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竟然把他凌枫当猴耍,凌枫自然也乐得陪他玩玩,立即半盘托出,半真半假的作了描述,其中最关键的地方,例如什么报仇、杀手那类言语,自是要隐瞒了。
张天龙皱眉沉思顷刻后,又反覆问了其他细节,迫得凌枫连拔剑自刎、门外偷窥之事都说了出来后,张天龙才神情古怪道:“我最清楚青岚夜小姐的性格,少有与人说这么多话,最奇怪是凌枫竟然偷窥了小姐的容貌,小姐竟然一点都没有责罚凌兄。”
转向凌枫,仔细看了他一眼,才喃喃道:“难道是小姐对白管事的心生歉意,所以才没与你计较,又或是……”说到这里,神情古怪,却不敢说出心中所想,也似是不信心中所想。
凌枫微笑一下,搔头道:“张爷,不知你为俺在这乐团安排得是个什么样的活计!”
张天看了凌枫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异样,叹了一口气,向后一个奴仆打了个手势道:“复言,你领他去伙计房,以后他就归你管领了!”言罢,就这样直直而去了。
凌枫为之语塞,同时心中大骂:“我……操你祖宗的张天龙,看出老子没有利用价值后,竟然就样这一脚将小爷踢掉了,这混蛋还真他妈的是只白眼狼,真恨不得冲上去,宰了那货。”
这时那名唤复言的伙计走了过来,其相貌堂堂,但却颇具阴狠之气,来到凌枫面前,冷淡地道:“原来你就是白管事的那位子嗣,张爷肯和你说这么多话,还唤了你声凌兄,好像很欣赏你哩!”
凌枫听他表面虽是客气,实则语含讽刺,暗示能与张爷说上话,已是天的福份,就不要再做他想了,想到这里,就心中有气,暗道:“小爷要不是想借助这乐团去兽人部落,必将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变成个肿猪头。”
但想归想,却是不能付于实事,惟有谦虚笑道:“复言兄,说笑的,俺何德何能,怎够资格和张爷称兄道弟,在这乐团之中,有闲之际,还要请复言兄照顾一二。”
“哼,照顾就不敢了,随我来吧!”当复言领着凌枫来到一个大号的厢时,凌枫不禁心中叫苦,这样大号的厢房,说不得,是几人合住了。
倘若真是这样,那真是糟透了,自己潜修之事都只得作罢了。
说不得,要费一番手脚,争取在这乐团内弄个高级一点的职位,至少也得是那种有单间分配的小管事。
不过那事,也得有机会表现才行,这时再无其他选择,硬着头皮进入了厢房。
进入里面一瞧,果然如他所想,他现在的身份在这乐团里是最低下的阶层,被分配厢房虽然够大,但却要与其他仆役挤在一起,六、七个人共用一房。
其他仆役不知是否因他不但与张爷见了面,而且还更是得到了青岚夜召见的荣耀,联起来排挤他,且他们进房后立即开赌,却没有邀他加入。
这时候,凌枫才深深理解到青岚夜的那句话儿:“你以为在这乐团之中,相见我是那么容易的事么!”不过,凌枫也乐得如此,虽然此时已不需要吃东西裹腹了,但当晚饭时,还是装模作样吃了些,随后钻到一角席子上,开始深深冥想修炼了起来。
那些人还故意说些风言风语,其中有些辱及他的“家叔”白管事,指桑骂槐,凌枫心中好笑,又确实事不关己,很快便进入了深度冥想之中,不省人事。
也不知冥想了多久,忽地大腿处一阵微痛,睁眼一看,原来是其中一个叫波明的仆役重重踢了他一脚。
凌枫微怒,眼中寒芒一闪,冷声道:“什么事?”
谷明惊颤没有开口,却听另一名叫富民仆役抱着双膝,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儿般靠壁坐在一角笑道:“凌枫你是否属猪的,否则怎会睡得这么沉,连睡错了地方也不自知!”
“睡错了地方?”凌枫微怔道:“这地方不是随便乱睡的么!”
“谁说可以随便乱睡,你的床位在那边,这里是我的床位!”富民用手指了指凌枫的床拉,然后叹了口气道:“老兄,你占着我的床位睡了一宵,是不是也应该出些过夜费!”
“敢情你是想诈钱!”凌枫直接冷笑道:“要钱没有,要命就有一条!”
“命!哼,你这条贱值个毛钱,杀你还怕脏了爷的手了!”说罢,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人一起附和哄笑,充满鄙屑嘲讽的味道。
只有那个先前踢了凌枫一脚,名叫波明的仆役,他是唯一没取笑凌枫的人,低喝道:“不要戏弄他,他才刚来,那有钱孝敬你们,凌枫!天亮了,要干活儿了,随我来吧!”
凌枫按下心头怒火,随他出房去了。
站在门外,只见天空放晴,轮日缓缓而起,天地万物恍然一新,他的心情也豁然开朗,自己与这些仆役本来就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两类人,有必要和他们计较什么了,把刚才不愉快的事都抛诸脑后。
众仆役正在排队轮候煮好的饭菜,另有一堆人在一边取水梳洗,闹哄哄一片,别有一番生活的感受。
一名颇有点秀色的美婢,在两名健壮男仆的陪伴下,正与复言说话,见到凌枫比别人雄伟的身材,露出注意的神色,仔细打量了他几眼。
凌枫心中有鬼,给她看得浑身不自然起来,波明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道:“那是小姐的贴身婢子小玲姐,我们都叫她小辣椒,恃着得小姐爱宠,最喜作威作福,没有什么事最好不要招惹她。”
凌枫心中苦笑,自己一向高高在上,想不到婢仆间亦有阶层派系之分,如今却要受人白眼,不过如此也好,修炼也重要修心,这样的事,就全当修心好了。
随波明洗过脸后,轮得了两钵香喷喷的饭菜,也不由食欲大振,这乐团的伙食还真不是盖的,这些年在暴风海域,他已是很久没吃过饭了,这时也不仅蹲在一角卖力吃喝起来。
波明看着凌枫狼吞虎咽,还以为他是将气撒在了这些饭菜里,不仅劝说道:“你还为刚才的事生气吗?其实他们恼的是复管事,你的职位虽然很低,但却是个闲职,平常没有什么杂役可做,乐团中的仆役都想得到这个职位。
本来这个职位复管事已明言,要从我们这些仆役中选取,但却不知道他怎么又变卦了,故意聘你这外人回来顶替这个人人争夺的职位,若非他们怕太过份会惹怒复管事,还有你好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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