雪不时抽打的脸庞，像一颗颗砂砾抽打一样阵阵生疼，他用灵力护住设下防护罩，才减少了部分冲击。又不知过了多久，这股气流猛然将自己甩出，到了一片平坦无物的广阔天地。他还未来得及适应周围的情况，一个耀眼的黄色花生大的黄色光球便像自己的门户袭击了过来，他闪躲不及只好将寒冰凌月刀横于胸前阻挡。只听见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着寒冰凌月刀发出一声碰的震耳的声响。伴随着一次撞击，那黄色光球便消失不见，紧接着涌上来另外一个光球。浩轩左支右闪，侧身夺过。但那光球似乎长了眼睛一般会高速回转重新攻击浩轩。
    浩轩只好回道将其劈碎，伴随着上一个光球的消失，下一个光球便会出现。浩轩时而闪躲时而劈砍，时而逃窜。但无论则怎样，这些光球对他都是依依不舍的追逐，而一旦浩轩没有及时闪躲攻击或者及时将光球劈碎，那光球就会想一根冰冷的钢钉一样穿过身体，疼痛难忍。过了三个时辰，浩轩突然发现这些光球的进攻似乎有规律可循，依照光球飞行攻击的规律提前闪躲，果真轻松了许多。但当他找到规律不足半个时辰，光球的速度突然加快，但轨迹不断。浩轩无奈也只好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但每当浩轩适应了一个速度不足一刻钟，光球便会骤然加速。
    十个时辰后，浩轩适应了光球的所有进攻模式和发行速度，打算一边自如的闪躲一边找寻出口时，忽然一个出现一个绿色光球也开始像自己发动了攻击。轨迹和进攻方式与黄球截然不同，但绿球的加入，黄色光球变成初始速度。浩轩总能熟练的避开光色光球的攻击，但因不适应绿球的攻击方式而不时被打中。、
    约过了五个时辰，浩轩终于可以在避开黄色光球的基础上把握绿色光球的攻击路数，而徐徐渐进的闪躲攻击。但好景不长，他熟悉这一套路不久，黄绿光球再次加速运转，浩轩重新陷入手忙脚乱的局面。刚能稳定，两个光球则会在度加速，第三次加速后，浩轩缓缓送了一口气。他适应了这一速度，开始一边有效闪躲，一边四处探寻。
    可是又不足半个时辰，突然出现了紫色光球，像绿色光球出现时一般，黄、绿两色光球重新恢复初始速度，然后随着浩轩一步一步的掌握技巧，熟悉路数而不断加速。最后出现了第四个蓝色光球。
    浩轩已经在这边消耗了足足五天，情况始终没有好转而是不断恶化，他现在心里有少许着急：“不行，在这样下去，会活活耗死自己的。”他开始思考如何小妹光球，在一次偶然的碰撞中，他一道霎时间冲破蓝、绿两个光球，相碰的那一刻，两个光球因碰撞同时消失，约一刻钟才再次出现。
    浩轩明白，原来这几个光球之间可以互相消耗彼此的能量，那么倘若他可以同一时间令立刻光球同时碰撞，那么便会将他们一同毁灭。
    浩轩开始将四个光球的运行轨迹、攻击方式、运转速度联系在一起，几番尝试观察后，发现每半个时辰，四个光球会出现在同一水平面上，但时间非常短促，转瞬即逝。浩轩心中暗暗有了底。又过了半个时辰，待四颗光球刚刚汇聚成一条线的瞬间，浩轩一个横扫千军，令四个光球同时破裂撞击。
    四个光球在一瞬间爆炸，刺眼的光芒另浩轩连忙抬起手臂护住了眼睛。待他睁开眼睛时，自己完全到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上一个空间是茫茫俱白，而这里是漆黑一片，伴着滴答滴答的流水声。浩轩手指汇聚灵力，照亮四周，发现这里仿若一个大山洞。而山洞四角留有灯架。
    他分别将四个灯架点燃，看清这里确实是一个潮湿的山洞，在山洞最顶端不断有流水滴答滴答的打落地面的一个水潭。这是浩轩的耳边响起一个苍老而沉着的声音，问道：“你来了？”
    浩轩一惊，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踪影，浩轩立刻想到的是苍穹四老，于是客气的行礼道：“苍穹派第五代掌门宇文浩轩，拜见四位长老。”
    “这里是太行山山底，你来到这里，而我们并不在这里，不必行礼。你可想好你是为什么而来的吗？”
    浩轩果断有力的说道：“我是为寻求封印灭世黑莲的功法而来？”
    那声音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封印灭世黑莲？”
    浩轩又是不假思索的回道：“这是我二弟答应他师父的承诺，更是我妹妹一直以来的心愿。”
    “到底是因为你二弟还是因为你妹妹？只能选择一个人呢？”
    浩轩思索片刻说道：“那就我妹妹，莫菲絮吧，我爱她，可以为她生，亦可以为她死，更愿意付出一切完成她的心愿，包括我自己。”
    那声音再次以反问道：“你以生命为大家完成她的愿望真的是她想要的吗？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死后她会或怎样的生活？是快乐还是痛苦？是继续保持天真浪漫还是每天以泪洗面。”
    浩轩听后心头一惊，瞪圆了双眼向后退了几步，他不知为何只感到双腿无力在微微颤抖，他的脑中不由的思考封印黑脸后菲絮痛苦的模样，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道这些问题。
    那声音侁侁一笑，说道：“别想了，不过有两个结果，你去看看便知。”然后浩轩来到了嵩山玄机派，他看到残雪、惊雷、莫寒烟还有无数各派弟子躺在血泊之中，后身便是呜呜的哭泣声，他立刻便认出这是菲絮的声音，马上转头看。发现菲絮正抱着自己的尸体痛苦流泪，而菲絮的身边则是寰宇、锦瑶和焕奕的尸体。
    浩轩鼻子一酸，连忙上去从背后抱住菲絮，但发现自己虚化的身体根本无法拥抱菲絮，浩轩含着泪劝道：“小妹，你要振作起来，我们都再守护着你呢，你要开心呀，小妹。”
    只听菲絮越苦越厉害，知道声音沙哑，她缓缓起身，眼神空洞无主的说道：“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共死吧。”然后按动寰宇送给她的藏有金丝的暗器的青玉手镯，两条金丝瞬间飞出，一线锁喉，菲絮当场倒下，躺在了哥哥姐姐们尸体的中央。
    浩轩痛苦的喊道：“不要。”但虚幻身体的他什么都作不了，他悔恨的不断砸自己的头，这时耳边再次响起那个声音，说道：“看来这个结果你不是很喜欢，还有第二种情况。”
    这时浩轩身边的场景开始重新变幻，回道四人封印黑莲的前一刻，菲絮在一旁焦急的喊着：“不要..”
    但四人已经将元神现出，封印了黑莲，菲絮气血上涌，直接急用，当再次醒来时已如痴呆一般，目光呆滞，口中不断重复着不要，不要。秋霜、残雪为菲絮找来数十位大夫诊治都是无功而返。说因为巨大的刺激，菲絮患上了离魂证，记忆永远停留在昏倒前的那一刻，此生也将浑浑噩噩，如若无魂一般渡过。
    浩轩蹲在菲絮身边，心疼的看着目光呆滞，不断声嘶力竭含着不要不要的妹妹，心如刀割，这比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要痛苦。
    就当浩轩完全沉浸在这份痛苦中时，突然又回到了那个山洞：那个声音再次问道：“你爱的她，以死守护她的心愿，但这样你的选择是真的对她好吗？孤苦的女孩眨眼间失去所有至亲至爱，难道这不是最残酷的惩罚吗？”
    浩轩还刚刚的情绪中没有走出，他痛苦的跪在地上，摇头说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自己的妹妹，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你心知肚明，不要在自欺欺人人了，你好要去以爱的名义帮妹妹完成心愿，去封印黑莲吗？”
    浩轩茫然的抬起头，神情空洞，不知所言。
    “你若不愿意，我可以帮你。”然后浩轩前方两米处闪出一颗金丹：“这可金丹可以让菲絮忘掉所有的记忆包括封印黑莲的心愿，你为她吃下，然后带着她归隐山林，便可以吧无忧的生活下去，但一年后世界将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金丹之后，闪现出一副巨大的画面，到处是房屋破败、荒草重生、白骨皑皑、黑烟笼罩，而这幅画的旁边则是一副静谧的森林。里面是浩轩和菲絮两人在荡秋千的场景。两幅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里有两条道路，劈开破败图便是通往阴阳湖的通道。拿起金丹你和妹妹便可以过上那甜美静谧的生活。既然你本身不想封印黑莲，不过是因为对妹妹的爱而帮她完成心愿，何必要承担封印黑莲后的痛苦呢，不如拿着金丹带妹妹离开。去拿吧，别让自己后悔。”
    浩轩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颗金丹缓缓抬起手，又缓缓起身朝金丹走去。他的步伐很沉重，似乎每上前一步就拖着千百斤重的巨石。眼中的光和步伐形成了一股撕裂自身的张力。两米的距离他足足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金丹面前。
    他再一次将手伸了出去，就在快要触碰道金丹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撤了回来，寒冰凌月刀在掌中三百六十五度盘旋，然后果断的握紧刀，喊道：“小妹，我要去封印黑莲，我必须封印灭世黑莲。”
    然后一刀将金丹身后的画面劈的粉碎，然后冲入了其中的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