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的大红媒

第62章


  
  “怎么了?”左岸皱眉。
  
  “前天摔了一跤,开始时还没事儿,现在,胳膊好像抬不起来了。”抻着筋骨了。
  
  “你啊,你这是在玩命!” 心疼,即便是知道她的想法,他依旧怜惜她,他轻轻扶住她的胳臂,“把衣袖褪下来,给我看看好不好?我怕你伤到骨头,那样就不好办了。”
  
  撸起衣袖,他把古铜色的手放在她白皙的手臂关节上,“慢慢抬一下,……还行,我给你上点跌打药水,味有些难闻,忍着点……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力量大,最起码不孤单,……希望你能把我当作朋友,当作朋友就好……”
  
美景良辰
  良辰美景在冬季,甄左两家的婚礼如期举行。 
  
  婚礼这天,燕阳的武胜路成了名车的海洋,四台蓝色悍马为开路先锋,后面紧跟着豪华限量版一红一蓝两辆法拉利,据说,这是林佳音送给儿子和儿媳的礼物之一,法拉利的后面就是清一色的二十台加长林肯,庞大的迎亲队伍集结成黑白两道的大聚首,浩浩荡荡的开进陌上花开,迎娶新嫁娘。
  
  顿时,陌上花开鞭炮齐鸣,喜气洋洋,这场中西合璧的婚礼铺张,奢华,这是林佳音在用张扬的方式向燕阳各界宣告林左两家的实力,其实,这也表明了她的危机感,嗅出这种味道的高人只有两位:贾儒和甄天朗。
  
  贾儒对甄天朗说道:“三爷对叶氏有恩,帮林佳音就等于帮三爷,所以我会在近期内让林氏入股,你们甄家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像样的陪嫁出来?既为甄珠撑腰,又能扩展一下生意领域,何乐而不为呢?”
  
  甄珠三天内掌控古玩市场的精妙布局,贾儒已经获悉,这是他没有料想到的,感到意外的同时又不免悲哀:曾经,在他的眼里,甄珠是个冲动毛躁,锋芒毕露的女孩子,是他怀里任性撒娇的宝宝,他了解于紫俏,却没能真正了解甄珠,直到失去她,他才发现她更多的光彩。
  
  甄天朗负手站在贾儒家的阳台上,观看繁琐讲究的迎亲仪式,“贾儒,你知道吗?生意场上我顶佩服你们老叶家的哥几个,可是情场上,包括那个号称浪子的橙子顶他的窝囊,我们甄家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被左家娶走了,左岸那小子也就是个青涩的小辈儿,你和橙子加一块儿都没干过人家,二呀!真二!你瞅瞅把老左家那伙人给乐的……”
  
  “你在那儿当现场解说呢你,越不爱听什么你越说什么,走了,迎亲的都来了,你代表甄家送亲,赶紧的下楼!”叶远程穿上大衣,推门走出去,“我得看着凤宝点儿,别让人给挤丢了。”
  
  凤宝作为送亲的花童,正呆在二楼甄家,叶远程不放心凤宝,更不放心甄珠,昨天在猫人,高巴特的父亲给甄珠翻译完蒙文,在甄珠离开后,对叶远程说道:“这孩子不对劲儿,是不是是怀孕了?”高老爷精通中医,能看相摸脉。
  
  叶远程惊诧的同时既不敢确定,又不能声张,只能任由甄珠一意孤行。
  
  按照东北人的老式婚嫁惯例,新郎在经过重重难关,进入新娘子的闺房后,要吃合婚面,一碗面,一双筷子,一根长长的面条,两人脸对脸的共吃,吃到最后要脸贴脸,唇贴唇,一般都是新郎主动,可是咱们的左新郎做得十分生硬,不到位,“切!”遭来倒彩连连。
  
  凤宝走到左岸面前,抬起脑袋瓜,不屑,“左猪猪是笨蛋,程猪猪是灵蛋。”
  
  左岸抱起凤宝,将她扔得高高的,又在半空中接住,吓得凤宝改口道:“你也是灵蛋,你是个大灵蛋!”
  
  众人哄然狂笑!
  
  左岸扬眉轻笑,亲了亲凤宝的肥脸蛋,对甄珠说道:“小的时候,有个小小的胖丫头也这么叫过我,你记不记得?”
  
  甄珠摇了摇头,左岸道:“那天,我偷跑到甄家村,遇到一大帮野孩子,结果打架我打输了,坐在沙堆上哭,你吓跑了那群孩子,还骂了我一句‘笨蛋’!”
  
  “你不会告诉我,是我教会你打架的吧?”提起小时候的事儿,甄珠觉得十分有趣,露出了调皮的笑意。
  
  左岸帮甄珠放下的头纱,“我的确是在那时起才学会下狠手打架,为的就是能听见那个小胖丫头喊我‘灵蛋’,可惜,后来我去找她,她已经搬家了,只在沙堆坑里留下了几枚桃核……,我不知道这叫不叫做暗恋,如果算,那么这暗恋的时间可真长,都十多年了。”
  
  “左岸,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甄珠一阵难过,她未曾记得他,可是她暗恋过另一个男人,暗恋,是世上最美好的情感,如湖边的芦苇,只能在摇曳中寄托对风的思念。
  
  “那就把以前的统统忘记好吗?”他拉起她向楼下的婚车走去,“今天起,左岸和甄珠重新开始,我不见得给你最好的生活,可是我会尽我所能,给你阳光和快乐,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隔着婚纱的网纹,甄珠看见了一双真诚的眼睛,她从未仔细看过这双眼睛,虽然不够深邃,但却清亮,虽然不够邪魅,但却率真。
  
  凤宝当花童不够敬业,忽闪个大眼睛东张西望,居然看上了左家木木手里的棒棒糖,拽着甄珠婚纱的小手松了下来,甄珠一下子踩到裙摆上,脚下一绊,向前扑去。
  
  “小心!”很多人叫喊出声,属叶二少的声线最响亮,左岸伸出手臂环上甄珠的腰肢,将她抱了起来,“谁说左小爷笨,左小爷就是没练过,没在花丛过,自然不会飞。”
  
  “你就吹吧,没在花丛过,那董立男的长发是为谁剪短的?那么好的头发多可惜,你就装吧你!”这个怀抱太过陌生,太过恐怖,甄珠很是不自然。
  
  “我没装,我只当她是妹妹,打打闹闹的,却从来没有过越轨的行为,我都跟她直截了当的说开了,立男开朗着呢,她可能是一时想不开,过后就好了。”
  
  “你真是够狠的。”回想起自己遭到贾儒拒绝的往事,甄珠差点落下眼泪,幸好隔着头纱,可以掩饰,她转移话题,“抛开立男不说,那周洁你可不能抵赖,你回头看看周洁的眼神,像电棍似的,一会儿敬酒的时候,你自己搞定,别拉我趟浑水。”
  
  一提到周洁,左岸开始头疼,一提到敬酒,左岸更头疼,他不怕喝酒,但甄珠有孕在身,是滴酒不能沾的,所以,经研究决定,这个艰巨的任务落到了格格的身上,格格和苏牧分别担任婚礼的伴郎和伴娘,苏牧手里端的是正宗茅台,而格格端的茅台瓶子里装的是矿泉水,就这样,四个人打配合,周旋在众位宾客之间。
  
  敬完娘家客,紧接着就是甄珠最不愿意去的一桌,这桌上,在座的有:燕总裁,叶远程,叶远森,张市长,张玫,肖慧云,甄天朗和甄宝儿。
  
  看见新人走过来,张市长首先笑道:“甄珠啊,你看看你面子有多大,表姐是于紫俏,堂叔是甄天朗,一颗小珍珠不但连着林左两家,还连着叶甄两个姓氏。”
  
  “爸,你还少说了一家,据说,刚刚高家还送来了贺礼。”张玫补充道。
  
  甄珠为张市长斟满酒,“在燕阳,高家是君子竹的本家,高家送来的不算贺礼,只能算做嫁妆,据说,婚礼上新娘的嫁妆可以转赠给未婚的女子,能沾上红鸾,在座的只有张玫是未婚,所以,我把这款嫁妆转送给张玫,张市长,这不算贿赂吧!”
  
  说着,甄珠拿出了一对通体盈光的古玉手镯递给了张玫,张玫眉开眼笑,爱不释手,张市长哈哈大笑:“甄珠啊甄珠,明目张胆的贿赂起市长来了,贿赂得有理,市长叔叔领下这个情,等到张玫出嫁那天,一定邀请你当上宾。”眼锋扫过贾儒,话有所指,含义深刻。
  
  不管如何,甄珠与市长一家化干戈为玉帛的目的达到了,贾儒暗暗发恨,无处发泄,随即,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却被左岸拦下了:“燕总裁还是吸我们的喜烟吧。”
  
  最狼狈的事莫过于:爱着的人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最煎熬的事莫过于:爱的不能爱,恨的不能很恨,想忘记的忘不掉,想思念的却又如影相随。
  
  烟是甄珠点燃的,以甄宝儿的话来讲:“这一桌都是长辈,女的叫姑姑,男的叫叔叔,甄家的姑娘,礼数不能少。”
  
  一根吸烟,嘬进他的时常叫着“宝宝”的嘴中,他没抖,心已结茧,硬得化成了石头,她用的是老式的红双喜火柴,划亮火,送到他的烟蒂前,曾经,她说过不嫁人,如今却亲手为他点上了喜烟,这一刻的火光中,多少真情燃尽,沧海桑田别梦寒!
  
  没有谁是谁非,只怪天作弄,来来来,与往事干杯,新郎新娘敬酒后即可以离开,格格赶紧往甄珠的酒杯中倒酒,偏巧,倒了一丁点就倒不出来了。
  
  叶远森好心道:“用苏牧手里的那瓶吧。”
  
  那瓶哪能用啊?那瓶里装的是真酒,“不用,我去取瓶新的。”格格转身想去灌水。
  
  凤宝拎了瓶矿泉水走过来,递给格格,大喊大叫:“你当(刚)才灌水我都探(看)见了,让我也灌一回吧,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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