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惊落

    长安城畔，宽宽的官道上，因为偏僻所以并没有像城内那么人满为患。
    一辆马车咯吱咯吱的向前走着，从官道走进了丛山中。这辆马车也怪，车头没有赶车人，马只是向前走着，也不知要去向何处。
    一群黑衣人从山上跑下来，惊动了野草。这时，几根绑着钩子的绳子落在了马车车顶，用力一拉车厢把车厢扯断，里面的女子镇定的坐在椅上，等待着的是纷纷对着她的万箭齐发。待到千钧一发之际，这女子一拍车底，一跃而起，躲开了这根根致命的箭。
    “告诉何家人，他们还有两次杀我的机会，用完了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何不厌轻轻的落在地上，走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仿佛在等着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一摆手，身后几十个黑衣人相继向何不厌奔去。何不厌打了个呵欠，拔出龙吟，只听到几声独有的龙吟声后，为首的十几个黑衣人突然不动了，稍一用力，紧接着胳膊和腿上的大大小小的口子全部裂开，直到脖颈也一起向外渗着血。
    这是多锋利的剑，才能割出这样的刀口。
    “好好想想，想死的再来，我也给你们放放血。”
    黑衣人们没有的动静。
    “哎，怎么没有人说话啊，免费的啊。”
    何不厌又坐回了石头上，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远，便起身将身边一具一具的尸体扔进了山沟沟里，拍拍手上和身上的灰尘，冷哼一声，道：“何冽找的人越来越没用了。”
    吹了声口哨，一匹白马“哒哒哒”的奔了过来，何不厌飞身上马，摸摸马身上白色的鬃毛，俯身温柔的说道：“乖儿子，我们去看你爹爹。”
    白马像是通了灵性，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
    同时，郊外，另一条小路上，一匹马在飞奔在一条山路上。骑马的人不断挥舞着马鞭，只想让这匹马跑的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时，一根绳索突然撑起，把马绊倒在地，骑马的人滚落在了地上，还未等爬起，便被人抹了脖子，一命呜呼。
    杀手从他身上翻出一个信筒，拿出里面的信，交给身旁的人，又将另一封信放了进去，穿上死者的衣服，跟另一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飞驰。
    ……
    夜晚，银雪峰的竹林里，渊玉的木屋点着昏黄的蜡烛。
    渊玉看了看面前一封一封的信，揉揉眉心，突然响起了叩门声，在一旁的南一急忙起身去开门。
    一男子戴着斗笠，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走了进来，南一俯身对他作揖，他却只是走到渊玉身前做礼。
    渊玉抬手，示意他平身。那男子站了起来，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中年男子独有的沧桑的脸。
    “你的儿子差点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渊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开口。
    那男子听后急忙谢罪，直呼道：“臣治家不严，罪该万死！”
    渊玉睁开双眼，示意南一扶男子起身，道：“不要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了，恐会误事。”
    拿着道了一声“是”，急忙起身重新戴上斗笠，奔回竹林深处去了。
    渊玉招呼南一过来，南一站在桌前，拆开一封封写有“阅后即焚”的匿名信，在烛火的光亮下看的还算是清楚。“合谋”“篡位”这几个字，以及上面陈列的越来越多的官职看着格外刺眼。
    渊玉看向南一失望的眼神，问道：“我做的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南一摇摇头。
    渊玉又问：“你会不会恨我。”
    南一摇摇头。
    “那待回春，就该行动了。”
    ……
    寒风刺骨，像是要把身上的肉一片片的都割下来似的。
    “今年的冬天好像冷的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