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雪睁开眼睛,就看到自衡那焦急的脸在自己面前。
而且,很近很近。
近到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长长的睫毛轻轻扫过他那如白玉般的脸颊。
甚至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吹到自己唇边。
她微微笑了笑。
自衡看她醒来,本来吊在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但却忽然面红耳赤起来,惊觉二人的距离如此之近。
他立即坐了起来,离拂雪远远的。
却又偷偷看了拂雪一眼。
见拂雪在那里微微笑,眼神却悠远。
似乎在想什么,又像在出神。
一时无话。
还是拂雪回过神来,看到马车外面的火堆的火光,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
她拂拂肩上的发丝,嫣然一笑:“什么时辰了?”
“大抵是戍时”,自衡往车外看看天色,答道。
回头看看拂雪胸前衣襟上那虽然干了变得黑褐色的,但仍然触目惊心的血迹,有些担忧:“宫主……你的伤……刚才我叫你的时候,你的……”
你的呼吸全无,是昏迷,还是龟息?
拂雪顺他眼光低头看看,笑笑:“看上去怪瘆人的,不过……”
轻轻摇摇头,她淡淡道:“怎么都不会再比现在更坏了。”
“我们离开树林也有几个时辰了……我们离云雷堡还有多远的路程?”看看外面黑沉沉的夜色,拂雪随口问。
自衡见她总不肯正面回答,十分无奈,又听她的问题,只得在心里面估算了一下,回答:“还有一天半的路程罢!”
拂雪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拉开放琴具小柜的右侧抽屉,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自衡。
自衡疑惑接过,打开油纸包一看,里面是两块面饼,一个干馍,另外还有一块干牛肉,一块风干的熟鸡肉。”
他抬眼看拂雪,拂雪微笑回看他,不徐不急:“周君一路赶车,现在想必还没有进食,何不略作歇息,明日好赶路。”
“那你……”
可要进食?可要疗伤?周自衡想问。
拂雪淡淡的,看看自己那染满血迹的衣服,语气中正平和:“我略整理一下。”
自衡点点头,转身要退出马车。
到马车厢门口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才问:“刚才可是魇着了?你……满脸是汗。”
而且容颜惨淡痛苦,牙齿咬得吱咯作响,却不肯开口说话。当然,这些,他没敢说出来。
拂雪听了他的话,倒是怔了怔,然后才淡淡的笑:“没有,只是见到一个故人。”
自衡听她总是语焉不详,也不再问,点头,跳下马车。
当他给火堆添了柴火,把肉干烤热,面饼干馍焙暖的时候,听到马车门帘轻轻一响,一只纤纤的素手从帘内伸出来,中食两根夹着一个青瓷酒瓶,然后听到拂雪在帘子里面笑道:“接着!”
青瓷酒瓶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的到了自衡手中。
自衡看看,打开酒瓶瞅瞅,嗅嗅,然后喝了一口,淡淡的梅花香味顿时在口齿中流动,味道相当淳厚。
不禁叹道:“好酒!”
那拂雪正把那门帘挽起,然后才半倚在马车的门框上,听他这样说,不禁笑道:“谁说不是呢,这是五年前我在梅树下埋的一坛玉梅酒,年前我命人挖了出来,都浓缩成半坛了,现在你手里一瓶就是那里的一半。”
自衡又喝了一口,看看拂雪,见她已经换过衣服,倚在那里,手里拿着是另外一个酒瓶子。
在篝火的明灭掩映下,她整个人看上去让人有点虚幻不真实的感觉。
她低头把玩着酒瓶,,好一会才轻轻的说:“……流鑒弟现在还是那么喜欢吃甜食吧?诗若姑娘却不喜欢……”
自衡犹自出神,听她疑问,只是“啊?”的一声,显然不知道她问了些什么。
拂雪也没有理会他有没有回答,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也是七八年前见过诗若姑娘了,以前就品貌不俗,不知道现在出落得怎样的婷婷玉立呢?……不过,能够令到流鑒弟弟和自衡君青睐的,想必真的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自衡一下回过神,一下跳了起来,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
拂雪静静的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我说,自衡公子喜欢上的诗若姑娘,想必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自衡戒备的看着拂雪,整个身子崩的紧紧的,呼吸也急速起来。
良久他才回答:“……对,诗若姑娘品貌兼佳,令人敬之重之,倾之慕之,但是我们之间坦荡荡,可昭日月。”
拂雪一笑,点头,仍然把玩酒瓶,眼中慢慢浮现一种恍惚的眼神,悠悠的说:“当然,久闻山东周家历代经商,却守信耐劳,谨后重义,被誉为’轻财尚义,业商而无市井之气’。”
她顿了顿,眼神更加悠远,语气更加清幽:“世人都说周家凡事以道德信义为根据,故力能“通有无、近悦远来”。其处身主业之道与士无异。你是周家子弟,自然当如此。”
她语气淡然疏离,但听在周自衡耳中,无疑是惊雷轰顶,只觉得以前自己种种苦心匿藏行踪,行事小心翼翼,居然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知道得如此清楚,便如□□裸的被人看个精光,只觉得此刻自己不知如何滋味,惊?惧?恨?狼狈?怨?
或者各者俱有?
然后又听拂雪轻不可闻的问了一句:“你大哥和五弟可好?”
自衡的惊惧疑和戒备统统飞走,就如泄气的皮球一样,良久才闷闷的道:“他们都很好,此次出来游历,还特定要我一定要拜访宫主,说宫主上次在衡阳的生意上手段厉害,令他们心生敬佩。”
他记得三年前,他们周家的族长大哥和从小被誉为“商略神童”的五弟从衡阳回去后,不止一次谈论过这个拂雪宫主,说她的奇谋妙计,说她的手段厉害,说她的雷厉风行……说得他这个对经商没有一点兴趣的人都好奇起来,什么女子能让他们周家这两个当家人那么敬而重之,佩服不已呢?
知道他游学会路经衡阳的时候,周家兄弟还面命耳提的叮咛,有空一定要到揽月宫附近看看,同时拜访一下这个传奇人物。
但是,他首先就遇到的是诗若姑娘,一见倾心,从此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为了她还加入了诸葛山庄,轰轰烈烈的为诸葛山庄做了几件大事,升到了副庄主的位置。
拂雪神思悠远,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嘴角弯了一个美好的弧度,轻轻的说:“……周家兄弟不过是本了道义,不肯欺负我们这些女子,那次生意反而让我抢了先机……如此君子,才是真正的汉子!而拂雪……不过是一个心头都埋在了钱孔里面的俗人罢了。”
自衡听她对自家兄弟推崇备至,不禁也与有荣焉,但是对拂雪仍有忌惮,只得淡淡的回答:“不敢!”
拂雪抬头看看他,见自衡仍在那里暗暗戒备,不禁轻轻笑了:
“自衡君不但为人仁义,而且心肠极软,在路上你明明怀疑那个娇儿不轨,但是却‘宁可放过千人,不可错杀一人’而冒险救她,这里,拂雪是万分佩服的。”
“但是一直令我好奇的是:听说周家有位二公子,不喜商略,却天赋异禀,不但能文擅武……而且,还有一项很奇怪的能力……实在令人好奇。”
自衡听了,不置可否,紧紧的闭了嘴巴,不肯回答。
她见状,抿嘴笑了笑,又转回头去,带动几络轻轻的风中拂动,她的脸容在火堆的掩映中显得十分不真实,而漆黑的头发更像静悄悄的融入了黑夜之中。
拂雪看着自己挨着的门框对面,闪了闪神,才低低的说:“自衡君真的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吗?听上去十分玄妙呢!以前……我也曾想请自衡君帮忙进入一个人的梦……”
自衡大奇,难得听拂雪求人,不禁想问那个人是谁,一回神,才知道自己还真的问了出口。
“那个人……是谁?”
拂雪怔怔的出了一回神,才带点苦涩的笑道:
“不过是一个――蠢材!”
然后有自嘲的笑了笑:
“而我想见他……”
“……所以……我也一样!”
自衡听了一怔,暗暗猜想那个蠢材是不是指流鑒,但拂雪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说过她与流鑒的什么,他也难以接下下面的话。
柴火烧得“毕卜”作响,他见火虽旺盛,但半数已经烧得剩下炭,忙往火里面添加枯枝。
拂雪的声音从火堆那边轻飘飘的过来了:“周君的名字……”
自衡听她说他,回过神来。
听拂雪继续说道:
“野渡无人舟自横?”
自衡又一怔,但是今晚他听到太多令自己吃惊的事情,现在说拂雪是千里眼顺风耳他都相信。实在惊讶不起来,好久才说:
“不是,是‘我自横刀向天笑’”
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们本家的人都不知道‘自衡’其实是‘自横’改过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拂雪微微一笑,目光闪动:“我刚刚猜的!”
自衡疑惑的看了一下,实在看不懂她说真说假,但仍然解释道:“我总觉得自横太过狂狷一点,不想自己行为也是如此,便把它改了谐音。”
“喜欢上庄主的的爱人,怕不算不狂狷吧。”拂雪仍然是那么轻淡的说。
“可见你的性子里面还是有那么一两分的狂狷之气的。”
自衡忽然灵光一闪:“你知道我喜欢诗若,也是你猜的?”
拂雪没有回答。
自衡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跳了起来,指着拂雪说:“你……你……其实你一直都知道诸葛山庄的事情,那里一直有你的暗线,是不是。”
拂雪“霍”的回头,冷冷的看着自衡,良久才慢慢答道:
“是又如何?”
自衡也冷冷的笑:“我总觉得诸葛山庄这几年总是发展的太快太顺利,很多生意好像都是有意摆在我们面前的,原来是揽月宫的帮助,原来如此!”
拂雪也开始冷笑,眼光变得尖锐:“你是周家的人,我不知道你的一片爱慕诗若之心,如何能让你接近诸葛山庄。”
自衡脸色变了变:“我总觉得山庄中有些兄弟在任务中死得不明不白的,难道那些……”
拂雪大方承认:“怕是对诸葛山庄心存不轨的人,已经被揽月宫暗中铲除了。”
自衡已经心中怒极:“你以为这样做就是帮助他了,你不让他锻炼他如何能成长?难道以后你们揽月宫护诸葛山庄一辈子?我们庄主知道后就会把你放在心上了?”
他以为拂雪听了后纵使不盛怒,怕也会有点不悦了。
但是他又吃了一惊,因为拂雪听到他的话,忽然一笑,眼角眉梢流露的风情无限。
“你说得对,对这样的做法,其实我也很不以为然。”
她依旧淡淡的笑道。
自衡怒极反笑:“宫主可知道,明明该生气的时候不生气,明明该恼怒的时候不恼怒,天天笑得如此没心没肺的人,其实虚假得令人厌烦吗?!”
拂雪听了,倒真的慢慢敛了笑容:
“难道我天天哭丧着脸,这个我可做不出……”
“或者是,像侍晴一样冷冰冰的?揽月宫需要冷冰冰的宫主吗?”
“不笑,我还可以有什么的表情呢……”
拂雪语气轻却没有温度,一字一句的反问了出来。
自衡哑口无言,拂雪重伤在身,又是为情所困,环境的确凄凉万分,他自己又有何资格这样说她?
“你总是对我有莫名的敌意,应该是为了诗若吧,害怕流鑒弟会因为我而伤害诗若吧?”
拂雪看了他一眼,推测着。
看自衡无语,漠然道:“这样不是更好吗?如果我从中作梗,你和诗若姑娘,总还有几分机会。”
自衡听了,目光开始黯然,良久才回答到:“我只是希望她能幸福的生活,纵使她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庄主;能够常常看到她的微笑,我已足尔。”
拂雪别过头,仰望着车厢门框的某一点,轻轻的问:“是这样吗?”
然后又叹息似的再喃喃的问了一遍:“是这样吗?”
自衡看着跳跃的火焰,或明或暗的流出层层光与影,终究意难平,怎么好像自己就处处受挟,什么都被看透,毫无回击的余地。
忽然冷笑,故意说:“宫主知道我们很多事情啊,公平起见,我也想问问宫主一些问题呢。”
说完就后悔得要咬自己的舌头了,拂雪什么时候理会过公平与否的,她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那里会回答他的问题。
谁知道拂雪只是愣了一下,随即莞然:“好啊,自衡君想知道什么?”
自衡张了张口,还是想了一下,最后还是问了:“当年,你和庄主……是……”
他是故意的,总看不得拂雪那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而内心是否有些谴责自己的残忍的感觉,他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果然看到没有握酒瓶的手张了又握,握了又张,一根根惨白纤长的手指似乎要捏出血来才甘心。
她转过脸来,但是摇摇幢幢,影影叠叠的火光令她的脸异常的不真切,声音也似隔过了重重障碍才透过来的样子:
“我们的事,跟江湖传闻,虽不中已,亦不远矣!”
自衡也看着拂雪,不知道她的语调里面是否有着不同寻常的冷漠与讽刺,但仍旧追问:
“那又何故分开?”
他等待她诉说流鑒的风流薄情,或说诗若狐媚妖娆,或说有缘无分……他想着拂雪会回答的一切可能。
或者,不回答的可能。
拂雪疲惫的笑了笑,透过火光看过去就想过去就像带着一张虚假的面具,明灭掩映间见她恍惚了一下。
“年代那么久远的事情,我也记不真切了。”
她若有若无的叹息,又别过头去,慢慢的闭上眼,嘴角微微勾起。
“大抵是我们那时年幼无知,相识相处的时辰地方统共都不对,而且我从来就是立心不纯的,故现在到了如斯地步,也怪不得别人。”
自衡听她语气轻柔,但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有说不出的苍凉之意,心不禁慢慢的沉了下去。
是,什么因由不能三句话说完的,但是她那细节全无的往事,却让人听得无端的心酸。她从始到终没有责怪任何人。
当然,除了她自己。
不过是一个尊贵女子,无依无靠,举步唯艰,因贪恋了一段情感,为此放弃尊严,结果受了世人俯视。
他听过她在镇子上与绯玉她们的谈话,总在想一个人如何才能对自己绝情残忍到如斯地步,她表面温和有礼,进退得宜,内里却一步都不肯妥协,不肯俯就去享受简单的快乐,是否冥冥中要她走到这个地步?
“你现在有没有最想做的事情?或者,希望达成的心愿?”周自衡忽然问道。
“那种戏文里面说的,生于一个小康的家庭,父母视我如拱璧,一家人平稳安乐,长大后嫁一个爱护我的人,生一两个孩儿?平稳的一生到老?”
她微笑,摇摇头。
“不,那种从来都不会实现的事情,我从来不去祈求。”
她的表情与语气从头到尾都是一贯的平静。
自衡沉默了,不知道她的话中真假的成分又有多少,脸上可以带面具,难道声音语气都可以伪造吗?这个拂雪宫主,他从来都没有弄清楚过她的心思。
或者,她的梦想是否就是救回诗若后,终究能与诸葛流鑒在一起?
拂雪没有理会自衡的沉默,慢慢的接着说下去:“……或许,于我,从来就没有什么想去做的事情,只有,该做和能够去做的事情!”
她的语气中并不是没有带着茫然的。
自衡听了出来。
揽月宫宫规森严,是江湖中俱知道的事实,她一宫之主,更是要为门徒做出表率,怕并不是只是劳心劳力那么简单。稍稍有一疏忽,后果也不容易收拾。
处于这样地位的她,又何尝能够肆意妄为,一言一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她牢牢的给揽月宫宫主这个身份套住。
她确只能做一宫之主要做的事。
记得以前周家兄弟闲谈,也曾说过,揽月宫在对付魔宫一役中,不但人员伤亡惨重,而且钱财也为了购置兵器和药材等物而消耗甚巨,怕是留给拂雪的是风雨飘摇的揽月宫,里面的不是门人病残就是老弱,拂雪一个小女孩,能够在十多年可以把它经营到一个如此强大的局面,相当的不容易。
周家老大曾经算过一笔帐,揽月宫田产不算多,但物资用度却不少,但吃饭的人却多,能事生产的却不多,她们只收留女弟子,但其时富人多重男儿,未必有许多人送钱财让女儿入揽月宫习武,女子又不能如男子那般可以抛头露面在商肆里面活动,那般,拂雪是如何经营的才有今日的成就呢?
兄弟间的讨论,自衡本来是不上心的,他那时听了,却是想:一个弱质的小女孩,是如何用她纤嫩的肩膀挑起这个重任?是否有遇到挫折欺负?那时,她可以向谁哭诉?谁会开解她?谁会教导她如何去做?
门人没有遵守门规做了不该作的事,她是否也有气得无可奈何的时候,是否也有面对不堪承担的局面?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她可以向何人求助,向谁倾诉?
是否有畏惧的时候?是否有难过伤心的时候?是否有力有不逮的时候?是否有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自衡听着烧得“毕毕卜卜”作响的柴火,想着这些以前想过的――但是仍旧没有答案的问题,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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