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繁华

第30章


你考虑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了?
  
  是的。爸爸已经被四哥他们悄悄的转院了。没有什么事是能牵绊住我的了。
  我不想再被他控制了,我要自己的生活。
  她的眼神是如此坚定,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
  
  命运是不留住的,是无法把握的。
  
  如果你都想清楚了,那么我会帮你,让你离开。
  但你要兑现答应我的事。
  
  可以。你有你要的,我有我要的,我们各取所需。
  
  安平进屋就见姚晚端坐在屋里的沙法上,一动不动就像雕塑一样。
  "晚晚?"
  见她没有反应,他走上前去把手放在她的背上。
  "怎么没有睡一会?这样你晚上的精神能好吗。"
  她侧了侧身,避开他的接触。
  凝视着眼前的花蓝,吐出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安平,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
  他坐到她的身旁。
  玫瑰,真是漂亮,即使被摘下后的数小时,依然是鲜艳夺目。
  她专注地看着,然后问了。
  "你爱过我的姐姐吗?"
  他蹙了蹙眉,反问。
  "是你姐姐对你说了什么吗?"
  她摇头,反复地转着手里的花。
  "安平,如果姐姐重新回到你身边,好不好?"
  他突然笑了起来,像听了某个不入流的笑话。然后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问。
  "你知道今天我要娶的女人是谁吧?"
  她不抬头,不说话。
  却依然望着手里的花。
  谁说,这离开支叶茎蔓的东西美丽?
  在它被人剪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亡,开始了枯萎的过程。
  "你从不爱她。"
  "你--利用她。"
  安平的目光刹时阴冷鸷锐。声音里蕴藏着幽冥深浓的怒意。
  "晚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
  安平,你没有感情。
  姐姐那么爱你,也未能打动你分毫,没有了利用价值你就把她扔了。
  那更何况是我呢?
  我有什么本事让你在没有那笔财产的情况下娶我呢?
  没有那三个媲美金矿的油田的话,你甚至想我----死。
  
  姚晚仿佛累了,放下了手里的花。
  抬起头望着面前的那张脸。
  那张让她从第一眼见到时起,就令她感到怦然悸动的脸。
  "我没想说什么。真的什么也没想。"
  然后,她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圈,伸开手臂,长长的中袖垂在两边,就像一只要飞翔而去的蝴蝶。
  "这衣服我穿着不舒服,下面的带子勒得太紧。"
  笑靥如花。明妍动人。
  "你帮我重新系一下好吗?"
  他不解而怀疑地看着她,奇怪她突然的转题。
  "日本人说新郎为新娘系上腰带,可以天长地久。"
  她笑着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就被一种很陌生的,又势不可挡的东西震了一下。
  "你是想让我帮你系腰带?"
  眼里有了复杂感情。
  "还是你希望天长地久?"
  看着她没有否认地低下了头,这让他糟糕的心情好了不少。
  "和我?"
  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
  
  姚晚用力捏紧了拳头,让指甲刺痛了她的手心。
  "我想你最好快一点,不然我们会耽误时间的。"
  她微笑地望着他的眼睛说。
  "真是的,我担心会把你宠坏了。"
  安平轻轻自嘲地摇头苦笑,然后俯身单膝跪在她腰前,灵活修长的双手在她的腰前,温柔地慢慢地帮她绕上了一圈又一圈的"伊带",甚至是细心而又优雅圈着她的腰。
  
  这是特制的专业防身武器。
  虽然看上去和普通的眉笔一样,但是顶端连着里面的一根银针,它细的让人感觉不到疼痛,是暗杀专用的武器,只要往下摁......。
  这时她想起了姚思简再三强调的话。
  你只有一次机会,要趁他最没有戒备的时候行动。
  那红色圆圈要是往左调是强烈迷药,而只要调到黑色的方块,你就能永远的解决问题。
  至于,要调节到那一处,你自己选吧。
  
  她镇定自己的情绪,将两手慢慢靠近。
  "知道吗?"
  他突然开口说话,让她僵硬住了。
  "以后我要把你养胖一些。"
  姚晚松了一口气。
  "你不问为什么吗?"
  他纠缠着那些丝带,始终没有抬头。
  "为什么?"
  耐心细致地打着一个完美的结,他才略带笑意得回答。
  "因为那样我们才能多要几个孩子。"
  
  有一种想要叹息的冲动。
  俯视他乌黑干净的发,忽然很想用手去摸一摸。
  仿佛他们真的已经彼此相嚅以昩很多个日日夜夜,并且可以天长地久。
  "安平。"
  出声唤他。
  可是,她对婚姻是有信仰的。是为了爱,而非为了象下贱的牲畜一般服从于别人的需要。 
  过了十七年由人虚构的童话般的美好生活,她不想继续这样昏昏噩噩,由人掌控了。
  "嗯?"他还在仔细小心地肆弄着她的衣服,最没有戒心的状态。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
  她始终举在身旁的左右手动了,针头飞快地插入他的肩岬。
  "我不想和你结婚。"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时,已经重重地摊倒在了地上。
  只能震惊地看着她,却动弹不得。
  "我要离开了。"
  "你不用来找我了,我已经没有你要的东西了。"
  连声音都被麻痹掉了一样,他愤怒得涨红着脸,仿佛想要竭力地说什么,但只发出嘶嘶声。
  她盯着他眼睛,然后把门关上,阻隔了他的视线。
  
  "你没有杀他?"
  姚晚飞快地换着便衣,没有理会这个问题。
  "我以为你恨他。"
  姚思简调侃地说,睨着她。
  姚晚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把封好的一份文件递到姚思简的手上。
  "里面的文件我已经签好名了。你只要让律师公证一下就可以了,就能保释出狱了。"
  她看了看表,时间不多,只有趁保镖离开安平的这一刻钟的空隙离开这里。
  姚思简接过那份文件,没有拆开,却在她要转身离开时问。
  "你想没想过为什么今天的计划这么容易成功?"
  "这不是一个高明的计划,而安平的身手我亲眼见识过,但他却被你轻易的摆平。你想过理由吗?"
  姚晚不愿意深究。
  "这很重要吗?"
  
  "的确不重要。"
  姚思简苦涩的一笑。
  "你有没有留意过他的眼睛?"
  眼睛?姚晚不明就理的看着她。
  "他从来没有用看你的眼神看过我,甚至于是其他人。"
  什么意思?姚晚站在原地不动。
  "没有防备,一丝一毫都没有。"
  姚思简低下头,轻轻地说她自己听。
  
  离大门很近了,她拉了拉自己身上黑色长风衣。
  把额前的留海往中间拨了拨,带上准备好了的黑色粗框眼镜。
  现在只要出示在她口袋里的出入证和邀请涵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了这里,一切就都是新的了。
  她就要变成一个真正的所谓平民,不依靠任何人,没有历史,没有亲人,甚至没有朋友。
  只要走出那扇黑色的大门。
  
  门口戒备森严,十几名的保镖都是真枪实弹地守卫着大门,惟恐一点纰漏。
  "您的邀请涵和出入证。"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她的旁边,请她出示进出的凭据。
  她镇定地掏出那两张红底烫金的印着她名字的卡片。
  "谢小姐?"
  他们打量了她一下。在邀请名单上核对着她的名字。
  "是。"
  姚晚自然地微笑着,但可以感到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他们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
  "需要我们为您叫车吗?"
  保镖们把两个证件还给了她。
  "不用了,谢谢。"
  她拉了拉颈口,迈出了大门。
  没有多久,身后的大门内一片喧嚣,仿佛乱作了一团。
  她轻轻地一笑,撕开那红色的纸,挥扬起手,让它们在空中自由飞舞。
  
  真是不简单的姑娘。
  马志杰看着反光镜里越走越远的那个黑色身影。
  幸好因为想见见她私下的美丽,而躲在新娘房的窗外是有收获的。
  倒让他见识了着女孩完全让人吃惊的一面。
  不过,外面的世界如此危险肮脏,没有老虎保护的小白兔,就非常容易被其他野兽所吞噬,不如就让他来继续担当这个"护花使者"好了。
  
  "总是撒谎的人,上帝是要惩罚他的。"
  虽是玩笑的口吻,但嘲讽的意味叫人不由的要生气。
  他阴沉毒辣地看了一眼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将嘴抿了抿,咽下此刻的愤怒。
  "安平,没想到吧,最无害最单纯的姚晚也会反击。"
  继续得寸进尺地讥讽着。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地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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