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

张佑赫掐掉烟头,脸色柔和了点:"不是说过吗?我和你是同一种人..脚上穿着红舞鞋的同类..必须不停旋转才能活下去...我是这样的人..难道你不是吗?" 
"脚上的鞋是由人主宰的."蔡妍冷冷地说. 
"错."张佑赫站起来,走到蔡妍面前,伸手抚平她有些许凌乱的发:"是你离不开这双鞋." 
"OPPA!"蔡妍叫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过会一直支持我的吗?我们不要再为这样的事吵架了好吗?" 
"那我该怎么办?"张佑赫慢慢地笑了,神色有些疲惫:"眼睁睁看着你失去一双还能飞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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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到院里的时候,TEI的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果不是脑子里不断有个声音提醒自己,他恐怕早就四肢无力的瘫在草坪上了. 
可惜不能.他旋风般的冲进门廊.顶着那些突然爆发的谩骂和厮打闯进了客厅. 
客厅很大.之前他曾来过无数次.可今天让他觉得很是陌生. 
一个红衣女子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笑容安详. 
TEI奔过去.只觉眼前黑成一片.四肢再也无力承担身体的重量.就那么直直地跪了下来. 
没有眼泪.甚至没有表情.他只静静地凝视着那张脸. 
好苍白的脸啊.他伸手去抚她的长发.觉得发丝冷硬.象她临去时的心情吧?他想.没提防身后有人重重地打了过来.一下一下,伴着彻骨的哭骂声.他一动未动. 
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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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蔡妍从床上爬起来找了点水喝.然后就再也不想回到刚才做的噩梦里去了. 
打开电视,她漫无目的的换着频道.直到张佑赫那张脸一闪而过.她打了个激灵,马上拨了回来. 
电视上正放着他的专访.无论记者问得如何刁钻,他的回答总是滴水不漏.还微微笑着,让人恨不得爱不得.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这个人却和自己争论个不停.锋芒毕现的要她学会妥协. 
妥协?想到这里,蔡妍轻轻哼了一声.那是个从自己入行那天开始就不断学习的字眼..还要别人来教吗?可她实在不甘心.实在不甘心啊. 
仰望幸福的摩天轮(上) 
从事务所脱身已是下午,蔡妍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早就停在路边的保姆车.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她蓦地回头,发觉天是阴的灰的.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车里很静.经纪人对着报纸找情报,助手昏昏欲睡.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明天就是沈富皓那边要求公开道歉的最后一天期限.事务所急得上了房,蔡妍却依旧顽固的不愿低头."蔡妍XI..如果真的被歌谣界抛弃的话..你能甘心离开吗?"刚才理事的诘问锤子一样钉进她的脑海:"之前吃过那么多的苦..为了所谓的尊严而前功尽弃..值得吗?" 
"在这个世界...想走得更远..有时候就要学会低头..连头都不愿意低的人..怎么能成功呢?"理事的声音刚刚远去,张佑赫的叹息又鬼魅般袭来:"这么固执己见..我怕将来后悔的人还是你自己." 
将来会后悔吗?蔡妍想着,悠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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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位于浅草洞附近的一栋建筑外停下.蔡妍戴上墨镜,迅速下了车.保姆车未做停留,马上绝尘而去.把她孤零零地抛在那里. 
虽然是条静街.大厦外面还是有几个守在那里的年轻女孩.看到蔡妍急步走进大厦.几个人都有些疑惑.良久,才有人如梦初醒的叫了出来:"呀..是蔡妍XI吧?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话没有说完,女孩子们倒是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了不太舒服的预感. 
"和佑赫OPPA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有人喃喃着,说不出是伤心还是失望.没人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可谁的心里都很清楚,这栋大厦里唯一能吸引一个歌手前往的,就是张佑赫的舞蹈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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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教室位于八楼.没有特别的PASS,电梯根本不会停留的楼层. 
蔡妍出了电梯,下意识的看看手腕上的表,离约好的时间还差几分钟.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因为张佑赫一向对迟到两个字深恶痛绝. 
走廊很静.大概是因为隔音设备太好的缘故.以她的了解,张佑赫绝对是个舍得在舞蹈方面投资的家伙. 
离蔡妍最近的一处排练室,门上的玻璃干净得近乎透明.她走过去,好奇的朝里张望. 
里面果然有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跳着舞. 
音乐似乎很强劲.几个穿着奇特的DANCER都已汗流浃背.墙壁的四周都嵌着落地镜.以便让每个舞者都能随时看到自己的姿态. 
除了正在练舞的DANCER之外,排练室的地板上还坐着个穿着工人装的女孩.似乎感觉到自己正被人注视,那女孩朝门口望过来.和蔡妍的目光碰了碰.笑了.又若无其事的转头去看排练.很热衷的跟着节奏晃动着. 
好纯净的一张脸.蔡妍有些惊讶的想.好象很熟悉..不知道曾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哦..她想起来了..这个年轻的工读生..很象几年前的自己吧.那时的李贞淑..也是这么沉醉的看着别人跳舞..等到排练室再无别人,自己就会依着记忆里的舞步一下下跳着.很笨拙,可实在开心.曾有那么多的烦恼..都是在旋转中忘却的啊. 
想到这里,蔡妍摸了摸胸口.觉得那里面正跳得狂妄.好象有个声音一直一直想挣扎着告诉她点什么似地. 
"回来吧.."有人悠悠地说.她猛地回头,看到张佑赫正深深凝视着自己. 
随即她被他拉到怀里. 
有一瞬她觉得自己到了天堂. 
几天来关于道歉与否的纠结似乎越来越淡了. 
身边男人说的对..和尊严相比..歌手这个职业..是她的生命. 
尊严和生命..到底哪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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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临出门时,金希澈听到经纪人嘟囔了一句:"偏偏又是个露天演出..真是要了命..""哥."希澈笑着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吵你个头."经纪人摔开他的手,顺便瞪了他一眼:"以为这么套近乎..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啊.希澈笑笑.径自出了门,没去理会在他身后疯叫的经纪人. 
"希澈..你见过幸福的摩天轮吗?刚才我看到了." 
上了车,希澈摆弄着自己的手机.那个短信让他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幸福的摩天轮吗? 
仰望幸福的摩天轮(下) 
难得没有通告的上午.天气却有意作对似地.雨下得很大. 
本来穿了一条白色牛仔裤..可要临要出门前,FANY又改变主意换了一条浅蓝水洗布的.车子赶刚滑出车库.经纪人的电话就追命似地跟了过来:"这么大的雨还要出门?"好象听出这边的声音不对,经纪人颇是惊讶的问."啊."FANY回答,边熟练的转动着方向盘."不是..想去蔡妍XI那里吧?""啊."FANY再答,短得不能再短."那边眼睛太多了..被记者追着问问题的滋味可不太好受啊."相比FANY的坦率,经纪人觉得自己的犹豫实在有些可笑.可还不能不问. 
FANY一笑:"不是还有BRIAN吗?那家伙的嘴还不够堵那些问题的吗?""BRIAN?他也要去?"FANY看看电子表:"怕是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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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今天没时间..."化妆间里,JUNJIN被ANDY闹得没法,不得不正色说."一起去吧.哪怕就是露一面也好."ANDY的笑丝毫没有收敛:"和我们一起喝酒的日子难道你都忘了?阴险的家伙.""为什么不叫别人?"JUNJIN叹了一声,象想起了什么似地,心底竟然微微一动,有点柔软的伤感."ERIC哥已经在路上了..珉宇他们早就到了吧..只有你.."ANDY故意没有把话说完,看着JUNJIN的眼神有些狡黠的无辜. 
"知道了知道了."JUNJIN举起手,终于做投降状:"一起去吧..我也不想看到她死.."ANDY笑了笑,总算释然."不过这回迟到定了."JUNJIN又嘟囔了一句,步子却迈得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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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黑的宝马一露头,就被记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里面的人很有耐性.无论外面如何鼓噪就是按兵不动.再加上玻璃窗是加膜的那种,任是再好的眼力也看不出里面所坐何人,所以僵持了一会之后,大部分记者的注意力都被下一辆车吸引过去了. 
等到周围再无镜头和记者.一个高个男人迅速从车里钻了出来.撑起一把黑色的伞,他快步掠过某些依旧在不住张望远处的记者.等到那些人反应过来他是谁之后,曹诚模的背影已经很是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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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位于江南区心脏部位的龙城洞.本来就名流云集的某处私人会所.此刻因为即将在这里举行的某个特殊发布会,而更加的人山人海. 
摄影记者们长抢短炮,严阵以待. 
文字记者们则到处追逐着随处可见的新闻细节. 
车子一辆一辆开来,为了躲避记者的骚扰,有人干脆小跑回避,有人侃侃而谈,有人面露愠色. 
一个好事的记者忙里偷闲的打趣说:"简直象人气歌谣嘛..哪有公开道歉的气氛..看看这些人..倒象是专门来站脚助威的..""就是就是."有人感慨地回应:"也许想到了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