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棵许愿树

第33章


     
    “妹妹,幸福只有一个人知道的事,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有的事只有试过才知道,我只是希望你快乐就行。哥哥永远站在你身后支持你。”我拍了拍芙的肩。     
    “哥哥,我很累,想天天能有一个人给我牵挂,就很幸福。瑾在我眼里纯净的像一杯清水,尽管瑾是很多方面要我呵护,可是和他在一起时,我觉很安定。我会有一个好结局。”     
    不知道何时起,窗外的天空飘起雨,夜色中的海很不安静,冲进窗口的风有点凉意。     
      后面的几天我带上相机去马六甲看老街,新加坡华人最早聚集地。按我的习惯,到某处都会去拍老房子。     
    回到住处时,芙和瑾正指挥着家具店的工人向屋里搬一个双人床。瑾已经不再避讳我,和芙在眼光及行为上常有亲密的表示,如同其它的恋人一样;看是出,芙在言语等方面是很用心的、刻意顺着瑾,这次,我这个妹妹真上心了。     
      休假完,我刚回到北京,芙就打电话告诉我,她和瑾同居了。尽管只是在电话里交流,我还是清楚的觉得芙很兴奋。她说,瑾第一次见到她,觉得她美得像盛开的白莲花,芙给我邮来了和瑾在鱼尾狮像前甜蜜的合影。也许受了芙情绪的感染,我还真希望他们俩能平稳的走下去。     
      七月份时候,芙告诉我,瑾找到一份工作,一家美国人在新加坡办的跨国公司,做道路桥梁建设,公司将安排他到中国北方负责一些项目,会去北京呆一个月,让我抽时间去看他一下。她对瑾的关切之情俨然一个小妈妈的样子,显然,他们的恋曲在欢快的演奏着。     
    瑾在北京只呆了一个星期,我安排他在我的公寓里住下,因为那时恰好我工作非常忙,脱不开身,就一直住在公司。     
    瑾也根本不需要我照顾,他的日程排的很满,其实他这次基本上就来做工作交接,前任同事要调回新加坡,他九月份才正式到任。经短暂的相处,瑾给我印象清晰很多,他对待事情认真、专注,身上有很多优秀的习惯,完全有理由吸引芙,我也从心里认可这个帅气青年。     
    瑾对我说,国庆期间一定得回去,他要带芙去见父母。新加坡的国庆是八月九号。     
    八月初的时候,我到广州市工作一段时间,十二号的晚上我收到芙的电话,她哭着说,瑾出事了,现在医院里躺着,要我一定帮她,她现在不知所措。芙的话让我噎住了,这种事以前从没有过,芙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找我。匆匆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我搭上了去狮城的航班。     
    下了飞机,直奔芙告诉我的那家医院,好在对这里比较熟悉,很顺利的就找到了。见到我芙就哭诉起来。     
    八月九日那天,他们俩去圣淘沙潜水,玩得很开心,临走前,海边有人叫喊有人落 水了,瑾冲到海里去救人,落水者离海岸比较远,瑾把人拖到离岸不远的地方,自己已经没劲游了,在一个救生小艇的帮助下,落水者被拉上船,瑾却沉了下去,他被人从水底拉上船的过程中,后脑重重的磕在礁石上,人当场晕迷过去,已经睡了几天了还没有清醒。     
    医生说他有一块淤血压迫着脑神经,危险期虽然过了,但什么时候会恢复神智就说不清了。透过玻璃墙,我看到瑾头上缠着绷带,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缓,眼睑紧闭。     
    芙说还没通知瑾的父母,他家在马来西亚,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我给瑾家里打了电话,他的母亲说马上会过来,就挂断了。     
    瑾的父亲是在大马出生的华侨,穿戴考究;瑾的母亲是一个欧亚浑血的老太太,妆容俨整,表情非常严肃,看得出他们有比较好的家世,了解瑾的基本情况后她对芙说,“你害了我儿子。”     
    她说,瑾的两个姐姐目前在澳洲,还那没有快赶回来。瑾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在瑾很小的时候她请寺院里的和尚为儿子算过命,二十五岁之前不能论及婚嫁,否则有性命之虞,瑾一直视其为无稽之谈,深不以为然,如今真的应验了。     
    我和芙听了她这番话深感讶意,在这样荒诞的苛责下,我不知道做何解释。     
    老夫妇对我们态度很冷淡,不想和我们交流什么,一直以沉默相待。     
      有瑾的父母在侧,我拉芙回去休息,她已经连续在医院守了五天,她到家后就抱着双腿坐在窗台上,向着海面发呆。我看到屋里摆了很多瑾从欧洲带回来的小摆饰。     
    我做好了饭菜端给她,逼着她吃下去,芙摇头不想吃,说她好害怕,怕瑾再也醒不来了。     
    我说,如果她不吃饭就没法去照顾瑾了,她很勉强的吃了两口,但马上就吐了出来,可她还是坚持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我看着心酸。     
    “我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上天那可能对我那么好。”芙嗫嚅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泪水又重新挂到脸上。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芙去休息了。为了防止芙出事,我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睡梦中我隐约听到芙压仰的抽泣声。     
      又过了两天瑾的情况有所好转,偶尔会微微睁开眼睛,只是还不能开口说话。他姐姐们已经从澳洲赶来,不知道是不是女儿们的到来给了她更多的倾诉机会,瑾的母亲对芙的态度更加恶劣,那晚争吵还是在我眼前发生了。     
      那天几个人都在瑾的病房前,瑾的母亲对女儿说,如果不是芙和瑾在一起,瑾不会出事的,他们夫妇俩是绝对不同意芙进他的家门。     
    芙解释说,她深爱着瑾,不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自己是希望和瑾结婚生子,不是为了一时之快,如果可以她愿意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而且瑾也是深爱她。     
    老太太说,芙的年纪比瑾大很多,女人老的快,芙的年纪本来就不适合她儿子,另外,芙已经是一个级别挺高的社会精英分子,瑾还是一个初涉社会的小孩子,两人生活在不同一社会层面上,这样对瑾有压力,以后一定会有很多矛盾,还是尽早分开好。     
    芙说她是非 常认真的想和瑾相伴一生,只要她和瑾之间相互有真爱,其它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问题。     
    可老人根本听不进芙的解说。瑾的父亲说,其它他们俩也打听了一下芙的一些的事,芙前一段的感情就他们就无法接受,他们的家庭虽说有中西文化的背景,还是希望家里将来的成员比较内敛、沉稳、中规中矩。     
    听到他们的话,芙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我不愿看到妹妹受这样的委屈,拉她出去,可她不肯离开,瑾的一个姐姐向我示意,我们走到僻静地的地方,她告诉我,瑾是他们家的三代单传,一直以来都是家里的中心。没留学前,父母对他管束的很严格,瑾成年之后倒是有点反叛,父母算是比较以前迁就瑾许多。但发生这样的事,他俩非常难受,而且瑾的状况还没有根本好转,他们的心里没有那么快转过弯,最好还是让芙暂时离开一下,因为这老夫妇是出了名的顽固,等瑾情况好转以后再说这些事,应该会有机会。     
     我听从了她的建议,把芙苦劝回家。经过争吵,芙的精神又差了很多。一天夜里,我被她的尖叫声惊醒。她叫着:“瑾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唤醒她时,全身被汗透了,在梦里她已经哭的全身酥软。花了很长时间我才安抚芙平静下来。     
    芙已经深深的陷进去了,看她受煎熬,我心里很疼。那夜,我迷迷糊糊的坐着沙发上一直到天亮。     
     瑾情况在好 转,过一约半个月,他神智清醒一点,做简单的表达,但只认识他母亲,芙在他的眼里是陌路人。我的私假到期了,不能继续陪芙,没法把芙带回国内,只好安慰她一定向好处想,然后独自回国。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要给妹妹电话,她情绪渐渐平稳。     
    瑾也已经能正常的走动,语言的表达完全没有问题,只是他还是和刚清醒时一样 ,记忆里只有母亲,这意味着,芙将对面遥遥无期的等待,事实太残酷。     
    十一月北京冬天味正浓时,芙突然来北京,我看到的是一张憔悴的脸。刚到赶上北京一场大雪,芙说心里敝闷的难受,要我陪她看北海的雪景。     
      新鲜的雪褥,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芙和我并肩缓缓向前走着。     
    “哥哥,我想起了瑾给我的生日卡上写的那两句话:你就像太阳暖暖的映在胸口,把我的心燃烧;我像醉了的花随着你飘摇。”那天我们第一次亲吻,也是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一定要和瑾走出一个美好未来。我必须回新加坡,无论等多久,我都要在瑾记起我时,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我,我没法离开他。”     
    “那可能只是你个人的幻觉,你现在是和老天抗争,胜数不定;况且他家里还那么排斥你,这样下去你会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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