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神共舞

    阿诺德伸手把收音机关上，又轻摁乔安妮的头顶，一股暖流瞬间往下……
    乔安妮慢慢清醒过来，看到是阿诺德叔叔，她高兴坏了，可她脸上却挂着泪痕。
    “阿诺德叔叔，您终于来了，你，你怎么了？”乔安妮激动道。
    阿诺德看上去非常糟糕，他把手放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疲惫不堪，帽子和衣服都破了，浑身上下湿漉漉，特别是左眼眼窝处，空瘪瘪，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厮杀，连充当眼珠子的玻璃球都掉了。
    看到阿诺德叔叔这幅模样，乔安妮知道他一定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可怕的厮杀，从战场上逃回来。
    阿诺德淡淡道：“我没事，只是顺道路过，看到门开着，就从外面往里看，看到你……”
    阿诺德又严肃道：“你刚才很危险，你现在还能回忆起来吗？刚才听到什么声音？”
    乔安妮痛苦回忆，“好像听到一位老妇人的呼救声。”
    “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恐怕就会入魔，会变成像上次那个印地灵奴那样胡乱去杀人，刚才那是一种可怕的恐惧侵袭，会让人变成邪祟。”
    乔安妮吓坏了，她可不想变成那种恶心的怪物。
    阿诺德又伸手摁住乔安妮的头顶，一股股暖流慢慢从手心处往下流，帮乔安妮祛除那恐怖的残留寒意。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是亡魂吗？”乔安妮问。
    阿诺德淡淡道：“应该是新生魔神的呼唤。”
    “新生魔神的呼唤？”
    阿诺德点点头，解释道：“魔灵被魔神胎种看中后，会被它强行侵蚀寄生融合，会强行抹除魔灵的所有记忆，最终变成不可名状的魔神。
    魔灵为了保住自己的记忆，会疯狂发出呼救声，会牵扯到很多无辜的人丧命。”
    “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只要发现有新生魔神要诞生，那些禁忌教团就会不计代价设法找到祂，又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捕获祂。”
    “捕获祂？”乔安妮不是很明白。
    “因为新生魔神是只有意志近乎没有思想，记忆又被完全抹除的新生命体。如果能第一时间得到祂的好感，或许就能从祂那里获得强大的力量，可以培养不少魔奴为自己所用，甚至还可以拥有祂唯一的通灵魔徒。”
    “通灵魔徒？”乔安妮记得刚才收音机里有提到过。
    阿诺德认真道：“魔神是不可名状的存在，祂最多只是以影子的形态短暂呈现在世人面前。祂在人世间或灵狱里可以有唯一的通灵魔徒。
    通灵魔徒只受祂的意志压迫，但不受祂的思想控制，所以通灵魔徒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实力远超各种修炼者和超凡者。因为他可以随意使用魔神的力量，相当于魔神的代言人，在世间行走。”
    乔安妮又赶紧问：“那些魔奴呢？他们是不是和灵奴很相似？”
    阿诺德继续耐心给她讲解这些禁忌知识。
    “魔奴的主人是魔神或魔神领主，灵奴不是。灵奴需要通过复杂的唤魔仪式才能临时获得魔神领主赐予的超凡力量，这种力量很不固定，通常都很弱小。
    但魔奴不一样，从他们成为魔神奴仆的那一刻起，魔奴们就拥有强大的超凡力量，不需要什么仪式。
    魔奴和通灵魔徒一样，平时看上去都是普通人，根本无法被分辨。甚至在他们使用超凡力量时也很难分辨他们是不是魔奴，或是正常的修炼者或超凡者。
    除非他们入魔，使用魔神的禁忌力量时，瞳孔才会变色，魔奴的瞳孔是深灰色，通灵魔徒是全黑。”
    乔安妮最后一个问题，“那他们是怎么利用这些魔奴来作恶的，难道他们可以控制魔神？”
    “不，魔神是不受控的，因为魔神和魔神领主一样，只有意志近乎没有思想，或思想极其混乱。
    没人能控制祂们，只能是通过膜拜去获取祂们的好感，以此来换取祂们的赏赐。
    魔神的魔奴也只是接受祂的意志压迫，并不会从祂那里得到具体的命令。因为魔神近乎没有思想，祂们不关心人世间那些无聊的纷争，所以魔奴们很自由，他们完全听命于教团组织上的安排，去做各种坏事。”
    说到这里，阿诺德安慰她，“好了，这不是你能参与的事，你可能只是不小心遇上邪祟骚扰。你刚才会突然听到那个呼救声，说明你和那个不幸的魔灵生前应该有过交集，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乔安妮很恐慌，因为这种问题涉及的范围太广，让她去想这种问题，会越想越害怕。
    ……
    就在这时，沈星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用手摁住表妹的头，以为他在对表妹不轨。
    沈星瞬间就怒了，急喊：“喂喂，你是谁？快把手放开！”
    说着，顺手拧起一个空酒瓶子，就要冲了过去。
    乔安妮也急喊：“他不是坏人，他是我的朋友。”
    沈星赶紧刹住脚，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你等的人就是他呀。
    沈星仔细把阿诺德看，忍不住吐槽起来，怎么会等这种丑八怪？至少找个帅一点的人来等，真是的。
    阿诺德抬眼冷冷看他，一眼就看出沈星只是个普通人。
    沈星也走近再仔细看他，越看越觉得这人长得实在太丑陋太恐怖了，那只瞎了的左眼眼窝……空洞洞的，太恶心了。
    乔安妮不敢介绍阿诺德的名字，只能称呼叔叔。
    阿诺德把手放下，他刚才是在帮安妮彻底驱散那个新生魔神留在安妮身上的气息。
    他说道：“我去洗洗。”
    沈星瞧他身上那个糟糕的模样，咋一看，还以为这人刚刚跟人打架才回来。表妹交友不慎啊，怎么可以和街上的臭流氓交朋友？
    ……
    阿诺德去了洗手间。
    沈星小声问表妹，“他是谁？他就是你一直在等的人吧。”
    乔安妮点点头，小声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激他，尊敬他，算起来，他是我的长辈。”
    沈星笑，“你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放心好了，等下我们请他喝酒，我去找瓶好酒，你看能不能弄几个菜。”
    沈星说完，赶紧到地下仓库去给阿诺德找瓶好酒。
    乔安妮也到柜台酒架上拿杯子和餐具。
    她又看到角落里那个铝盒，突然想到，阿诺德叔叔丢失的眼珠子和盒子里的玻璃球是一样的。
    她把杯子拿过去放好后，又回来把那个小铝盒连同玻璃球拿去厨房里清洗干净。
    等她回到座位上时，沈星还没上来。
    沈星太磨蹭了，还在挑选哪瓶酒好，他其实对洋酒一窍不通，又怕拿错了酒请阿诺德喝不合适。
    ……
    阿诺德简单清洗整理后，回到座位。
    乔安妮打开小铝盒，把玻璃球用纸巾擦拭干净。
    阿诺德明白她的意思，接过那颗深灰色玻璃球，想都没想，直接就摁进自己左眼眼窝里。
    乔安妮仔细看他的脸，感觉现在好多了，至少那个空荡荡的眼窝不再吓人。
    但是，她不知道阿诺德此刻是无比震惊又非常激动！
    阿诺德站起身来，急着扭头四望。
    他闭着右眼，特意跑到门外，用那颗左眼，也就是那颗新的深灰色玻璃球去眺望远处的圣安东尼大教堂。
    天呐！这怎么可能？
    阿诺德的心在颤抖……
    隔着雨雾，这么黑的夜，圣安东尼大教堂上每一片砖瓦，每一堵墙上，写的每一行语录，每个字符，都无比清晰。
    阿诺德太激动了。
    这颗珠子难道是……封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