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痴情魔引

第34章


别忘掉云风雷云贤弟的事。一切都说不准的,也许他将来娶个才女回来,也许,也看中一个象你这样的武林女侠,人又美,武艺又高……”这是父亲的声音!
  “啐!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耍贫嘴。说真的,那时我脾气可不好……”
  “怎么样?还是我猜中了?果然是一瓶酒吧!”曹冲斗的大笑声把罗豪扬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你看着吧!我猜的也错不了。紫总镖头既然肯将这样珍贵的酒给他喝,这事,八九不离谱儿!”那是沈凤梅的轻笑声。
  “哈哈,那帮鹰爪孙走得倒真干净!”丐帮北支帮主欧阳浩然人还未到,那粗豪的大笑声先进了门。
  “都走光了?”姜若拙问。
  “嗯,在路口还留下了两个,让我给吓跑了!”欧阳浩然满脸发光地说。
  “帮主一掌打碎了一块石头,又一脚踢碎了另一石头,冲那俩小子瞪眼喝道:‘你们还呆在这儿,敢情也叫我来一下?’那俩小子吓得转身就走,跑个屁不颠儿,只怪爹妈少给俩腿儿……”同来的破碗花宋泰眉飞色舞地道。
  “好,咱们准备走吧!”紫相伯道。
  众镖师收拾好一应物品,先下出去。
  紫相伯对送到山门口的碧云寺方丈道:“那些祭品就分赏给众僧吧!那些素绢也留给贵寺以后佛事之用。酒是素酒,菜也都是素品。这有一包银子,是咱们给贵寺的一点香火钱,十只银锭,合一百两银子。这四天来,打扰佛门清静多多,尚请海涵。”
  “哪里?出家人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紫总镖头此举是善行,贫僧理应成全。贫僧虽非武林中人,但武林中人口皆碑,传诵罗大侠的事迹,贫僧也甚为钦佩。此亦万家之佛也!能选中敝寺作祭典,实乃敝寺荣幸!谈何麻烦烦恼,阿弥陀佛!尚望各位施主,日后肯多来随喜!”
  方丈口才很好,大概是从讲僧升上来的。
  紫相伯抱了一下拳,然后才与大伙离开。
  “总镖头,我算服了你,看你做事这样周密,倒象个管家。你的豪风,又是从何而来的?”丘展问。
  “这是跟罗大侠学的。我以前也是豪放有余,谨慎不足,现在回想起来,许多事都是侥幸行险,凭运气闯过来的。但运气哪有一直不变的?小心行得万年船。做事周密总好些吧!”紫相伯道。
  这时忽听“银马堂”主宁长胜露出笑容道:“啊!我的礼物现在才到了!”
  大家向山下望去,见远处有一匹白马如雪云一样飞飘而来,白马在阳光下,白得银亮耀目,飞奔而来的姿势,神骏之极!
  “不对,怎么马背上多了一人?”宁长胜皱了一下眉头,低声自语道。
  大家看时,可不?马背上是两个人的身影!
  转眼间,那白马已折上山路,向这儿奔来,连马背上两人的面目都分辨得清了,坐在前面的是一个白衣童子,后边的是一个灰衣大汉,扎着一方青色头巾,背上还闪闪发光,似乎是大刀刀柄上的刀环。
  “喂,来者是谁?”宁长胜运起内功,把问话远远送出去。
  在近旁的人,并不感到宁长胜声音有多高,当时正刮一阵从山下吹上来的风,罗豪扬正担心那话能否送到下面,却听那马背上的大汉长啸一声,把声音一字一字地送了过来:
  “快——刀——谭——元——贞——!”
  那声音甚为雄劲,中气充沛,显见来人也是极高明的内家高手!
  快刀谭元贞又是什么人呢?他来是友还是敌呢?是凶还是吉?
  罗豪扬的心不由悬了起来。
第四卷 无由情魔来无踪  绝壁深涧,失足惊绝命 
 “到了!”灰衣大汉说。
  黄篷马车停下,车门一启,撩开金丝绒门帘,第一个跳下的是一个黑衣佩剑的少年,再接着是一个簪白玉凤钗的俏丽少女。
  这两人正是罗豪扬与紫小凤。
  罗豪扬与紫小凤站在那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眼前是一座云雾萦绕的大山。四周也全是山岭,原来他们跑到群山环抱的山谷里了!
  “这就是云雾山。咱们待会上山,到了那第一重岭,自会有人来接的。罗公子,你想不到天下闻名的步云宫就在这高山云雾之中吧!”灰衣大汉指着山岭说。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这步云宫叫得妙。”紫小凤轻轻说。
  罗豪扬仔细看了一下山势,说道:“想不到云伯伯就住在这里。谭大叔,这是什么地方?”
  “这,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想不到虬须环眼,看上去甚是粗豪的快刀谭元贞,竟也会留一手。
  谭元贞对车夫说:“老爷子,车可以回去了。”
  驾车的老头掉转马车,沿道驰去,一会儿只听车声辚辚,那马车转过山嘴看不见了。
  谭元贞又对罗豪扬、紫小凤道:“你们坐了好几天马车,也该松松筋骨了,练武之人,重的是气血活,久不动,气血会封闭的。上山吧!”
  山路,初上去,还是有山道的,走了一会,就爬那石磴了,一级级上去,再走了一会,连石磴也没有了,有时还要攀藤援石,由谭元贞在上面伸下带子拉一把,才能上去。
  罗豪扬还好,苦了紫小凤,虽也是自幼就在严格督促下习武,终究不及男孩子有气力。那一重山岭爬到顶,只在中途稍休息了一下。到山顶走了整整一个半时辰。
  好在别看紫小凤娇怯怯、温顺顺的,倒也不吭一声苦,硬是跟着上了岭。
  “罗公子,你还走得动吗?”谭元贞笑望着罗豪扬。
  罗豪扬看着眼前又一重山岭,比前重山岭还要高些,但有一条明显的小道曲折逶迤于松林草石之间。
  罗豪扬沉默着又看了一下山顶,最后用力一点头:“大叔能上,我也能上!”
  “好,有种!不过我告诉你,我在途中要用轻功,你跟不上不要勉强,我到上面再来接你!”谭元贞道。然后要来背紫小凤。
  “我,我也要自己上去。”紫小凤红着脸说,她的气还没调匀呢,说时带着娇喘声,那发鬟也出了汗软下来,斜了。
  可她自个还不知,正用一方白底绣着海棠花的绢帕,擦着鬓脚雪腮上的汗珠。
  “你就别逞强了吧!”谭元贞笑道,不容紫小凤分说,过来将紫小凤背在背上,大步向山上走去。
  罗豪扬紧紧跟上。
  这次的路,果然好走些了。
  谭元贞开初还只是快步向上走,回了三次头,见罗豪扬一步不拉,跟在后面,不由加快了步子,到后来跑发了性子,一声长啸,人如行云流水,足不沾地地向山岭顶上飞奔而上,如飘上去的一般!
  等他一口气冲到岭顶,将紫小凤放下,站在那里调匀了一下气息,转身下山想接罗豪扬时,见松林山道上已奔上来罗豪扬,一会儿也上了岭顶,见了谭元贞吃惊的神色,微微一笑,那意思好象是说:你能上,我也差不了。
  相差也不过六、七十丈距离。
  这一重岭,走了半个时辰。
  罗豪扬额角也已见微汗,气息也有些粗浊了。
  “行!不愧是不败剑尊之子!”谭元贞夸道。
  罗豪扬再看前面,前面竟是深涧断崖,下面白色的云雾翻涌,不知有几何深度。
  从此崖到彼崖间,有两股臂粗的铁索,架设其中。两崖相距,足有二、三十丈阔,山风吹过,晃晃悠悠,令人不由有些晕眩。
  回首看时,但见山下云雾蒸腾,罩盖着松林。远处群山起伏,云海一片。
  此时正是亥初时分,斜阳镀得云海金雾缭绕,壮丽之极!
  但罗豪扬无心观赏眼前景物,他有些担心,这眼前的铁索如何过去?
  他知道谭大侠是能过的,但紫小凤呢,难道也让谭大侠背过去?这不太危险了吧!
  ——至于他自己,他倒还没考虑。
  正这样想着,只听谭元贞忽然高声诵道:“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入处宿,隔水问樵夫。”
  别看谭元贞外表粗豪,诵起诗来,倒字正腔圆,中气充沛,别有一番豪放的风格与韵致。
  诗是王摩诘的《终南山》。
  “怎么,难道到终南山了?”罗豪扬心里这样忖道,但一想不对,西行终南山,必经长安城的。
  正这样忖思间,只听对岸有人高歌道:“山光物态弄春晖,莫为轻阴便拟归。终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听那高歌之声,显见也是个内功深厚之人,其功力之深,不亚于谭元贞。歌的是唐代有草圣之称的张颠张旭的《山中留客》诗。
  敢情,步云宫是用诵诗答歌,作为联络暗号的?
  罗豪扬正这样想着,对岸一个沉雄的声音远远传来:“可是谭大侠?来了几个?”
  “是老张吧?来了两个。”
  谭元贞问道,“其他的都来了么?”
  “全到了,就差你去请的,以及另一个叫燕小山的孩子了!”
  “那燕小山是什么人?”
  “据说是一个大有来历人推荐的,那燕小山是洛阳一个富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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