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池清

第56章


  小草说:“谁说有事啦,放开手。”
  韦福瑞抱起小草说:“十四阿哥,卑职抱格格回去吧。———格格,如果皇上知道是卑职伤了格格,肯定会降罪的。”小草一听这话,停止了挣扎,第一次屈服在男人的强硬态度之下。
  十四脸色早就变了,但还算保持良好,说:“ 这,这不好吧,还是我来吧。”
  韦福瑞说:“还是卑职抱吧,十四阿哥和丁格格出去一整天,宫里都是知道的,这时十四阿哥再把格格抱回去,恐怕对格格不好。”
  十四阿哥一摔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那就你来抱!”
  然后自己噌噌噌的只往前走。
  小草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对韦福瑞说:“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无礼;明天这事儿一传开,你的亲事就又泡汤了。”
  韦福瑞的步履稍有停顿,微低下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小草说:“不要逼我,我也是血性男儿。”
  小草呸了一声道:“管我什么事。”
  韦福瑞说:“别得我不管,如果你让皇上给我指了婚,我就永远离开这儿,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我。”
  小草道:“我吃饱了撑的让皇上给你指婚我又不是媒婆你娶不娶亲关我屁事儿。”
  韦福瑞轻轻一笑,手臂微微用力,把小草抱得更紧了。
  守门的侍卫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是三个重量级的人物,说进就进了,他们可管不了。
  韦福瑞的白马自己熟门熟路的留在了宫门口。
  借用一句网络语言,真是一次华丽丽的亮相。
  为什么呢?
  因为,刚到宫门口,从里面走出了四、五、八、九、十、十三几位重量级的阿哥。
  几个人都看着小草,神情各异,但大同小异的是,所有的人都十分吃惊,不要忘了,抱着小草的可是韦福瑞,这个曾经向康熙请求过把小草指给他的人,是一个他们父亲都暗暗的想把他挤兑走的韦副都统,虽然康熙最终还是把他调回来了,可是,已经明确表示过,要给韦家指一门显赫的亲事,听说,正在说纽祜禄家的三女儿,那个女子现在宫里当差,人是不错的,长得也甜美,在宫中,两人想也是见过面的。这事儿还是宜妃提的呢,听说康熙虽还没有点头,却也有几分准了,别人虽不知道,他们兄弟几个和韦家的人想已是知道了,不过还没有人跟小草说呢。
  小草便把头侧过去,面向韦福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韦福瑞不卑不亢的道:“给各位贝勒阿哥请安,丁格格的脚伤了,卑职把她送回来。”
  四阿哥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哼了声。四阿哥背着手,搓着手中的念珠不说话。
  五阿哥笑道:“小草肯定又是调皮了,这么大了,总是让人不放心,一会儿皇阿玛知道又该心痛了。令公公,你去,把格格接过来。”
  五阿哥身边的太监应了声,就走上前来,他是康熙身边伺候的太监,正送众人出来。
  小草道:“不用了,我自己跳进去就行了。”
  四阿哥接口道:“再伤了怎么办,还是让令公公送进去吧。”语气很是温和平淡。
  小草说:“不用!”
  韦福瑞说:“还是卑职送进去吧。”
  说完抱着小草从众人的身侧闪了进去,留下一众的大眼瞪小眼儿。
  令公公机敏的说:“各位阿哥,奴才就送到这儿,奴才还要去跟皇上说一声。”说完,他也溜了。
  十阿哥说:“我去看看。”
  八阿哥一把拉住他,“不用去了,应该没事儿的,小草都没哭;一会儿就晚了,宫门锁了就不好了。”
  第七十章 迷茫
  小草坐在石栏上晃啊晃,韦福瑞把她抱回乾清宫的第二天就被康熙打发出门了,按理说,他是负责皇宫宿卫的,即使有重大的事件他也是不方便出宫的。因此次事件,康熙是十分生气的,可是也不好说什么,又不能给韦福瑞降个罪,又不敢硬给韦福瑞指个婚(他得顾忌小草啊),于是,他就想了个好主意,把韦福瑞打发出门了,让他跟八阿哥出门办差了,没个三两个月怕是回不来。康熙最近也很烦,太子自打给康熙惹了麻烦后,天天在自个的宫里装病,醉生梦死。据报,最近,他又从宫外弄了几个男宠进来,虽说明清两代男风颇盛,可是康熙从骨子里还是很厌恶这种事的;小草也很厌恶这种同性恋关系。所以,无论太子怎么折腾,小草却是再也不肯去看他了。
  十四阿哥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韦福瑞那天把小草抱回去的事生气,总之,也有两天没有露面了。
  前天,康熙传过小草一次,见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陪着吃了顿饭,当时四阿哥要在场,这一顿早膳大家都吃得默默无语。
  昨天晚上,叶无双被接出宫了,就在四阿哥看到韦福瑞抱回小草的第二天,陪康熙吃完早膳,小草出去后,他就向康熙请旨要了叶无双。康熙当里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就把叶无双叫到了南书房,问她可愿跟四阿哥,叶无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磕了个头。
  康熙看看儿子,说:“你们俩人可不要后悔。”
  四阿哥跪在地上,低着头说:“不后悔。”康熙看不到儿子的表情,只是听到他平静无波的声音时,又叹了口气
  当天叶无双收拾收拾就被四贝勒府接走了,她的名份虽只是个格格,可是因为是康熙赐的婚,所以晚上也一样的摆酒请客,把几个兄弟请了请;太子也被请了,但这一阵子他羞于出门,所以只派了人去送了礼。
  月心和如心也被请去帮忙,临走时,叶无双给小草磕了个头,小草的神情有些恍惚,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个动作,等明白过来,叶无双已经起身走了,月心和如心随她出去了。
  叶无双走了。
  小草伸开五指,月色透过指缝照了进来,小草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两行热热的东西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冷风微微的吹着,吹干了小草脸上的泪。小草本来是坐在乾清宫的屋顶上看星星,可是前后有几拔的侍卫飞过来看了,小草不胜其扰,只好又从树上爬下来坐在一个小亭子里嗑瓜子,既没有梳妆也没有打扮,穿着家常的旧衣,头发随随便便的挽着。
  今天早上,她见到了四阿哥和叶无双,俩人进宫来给康熙德妃请安,领了一大堆的赏赐,小草不用看,也知道康熙用了大手笔,还给叶无双写了一副字,他————在心痛谁?是他的儿子,还是叶无双,恐怕都有吧。
  小草远远的看着两人,四阿哥出乾清宫的时候,回头看了小草站的地方一眼,远远的,遥望,不知道这一眼,算不算千年?叶无双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四阿哥,深秋的风吹起她的红裙,细弱的背影站的那么的笔直,一个坚强的女子,承受着怎样的爱与不爱的痛苦。看到叶无双背影的一瞬间,小草的眼有些模糊了,凭什么让这个女子承受这样的痛苦?
  四阿哥的一双眼,淡淡的看着小草,同样是狭长的凤眼,他的眼中少了十四的热情,却是一样的执着,一样的坚强,在这场红尘爱恋中,谁舍了谁,谁又得到了谁?
  小草一手扶着廊柱,心中拼命的喊:给她幸福,给她幸福,让每一个爱你的女子都幸福。不知四阿哥有没有听到,只觉得他冲自己点点头,好似近在咫尺,时间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四阿哥缓缓得说:我会的。是的,他会的,他不是个无情的人,对吗?他对每一个真心待他的人都是深情的。
  ———我听到了。
  四阿哥回过头去低声对叶无双说了句什么,叶无双摇了摇头,下台阶的时候,四阿哥伸出手扶着叶无双,那样的温柔。
  小草心中有一个声音疯狂的说:他是她的,他是她的。
  夜色暗了,小草依然坐在石栏杆上,伸着手看着时间缓缓的无声的从自己的指间流走。———人的一生,会爱多少人呢,我不知道;人的一生,会被多少人爱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人被自己不爱的人爱着的时候是厌烦的;而一个人爱上了原本爱着自己而自己不爱的人的时候,是痛苦的;尤其是,那个原本爱自己的人这时候已经不爱自己了,这种痛苦尤其的刻骨铭心剜心刺骨。爱———是什么,爱———真得———是什么?
  有的时候,爱就是一个影子,像四阿哥,就是一个爱的影子,这个影子如影随形,从不离去,可是,却只能是个影子。
  小草,到底爱谁呢?
  “我谁都不爱。”小草忽然大声说。
  不,不是不爱,而是不知道什么是爱,怎样去爱。
  亲爱的小草,你这一生何其的幸运,有这么多的人爱你,又何其的不幸,这么的爱你都无法留住,幸与不幸,谁又能分得清。
  “在干什么。”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草不感意外的转过头来,一个酷得不能再酷,帅得不能再帅的人站在自己身后,额前一缕的金发那么的刺目。
  小草无奈得说:“大哥,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这好歹是皇宫,你好歹是个道士,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了,不怕吓死人啊。”
  蓝银杉笑笑说:“韦福瑞不在,别人的面子我也不卖。我来看看你,看你昨晚那么伤心,我不放心,过来瞧瞧你。”
  小草哼了一声:“关你屁事,老子爱伤心不伤心。”
  蓝银杉也选个地方坐下来,“不用这么跟我说话吧。”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我至于写遗书丢那么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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