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说我爱你

有点冷意的天气睡得不好，于是很早就回到办公室，刚到门口只听见金丝眼镜如同世界末日抱着头，喃喃地念道：“死了，死了......”而他旁边站着李加和吐司男。我推门进去，地上一堆玻璃片—M.的杯子打碎了。
    他们见有人进来，一脸惊恐，看清楚是我时，绷紧的脸稍稍放松。
    看清情况，“快扫干净吧。”我建议道。
    “不关你的事。”金丝眼镜沮丧地说。
    李加无奈地说：“今早，他在M.桌子上取文案时，不小心碰到凌雪送给M.的茶杯，要知道M.不容许人碰他桌面的私人物品，更何况......”
    “啊...不要说啦。”听到李加的话，金丝眼镜猛搔头，更沮丧。
    我径自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金丝眼镜，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碎片。
    大家都在为我的行为吃惊。
    “你们在干吗？”M.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他洞悉了一切。
    他缓缓走过来，目光锁住了我说：“是你弄的吗？”
    顿时，大家噤声，我想到昨晚的事，心一沉，沉默以对，低下头继续捡，一块稍锋利的碎片割到我的手，鲜红的血了立即涌上来。
    M.皱了皱眉头，蹲下身来用干净的手帕裹住我受伤的手指头，吩咐身后的人去拿创可贴。
    “你这是第几次伤到自己？”他边仔细帮我处理伤口，不忘质问我一番。
    当他抬头看我时，我已经一滴泪一滴泪往下流。
    M.的眼神我读出了慌张，他紧紧搂着我没有一点空隙。
    “干嘛了？”他急切地问。
    “你为什么放手？”我捶打他的结实的胸口。昨晚的事像电影般不停在脑袋中回放。
    他边轻啄我的泪边说，“我是不想他们伤害到你，知道吗？那群人是记者，傻女人。”
    “......”他的话使我安静下来，又想到他昨晚害我等了那么久就质问：“那你昨晚为什么要我等了那么久？”
    “我也等了很久。”闻声，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有力没气地说：“呆女人，我是在北门而你在南门，打你电话又不听...”
    对哦，我忘了剧院有两个南北入口，至于电话，因为怕进场后忘了关机，所以早在去到门口的时候就关机了...
    我低头不好意思地在看M.，而M.俯身边吻上我唇说：“笨女人。”
    突然想到杯子，我猛地离开他的双唇。
    “那个...杯子...”我喃喃地嘀咕，看他有什么反应。
    “只不过一只普通的杯子而已。”M.气晕的样子有点不悦地说。“还有我不喜欢你和司空井夜在一块，听到没有？”然后就走人了。
    他在吃醋吗？
    本以为会引起轩然大波，M.没有大家想象中那样生气，只是要我亲自买一只杯子给他。
    金丝眼镜给我报以感激的目光，我只是笑笑，看着手上的创可贴，突然有一股幸福感袭来。
    经过这事，吐司男他们几个大男生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不但这样而且在班上开始有我的朋友，其他M.迷都没有对我怎样了。
    明天的阳光会如期到我们的身边的。
    夕阳快下山了了，我最后一个离开了办公室，呼，忙了一整天，看到鲜艳的晚霞，什么劳累都一扫而空。不过今天诺诺告诉我主动约夜，但是那个家伙却冷淡地拒绝了，他能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诺诺的邀请，越想越纳闷。
    一阵汽车笛鸣拉回我的思绪，仔细一看，原来是乐叔，他走出车，对我微微一笑。
    “小岚小姐，请您上车吧。”
    上了车，乐叔找我有啥事，问他，他只是微微一笑。
    不过，直觉告诉我他会带我见夜。
    很快车就载到我一家高级日本菜馆，当我下车时，餐厅的经理来到我身边，礼貌地问：“您应该就是向小姐了。”我轻轻点点头。
    经理微笑地说：“向小姐，这边请。”
    我回头看乐叔，乐叔已经驱车一溜烟地走了。在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一间装饰豪华的厢房，房间里坐着一个人，果然是他。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离开，但强迫自己坐了下来。
    偌大的厢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知道你不善于吃西餐，所以...”夜边说边亲自给我倒茶，还没有说完我就抢过话。
    “究竟你想怎样？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诺诺。”我盯着他直截了当地问，到现在还对他存有希冀。
    夜阴骘地笑了笑，“之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你忘啦。”
    “那我求你离开她，我不想诺诺伤心，请你不要用这种方式......”不知不觉语气有点激动。
    “看来我的报复初见成效了。”夜低沉的嗓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冽的目光逡巡着我脸上的表情。
    “你！”我颤着声说不到一句话。
    “好好的，两个人干吗吵架了。”门打开了，司空越走了进来，他脸色红润，没有上次医院时那样苍白，声如洪钟。
    我征了征，整理好情绪，站起来，微笑着欠了欠身说：“叔叔。”
    当我坐了下来时，夜已经坐到我身边。
    司空越笑着拍拍我肩膀，坐在我对面。“我说过那小子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教训教训他，看来今天这句话用得上。”
    我扯出一抹浅笑，煞有介事地垂下头。
    夜佯装不满地说：“爸，你老人家干嘛不说她欺负你的宝贝儿子。”
    司空越狠狠地瞪了夜一眼，径自对我说：“夜有不对的地方请你多多包容。”旋即指着夜说：“不好好疼你女朋友等人家走来，到时你想哭都没有眼泪。”
    闻言，我不得不正色地说：“叔叔，其实我不是......”夜知道我想说些什么，不动声息地贴近我耳朵：“不要忘了，我爸还是一位病人，受不了刺激。”听了他的话，我忍着把话吞进肚子，用目光凌迟夜。
    整整一顿饭，我吃的索然无味。司空越让夜送我回去。
    经过堂屋商业区一带，想起要买一只茶杯，于是我叫停了车，夜迷惑地看我，但没说什么，让乐叔停车。
    夜也跟我下车，我当他透明般径自走进一家商店，细心地挑了一只茶杯，付款后走出店，发现夜在门口倚在橱窗等候我，我沉下脸，经过他身边，谁料，他一手紧紧抓着我，将我按在橱窗边，我挣扎甩开他的手，他却越使劲钳制我的手，令我发痛。僵持了很久。他脸贴我很近，幽深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看穿我一样。
    我艰难地挪动快要断的手抬头视他，“你想干什么？”
    “我讨厌被你漠视的感觉”我脸周围充满着夜的气息。
    我瞪他一眼，努力抚平心中的怒气说：“那你要我怎样面对一个因为想报复我而去伤害我要好的朋友呢？”
    “只要你说一句‘你喜欢我’，这个游戏就到此结束，就这样。”我被夜的话吓愣住了，他竟然这样儿戏地对待感情的事。
    “我对你只是像朋友或者亲人那样，没有别的，”我直视他，吸了一口气说出来：“即使我把那句话说出来，抚心自问你会相信吗？”
    夜听了我的话更用力抓住我的手，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脸庞弥漫着阴骘笑，“呵呵，是你选择的。”话落按住我的头和我接吻，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用力挣脱他的手，但无功。
    正在这时，一声“向岚”简直要把我的思绪抽空，诺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慢慢地夜松开钳制我的手，嘴角扯开了一抹笑，我转头看诺诺，她已经泪流满脸了，我急切地走近她说：“诺诺，你先听我说......”
    “别叫我，想不到我最好的朋友居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诺诺歇斯底里地喊，“我和你不再是好朋友了。”她无意识地把我推到在地上，我居然一点都觉得不痛，心却骤然沉重几百斤，泪水掩盖住眼前的一切。
    “够了，我只是跟你玩玩而已。”夜突兀地说，“看来我们的游戏到此为止。”他毫不留情面地对诺诺撒上盐，一点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过跟我交往吗？”诺诺失去理智地冲向夜，使劲地不停捶打夜的xiōng部，夜没有制止她，任由诺诺打，或许他认为这是她最后的权利。
    直到没有力气，诺诺声沙力竭，蹲在地上抱头大哭，而夜只是冷冷地别开头。
    “诺诺，对不起，请你听我说......”我脸上泪成河流，哽咽地说。
    “我什么都不想听！”她捂住耳朵，像箭般跑开了。当我想追她时，却又踉跄跌倒在地上，天空似乎明白我这时的心情，下起了大雨，诺诺的背影在灰蒙蒙的烟雨中消失了。
    泪水化为雨水冲刷我的脸，夜伸手扶起我，从后背紧紧抱着我，我缓过神来用力挣脱他的怀抱。
    “夜你好狠心，你用我最好的朋友的感情来报复我，你赢了，这结果你满意啦。”我狠狠地睁大眼睛瞪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他喊。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了。湿透的衣服使冷意直逼我的身体，颤抖着，无力地拖着属于我的躯体慢慢在雨中走。
    夜的手凝固在半空，呆呆看着我在雨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