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

  番外·温如海的回忆
  她，居然以为我要对她图谋不轨。
  温如海在心中苦笑。
  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本来不该做的也都做完了，还有什么不轨好图谋的。不要脱轨就好。
  感觉到胸前传来些微温热的呼吸，轻轻浅浅的，象羽毛在撩拨般，痒痒的，麻麻的，温如海的心悸动了一下，悄悄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可是——她的小手却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推不开了呢。
  刚才不知道是谁挣扎着说要离开的，原以为要给她用点安神香才能哄她入睡，结果自己假寐没多久，她就嘟囔着什么‘我要废了他’，便沉沉进入梦乡。真是，害自己白担心一场。这只小猫，连做梦都在想着暴力的事情吗？真不知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小时候的飘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温如海的回忆）———————————————
  只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
  邻居家的小孩，都不喜欢跟我玩，一直冲着我喊‘小妖精’。而大人们则认为我是妖孽。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有一张太过阴柔的美丽脸孔。所以，我不喜欢呆在府邸附近，总是偷偷跑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玩。
  原本也有几个半大的男孩喜欢照顾自己，他们是隔壁街区的小孩，买来很多好玩的和好吃的，总是为自己出头。只要我对他们笑笑，他们就会很高兴，然后脸红红的跑开。直到有一次，玩得太疯，尿急了憋不住，就跑到不远的草丛里匆忙解决问题。等我回转身时，那些男孩脸色发青的看着我，弄得我自己也慌了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有人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是站着尿尿的？”我思考了半天，才给出了标准答案：“因为爹爹说男孩子是要站着尿尿的。”结果那边就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
  “什么？你是男孩？”
  “天哪！你一直欺骗我们！”
  “哼！不要脸！把我们给你的东西还来！”
  “就是！还钱来！小骗子！”
  接着，大家就推搡起来。不知道谁踩掉了我的鞋子，谁又扯断了我的发带，连衣襟和袖口也被撕破了。
  就在自己被推倒在地上，那些拽得紧紧的小拳头象雨点般落下来的时候，情况出现了转机。
  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穿着华服的很臭屁的小孩出现了。一看就知道是暴发户家的小孩。而且，这几个小孩我也认识，我们更小的时候也在一起堆过沙，扔过球，荡过秋千。娘亲和爹爹跟他们家的长辈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逢年过节我们也经常串门。只是现在住得远了，平时往来也少了。他们是宋府的孩子。
  “为什么要以多欺少？而且还是一群男孩子打一个弱小的女孩！真是不知羞耻！”为首的那个大一点的男孩生气的说道。很显然，我的状态不佳，他们没认出来。
  “他不是女的！他是个骗子！”打人者一号如是说。
  “就算不是女孩子也不能下那么重的手。”那个穿得一身花的男孩瞄了我一眼，满脸的惊艳之色，也开口帮腔了。
  “哼，叫他把从我们这里骗走的东西还来我们就放过他！”打人者二号说道。
  一个穿得一身喜气的男孩蹲了下来，他是几个男孩中年龄最小的。他问我：“你骗人家东西了？”
  我迷茫的摇摇头，小小声的说道：“我没有问他们要东西，都是他们送给我的。”
  小男孩扶着我站了起来，义正严词的对那群混小子说道：“哼！明明是你们自己买来送给人家的，如今又要怪人家白拿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岂有拿回来的道理！根本就是你们小心眼！”
  然后，双方又吵了起来，最后免不了又是拳脚相向。
  宋府这几个臭屁小孩虽然气势高涨，好像还会些奇怪的招式，但是以三对多，还是落了下风。对方可是有七个人。而且明显的年龄比较大。
  结果，站在旁边看戏的穿花衣服的女孩也捋起袖子，一跺脚，冲了上去，又抓又咬，又撕又扯的打了起来。
  我吃惊的看着他们滚做了一团。原来，女孩子的气势，也可以如此惊人。
  最后，年龄最大的那个很斯文的女孩看不下去了，她把最小的女孩交给我，用很优雅的语气说道：“请帮我照看好我的三妹妹，我离开一会儿。”然后，她走到一棵树旁，选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折断，拿在手上掂了掂，就把树梢的细枝叶扯下，不疾不徐的向混战的孩子堆走去。
  这下，我吃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了。站在我身边看戏的小女孩，也拍着小手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脸上那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不知羡煞多少人。我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她冲我眨眨眼，用幼稚的童音说道：“姐姐不怕，我的哥哥姐姐都很厉害的！”
  “我是哥哥。不是姐姐。”我纠正她的口误。
  “咦？那你为什么不还手呢？”小女孩抿着两个小酒窝好奇的问道，一双杏仁般的眼眸，水灵灵的圆睁着。
  是啊，为什么我不还手呢？
  我胆怯的看了看我们身后站着的几名家丁，他们站得笔直，对孩子们的打架斗殴无动于衷。这些仆从，难道不知道要护主吗？
  放任的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大家身上都挂彩，谁也没讨着好处。但是我认为，五对七，小对大，当然是宋府的孩子赢了。
  事后，娘亲带着我到宋府去道谢，并向几位公子小姐致歉，送上了一大堆名贵药材。
  再次见到大小姐，我曾经问过她，明明可以不用自己动手，指使家丁上去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何还要自毁形象的搞偷袭呢？
  宋惜月优雅的笑笑，说道：“看着自家兄弟被人欺负，怎能无动于衷。假别人的手摆平事情，只是一种手段。凡事要自己亲力亲为，才能体验其中的乐趣。”
  要亲力亲为吗？好像，自己一直都是默默的接受，没有付出过什么。
  看我沉默不语，宋惜月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奇的问道：“难道，你没有想要保护的人吗？或者，你有什么想要守护的东西，不能被人夺走的？”
  我迷茫了。一直以来都是家人和护卫保护我，我只是一个小孩而已。我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予的，即使被人夺走，也不会觉得可惜吧？我——好像没有特别在意的事物呢。
  之后也问过三位少爷，为什么要帮自己出头，老大哼了一声：“不是要帮你，是因为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原来，宋亦辉也被他们欺负过。好像是被他们抢了东西然后拿来送给我了……
  老二笑眯眯的说道：“因为你很漂亮啊。美人落难，怎可袖手旁观。”看来，长得漂亮也有好处啊。
  老三酷酷的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默……这是小孩子该说的话么？
  至于为什么二小姐也会出手，她说因为她的孪生兄弟被人打疼了，她自己也感觉不舒服，所以就一块上去干架了……
  真是，奇怪的兄妹感情。
  那时候，自己也就7、8岁吧？之后随娘亲去西域呆了几年，听说宋府那几个小子，也送去学武了，大家再次见面时，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
  刚从西域回来那一年，因为一次意外事件，又结识了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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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得出神，怀里的人儿动了一下，抓在自己胸前的两只小手松开了，接着，又缠了上来，象蔓藤一样，手脚并用的抱住了自己。那光滑的大腿还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最后搁在了腰上。那圆润的脸蛋轻轻的挪到自己胸前，把衣服蹭开，让柔嫩的肌肤直接贴到了胸肌上。
  被她的肌肤蹭到的地方，突然热了起来。
  温如海皱着眉头，紧盯着怀里那不安分的小女人，想看出一些端倪，想看出她的故意。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对他的挑逗？
  结果，怀里的人儿只是嘴里嘟囔着什么‘抱枕太硬了’，又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胸口一阵濡湿，黏黏热热的，才知道某人又流口水了……
  温如海眉头皱得更紧了。是推开她，还是就这样继续下去？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上心的，还任她对自己胡作非为……
  —————————————————（继续回忆）—————————————————
  忆起那次在树林里，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虽然看不清周围事物，全凭本能与我交手，被石头绊着，被树枝打到，磕磕碰碰的也不肯认输。她知道情况对己不利，但是那份执着与机智勇敢，着实让人佩服。
  因为长期服药的关系，我的视力比大多数习武的人都要好，即使只有微弱的光亮，也能轻易辨别出人的五官。所以我能准确的知道她的方位。不过，她的身手很灵敏，功夫也很奇怪。但她还是被绊倒了。
  原本只是想稍微惩罚一下，以亲吻来逗弄她，以她的贞操来威胁她，想看到她的慌乱无助，想看她哭泣求饶，最后再套出她的话。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小时候那些欺负我的小孩会那么开心，原来，欺负人也很有快感啊。虽然没什么成就感，还有一点小小的罪恶感……不过，调戏她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结果，却被她反守为攻。
  她了解男人的弱点，知道利用女人的柔软来打动我，害我着了她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