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骨牌

第6章


  “呵呵……怎么会呢,反正到时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啊。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明天就让我的律师把我们两处房产的房契给修改了。你说好不好啊?”简世平假意推搪一番,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商墨丝来到了休息室,身后跟着温姨。简世平顿觉一阵寒意,他猛地站起来,拉着商墨丝,跟商维贤道了晚安,迅速离开了商府。蔚朗不齿地看着他的背影,走到了商维贤的身旁。当他正想和商维贤说话的侍候,温姨拦在了他的面前。
  “老爷,您该休息了。”温姨虽然是在对商维贤说话,可是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蔚朗。
  “呵呵……时间也不早了。商老,您今天也够累的了,早点歇着吧。人偶的事情您就放心交给我来办吧,明天我再来看您。”蔚朗避开温姨的目光,笑着跟商维贤说。
  “唉,好吧。”商维贤细细地看了看蔚朗,笑道:“要是我能有你这样一个儿子,那该有多好啊。”
  “商老,您想太多了。二公子商逸不是挺好的吗?”蔚朗晓得有些尴尬。
  “哼!他!就知道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做。你看,家里发生这么些事,他也不过问一下。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商维贤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温姨用冰冷的眼光把蔚朗赶了出去。
  天上象挂了一块黑色的幕布,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蔚朗独自走在小巷里,听着皮鞋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的嗒嗒声,让他觉得背心一阵冰凉。他放慢了脚步,边走边仔细地听,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他背后跟着他。他愣了一下,猛地转身往后看。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两侧房屋那黑乎乎的轮廓在夜里若隐若现。蔚朗靠在墙上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
  “哇呜——!”蔚朗的身边传来凄厉的叫声,随即一团黑影匍匐在他的面前。蔚朗刚刚放下的心登时跳到了喉咙里,他觉得浑身发麻,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个黑影用两只金灿灿的眼睛瞪了他一会,几个起纵便消失在夜色中。蔚朗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摇头笑起来:猫啊,原来是猫啊。
  蔚朗整理了一下衣服,抖擞起精神,快步往家走去。家,他现在非常想回家,尽管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这个词对他来讲就是安全和温暖。此时,隐约可以看见自己家的房子了,蔚朗禁不住跑了起来,他真想马上回家,锁上门,好好睡一觉!
  门,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蔚朗愣住了,离开的时候门还好好的锁着,现在钥匙在自己手里,但是门怎么自己开了呢?
  有贼!蔚朗翻然醒悟,转身就想跑去报案。
  门缝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拽了进去。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的时候,他就听见嘭的一声,那是什么东西砸到他脑袋上发出来的声响。他还没来得及感到痛,便已经晕厥在地。
  “啐!这家伙真背!要不要做了他!”
  “犯不着,他又不知道我们是谁。快点儿找东西,记得把门关上!笨蛋!”
  “是!是!是!”
  ……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找到,难道说不在这里?”
  “有可能。我们走。”
  两条黑影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章 风水宅邸 第三节 无形的迷雾
  路灯下,一个身着灰色风衣,头裹白色纱巾的女人在路灯下一晃,闪身拐进了济民医院的后巷。
  在一阵叩门声的催促下,一位五十岁上下,面容红润的妇女快步赶来打开门,将门口的女人迎进了门。
  “张妈,老爷还没有回来吗?”一进门,女人便急匆匆地问道。身形粗壮的张妈一面接过女主人脱下来的外套,一面摇头说没有。
  “还没有回来?”女人疑惑地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报时钟,此刻,指针正指向十点四十。她精致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不安,就算丈夫去出诊也该回来了呀?她一面想着,一面坐到沙发上,喝着张妈给她端来的热茶。
  “不过,先生有打过电话回来。”张妈把茶端来的时候告诉卓璇玑。
  卓璇玑一愣,瞬即懒懒地问道:“那老爷是什么时候打来的?都说了些什么呀?”
  张妈站着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八点过打来的吧,他说要在商老爷家里多留一会儿,陪商老爷打打马吊散散心。”
  “哦?那老爷还说了什么没有呢?”卓璇玑微蹩眉头问道。
  “嗯……对了,老爷还问了夫人您在不在。我说夫人到朋友家打牌去了,还没有回来。”
  卓璇玑闻言,眼睛盯着时钟,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张妈见状,悄声离开了客厅。敲门声响起,卓璇玑微一挺身,想了想,遂又靠在沙发的扶手上,自顾自地看起了报纸。一脸疲态的姚经义走了进来,卓璇玑抬头看了看时钟,这个时候是十一点过十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卓璇玑似笑非笑地歪着头问丈夫。
  “啊……,今天商家出了些事,商老心脏受不了,我带着小菊一块儿过去的。”姚经义走到妻子身旁坐下,轻轻地揉搓着她卷曲柔顺的长发。卓璇玑怔怔地看了他好一阵,忍不住问道:“那怎么不让商老早点休息,还这么晚了陪着他打牌?”姚经义避开她探寻的目光,说一早安排了商老休息,自己不过是和蔚朗他们多聊了一会儿。
  卓璇玑狐疑地看着姚经义,看着这个和她在越洋的船上相识的丈夫。那个时候,他是那么地充满活力,他说的话总能令她开怀大笑。而且,他明亮的眼睛从来不会撒谎,可如今却仿佛隐藏了许多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难道真的是相处久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会变得淡漠了吗?姚经义察觉到了妻子的眼光,推说太累了,催促她早点休息。卓璇玑虽然有一肚子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黎明时分,竹苑街的街口周围,有不少的行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穿着制服的警察将人群拦在街口,一个身材高大,头发略微卷曲而蓬松的年轻人,风风火火地走进了现场。房间里象刮过一阵暴风,衣柜、书架、抽屉、床都被胡乱地扔了一地。窗户敞开着,窗帘随风摇晃着,仿佛急于告诉别人昨晚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几个警察正在仔细地检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看看是否能够找到破案的线索。
  “你好,我是王一。现场有什么发现吗?”年轻人走进去后,询问现场负责取证的警察。
  “啊,你好,王队长。”一个圆脸的警察走过来:“从现场的情况看来,似乎只是普通的入室盗窃……”王一一面听,一面开始在房间里四处转悠。
  “知道小偷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吗?”王一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房间,心想:还真够乱得,这个小偷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窗户是开着的,门锁上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估计是从那里爬进来的。”王一闻言来到了窗前,窗户上还印有一个不完整的脚印。“小偷看起来是熟手,房间虽然很零乱,但是我们并未发现他们留下的任何线索。”警察继续对王一汇报着他们所探查到的情况,完全没有发现,王一正看着那个脚印出神。
  “那屋主现在怎么样了?”
  “他被人发现的时候昏迷不醒,已经送到医院去了。……是济民医院。”胖警察想了想,补充道。
  “好的,那我现在到医院去看看他。”说完,不等对方回答,王一已经离开了现场。
  白色的烟雾弥满在清晨湿冷的空气中,浓烈、焦灼的气味让人难受,却又泛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薄雾中晃动着。 
  哥哥……哥哥……我们要去哪儿?这里好冷……好冷……
  雾越来越浓,淡淡的香气驱逐了让人不快的气味,恍惚中,鲜花盛开的院门前,有人冲着他招手微笑……
  妈妈……妈妈……他努力地向前跑,可是越跑,前面的景物离得越远,渐渐的变淡……渐渐的变黑……
  不要!不要啊!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痛,痛彻心扉。
  蔚朗猛地睁开眼,一片白、白得他头晕目眩。
  “蔚先生……蔚先生……他醒了!……你觉得好些了吗?”一个温柔的声音轻唤,蔚朗再次忍着头疼睁开了眼。朦胧中波浪似的卷发逐渐清晰,乌黑的卷发簇拥着一张娇俏的脸庞,正满怀关切地看着他。
  “弟妹,我……我怎么在这儿?”蔚朗试图坐起来,疼痛伴着晕眩象是在他后脑绑着个石头一般,又把他拽倒在了枕头上。卓璇玑笑着,示意他不要动:“是你店里的伙计小唐发现你的,是他报的警,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待蔚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开了。
  “哎呀,你这个人的脑袋是铁打的呀?这样都没事?呵呵……”进来的是姚经义,他听到蔚朗苏醒后,立刻赶过来看他。
  “是啊,我怎么放心让你这个庸医给我看病啊……”蔚朗虽然现在还觉得头痛难当,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
  “哦!看来是没事了,都知道骂我了!哈哈……”姚经义不以为意,走过去揽住妻子的肩头。
  “蔚朗,蔚先生,没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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