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能补拙

11 第十一章


卢飞进了管晏阳的屋,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
    他翘着二郎腿问管晏阳,“你不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管晏阳摇摇头,“昨天徒御风回来倒头就睡,什么也没和我说。”他也不确定,徒御风会不会和他说。
    卢飞听了叹了口气,“我来告诉你吧。”
    管晏阳一听,正合他心意,忙忙跑去搬了张小板凳来听。
    “昨天晚上的时候,有一批黑衣人跑来我家。”卢飞说着,皱着眉,“这些黑衣人没什么特点,武功却都不差,你也知道,我家是铸剑的,学武的也就我一个,根本敌不了。接着姓徒那家伙就来了。”
    “他救了你们?”管晏阳猜测。这个情节有点耳熟,像足了当初徒御风救他全家的时候,不认识的黑衣人,与突然出现的徒御风。
    卢飞点点头,“他好像认识那帮人,杀了他们以后,就一直在他们身上找东西。找了一圈就来问我,知不知道王首富的藏宝图在哪。”
    “王首富的藏宝图?”管晏阳盯着卢飞。
    卢飞瞪大了眼睛问,“这个你都不知道?这可是很有名的。”
    管晏阳支吾着,卢飞看着觉得头疼,便道,“那我还是从头跟你说。”
    “王首富是一百年前的人了,那时候刚建朝,他又很有头脑,揽了一大笔财。他这个人不爱田地,不爱铺子,就爱实实在在的金银珠宝。据说他耗尽心力积累一生,积下来的钱比国库的银子还多。而等他死了的时候,他也不肯放手,硬是要这些财宝陪着他睡觉,不分给儿子。然后他想了个办法,他画了张藏宝图,切割成了九分,正好分给他九个儿子,把这当做遗产。”
    管晏阳听了以后好奇地问,“那他死的时候下葬,总要人陪吧?”
    卢飞挑挑眉,“这个他也是想到的,他在五十岁的时候就带着一个忠仆走了,大概最后那个忠仆把他葬了以后,自己陪了葬。”
    “那他这九个儿子,就不会一起去挖宝藏吗?”
    “他的儿子也是贪心之辈,总有人想私吞。最后落得王家败落,藏宝图也分散各地。而几个月前,我那老爹去讨债,就讨回来了这么一张图。”
    说完卢飞哀叹一声,“这图原来的主人,一直很小心,不声张,我爹就没这么谨慎,早就让世人皆知。”
    “那帮黑衣人的目的大概也是为了宝。”
    管晏阳问,“这话怎么讲?”
    “后来姓徒……”卢飞表情有些不自然,改了口,“徒御风叫我去看看那宝图还在不在,我去看了,已经不在了。”
    “且不论宝图,那帮黑衣人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仍在杀我府里的人,看样子是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去除后患。”卢飞似乎还有些后怕,“要不是徒御风……”
    管晏阳听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卢飞,他倒是忽然明白了,当年自己家里头,是怎么回事。
    他隐约记得,那日黑衣人要杀自己之前,互相说过这么一句话,“这里没有那东西。”
    管晏阳却知道,那宝图还在府里。
    他小时候比较贪玩。
    有一日,他爹从外头回来,对管晏阳说,“我朋友给了我块藏宝图,小晏阳你要不要?”
    管晏阳高兴地道,“要,当然要。”
    拿了宝图之后,他发现,宝图上说的地方似乎离家很远,不好去找。
    他聪明的想,既然是藏宝图,那也算一种宝藏。
    于是他找了个小木盒,把藏宝图放了进去,埋在了一棵大树底下……
    这盒子埋了很久很久,管晏阳也没去找过它,树旁的泥土也重新铺了层新的,看不出一点痕迹。
    这个宝图和王首富的宝藏一样,埋在土里,除了管晏阳,想来是没人能找到的。
    怕管家那废地会翻建新屋,会翻土。管晏阳别了卢飞,回了趟“家”。
    他在家逗留时间不长,这是去挖出了盒子,将宝图揣在了自己身上,想重新找个地方藏起来。
    一路平平安安,管晏阳也就松了口气。
    他想他还是能做些事情的。
    无论徒御风与那帮黑衣人有什么恩怨,管晏阳都是站在徒御风一边的。
    匆匆忙忙到了客栈,管晏阳却看到了让他恼火的一幕。
    徒御风身上带着一个轻便的包袱,牵着有匹马,从客栈之后绕出来。
    他急急忙忙跑上前去挡在了徒御风面前,喘着气问,“你怎么醒了?怎么就要走了?”
    徒御风看了管晏阳,也不惊讶,恢复了之前懒散的笑,“怎么就正好被你逮住了呢?”
    “你是要甩下我走了?”管晏阳鼓着腮帮子问。
    徒御风点头,“我早说过,我办完事,便走。”
    “也不跟秋岫告个别?”也不知怎么,管晏阳突然冒出来句。
    徒御风大笑道,“你这书呆子怎么这么认真?秦楼楚馆也就是逢场作戏,潇洒脱身的地方,我何必和她道别?”
    说着,徒御风又指了指管晏阳,“你,我也不想道别的。”
    “可是你被我逮着了。”管晏阳有些得意。
    徒御风挑眉,“逮着了又怎么样?你的那匹老马,跟得上我?”
    管晏阳皱起眉,“前些日子你还说,逮着你了,就让我做跟班。”
    “可是我没说,怎么才算逮着,如今这个,不算。”徒御风自说自话地决定,挂着一幅“你能奈我何”的笑脸。
    管晏阳堵着气,但倒不觉得怎么担心,对于能逮到徒御风,他胸有成竹。
    “怎么样?”徒御风笑问,“和你就此分道扬镳?”
    “不要。”管晏阳说,“这分不了几天的,即便老马慢,我们的目的地一样。”
    “你知道我要去哪?”徒御风有些惊讶。
    “恩。”管晏阳露出最后胜利似的微笑,“今天已经是四月初一,你在四月初十的时候,必定会在泉州扫墓。”
    徒御风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就好像能在来福酒楼逮着你一样。”管晏阳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我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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