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情仇

第94章


结果仇未报成,反被他来个赶尽杀绝上
  安姥姥又问:“你可看出他的剑路?”
  “没有……”
  姜惟中摇摇头:“当时我的藏身处距离太远,无法看得真切,尤其他出剑之快,简直不可思议,就算在附近也很难看清楚。”
  安姥姥失望地一叹:
  “若能看出他的师承派别,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姜惟中灵机一动:“姥姥……他受伤回城去养伤了,我们何不派两个人去,趁机把他……”
  “绝对不可以!”
  安姥姥的脸色一沉:“六合门自开山百余年以来,历经了七位门主掌门,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原则。如今既已解散了二十年,岂可反而趁人之危?万万不可以,万万不可以!”
  姜惟中力辩:“可是,这是他先找上门来寻衅,且撂下狠话,伤愈后想必……”
  “不要说了!”
  安姥姥厉声喝阻,顿了顿说:“他若再来犯我隐庐,情形全然不同,那时我们为了自卫,名正言顺,理直气壮,自可全力以赴。但趁他受伤,派人前往下手之举则不足取,亦非我堂堂六合门中人的作为。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姜惟中恭应一声,只得怏怏而退。
  安姥姥斥退了姜惟中,随即起身,从右侧拱门走出,穿过长廊,来至尽头门上加锁的房前,用挂在腰带上的钥匙将锁打开。
  进入房内,只见一张长供桌上,排列着历代门主的牌位,并有烛台香炉,但似已久未点烛燃香。
  安姥姥双膝跪在桌前蒲团上,喃喃地说:
  “六合门历代门主在天之灵明鉴,弟子谨遵第七代门主遗训,自本门三十年前宣告解散日起,除每年九九重阳六合门创立之日,用三牲四果及香烛奉祭,以示对历代门主之崇敬与追思,平时不得有所供奉或任何仪式举行。
  如今,强敌当前,逼弟子同意立下凭证,交由本门中两个野心勃勃的不肖弟子重整六合门,兹事体大,且有违第七代门主解散本门遗训,弟子自当恪遵。惟姓仇的杀手武功太强,若不从其意,隐庐恐将遭到一场空前浩劫,造成惨重伤亡。
  弟子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为维护七代门主遗训,虽粉身碎骨,死而无憾。但隐庐三十多人的生死,全在弟子一念之间,使弟子苦思终日,实感左右为难,想不出个两全其之计。尚祈历代门主在天之灵庇佑,能给弟子明示,安然渡过这难关……”
  突门一阵急促奔跑脚步声,使安姥姥猛然一惊,霍地起身出了房外。
  门尚未及锁,那中年妇人已从长廊奔来:“姥姥,有两个陌生人求见……”
  安姥姥顿时脸色不悦:“隐庐已二十年不见任何外人,你们怎么让他们进各的?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不见!”
  “可是……”
  中年妇人郑重说:“他们说此事非常重要,非见姥姥不可,否则绝不走!”
  安姥姥怒哼一声:“岂有此理,你可看出他们是什么来头?”
  中年妇人恭声回答:“普通商旅打扮,未带任何兵刃,但脸上风尘仆仆,一看就是经常行走江湖的人物。”
  安姥姥沉吟一下,当机立断:
  “好!老身亲自去赶他们走。”
  中年妇人不敢擅自作主,目的就是希望安姥姥亲自出面,这样他们才没有责任。
  安姥姥锁上门,回小厅取了寿星杖,带着中年妇人匆匆赶至隐庐大门口。
  姜惟中等男女二十多人,正如临大敌地戒备着,将来访的两名壮汉阻于大门外。
  安姥姥一走出,众男女立时分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路来。
  两壮汉忙趋前施礼:“在下常恩、常德,拜见安老前辈。”
  “不敢当!”
  安姥姥脸色一沉:“隐庐已有二十年不欢迎任何访客,你们行走江湖应有所闻,为何执意要见老身?”
  常恩双手一拱:
  “此事关系重大,情非得已,尚祈安老前辈见谅!”
  “哦?”安姥姥眼皮朝他一翻:“有多严重?不会比隐庐的存亡更严重吧!”
  常思郑重其事说:“如果安老前辈能相助一臂之力,非仅隐庐可保无虞,咱们兄弟亦可为亡友报仇雪恨,岂不两全其美。”
  “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姥姥沉声喝问。
  常恩从容不迫说:“实不相瞒,咱们兄弟二人,与绝魂双煞乃是生死之交,此番接到他们的讯息,带了几位道上好友,特地从太原急急赶来相助,打算合力除掉绝情剑手仇大魁那厮。
  可惜途中耽搁,以致来迟了一步,他们与凤阳三艳已不幸悉遭毒手,如今那厮受了伤,正在县城下榻的客栈休养,纵然能奋力再战,也必威力大减。
  这是难得的天赐良机,倘若能蒙安老前辈相助一臂之力,定可以趁机除此江湖大患,抚平众人之心。”
  安姥姥未置可否:“那岂不是趁人之危?”
  常思强自一笑,愤声说:“若论江湖道义,近两年来,黑白两道被他所杀的成名人物,那一个跟他结有深仇大恨?那厮的所作所为,已是人神共愤,对他那种丧心病狂的杀手,根本不必顾什么道义!”
  安姥姥神情肃然,义正词严:
  “你们两个听清楚,六合门虽然非武林名门大派,但自百余年前开山立门以来,即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尚武精神,严禁本门弟子在外招惹是非。如今遵照第七代门主遗训,二十年前已解散六合门,岂可……”
  始终保持沉默的常德突然上前,双手一抱拳:“安老前辈,恕在下直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今日若不趁机除此疯狂杀手,非仅贵庐难保,且将为江湖留下日后大患,尚望安老前辈三思。”
  安姥姥无动于衷,断然回绝:“不必多说了,惟中,送客!”
  说完话,她扭头就走。
  “是!”
  姜惟中恭应一声,作了个送客的手势:“二位请吧!”
  两个壮汉无可奈何,只好一脸失望地怅然离去。
  他们出了翡翠谷,谷外等候的几人急忙迎上,一见两人沮丧的神情,已然料到了是怎么回事!
  “老婆子不同意?”一名中年壮汉急向。
  常恩摇摇头,沮然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只有靠自己了。”
  中年壮汉忧形于色:“这……绝魂双煞加上凤阳三艳,尚且不堪一击,凭咱们这七人,岂不更是以卵击石?”
  常思神色凝重说:
  “那厮若末受伤,要动他的念头我连想都不敢想,但如今他受了伤,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赐良机,今夜我们如果施以突袭,或有成功的希望。错过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以后就更不可能得手了。”
  其他几个人连连点头,中年壮汉不再表示异议,他们立即离开翡翠谷,急急的直奔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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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大魁回到城南鸿安客栈,进了西院客房,急忙撕开上衣,才发现有肋伤处已红肿了一大片,而且伤口附近呈乌紫色。
  显然,大艳黎无双射中他的那枚丧门钉,是喂了毒。
  他不禁惊怒交加,自出道以来,他连伤都未曾受过,今日竟同时被对手男女两人所伤,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任凭武功盖世的天下第一高手,也万万意想不到,大艳黎无双打出的那枚淬毒的丧门钉,竟然会不顾己方人的死活,穿过费清的右臂内侧,射中他右肋。
  袁明的那一剑,划开他右胯外侧一道血缝,仅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倒是右肋中的丧门钉上有毒,若不尽快将毒逼出,毒攻内腑则足以致命。
  辛小娟在一旁见状大骇,失声惊叫:
  “大魁,你……中毒了!”
  仇大魁力持镇定:“不用慌,我运功把毒逼住,你快用口将毒替我吸出。”
  这小女人对他百依百顺,一听那敢怠慢,忙不迭蹲下,用口紧贴在他右肋伤处,使劲地连连猛吸。
  吸出的血吐向一旁地上,赫然已呈乌紫色。
  她一口接一口地连吸,直到再吐出的血已是殷红色,仇大魁才叫她停止。
  “这样行了?”她关心地问。
  仇大魁微微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恨声说:“这鬼女人好毒辣,我真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辛小娟叹了口气,婉言相劝:
  “大魁,她人都死了,何必还记恨在心……”
  “哼!”
  仇大魁把眼一瞪:“你懂什么?这一来,我至少得养伤数日,便宜了那老太婆,让他们好有时间布署准备,对我大为不利!”
  辛小娟在一旁坐了下来,温柔地说:“大魁,这两年来你已杀了不少人,结下不少仇,那么多人都想置你于死地,如今你又受了伤,就此罢手,放过安姥姥他们,不要再多树强敌了吧!”
  仇大魁不由地怒问:“你一再要我放过那老太婆,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魁!……”
  辛小娟幽幽地说:“我绝不是因为安姥姥是我远亲,就帮着她说话,你我是夫妻,天下再亲的人,也比不上我们的关系,我之所以一再劝阻,实在是为了你啊!”
  仇大魁怒形于色:
  “哼!你要真为了我,胳臂就不会向外弯了。我问你,今天在翡翠谷外,如果老太婆一声令下,那二三十人发动围攻,你会帮谁?”
  “这还用问?”
  辛小娟不加思索说:“要是他们真动手,我自然站在你这边,不过,有我在,安姥姥至少还有些顾忌,不致于……”
  仇大魁哈哈大笑:“这正是我带你同来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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