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大小姐

时间静静地淌过，此时寂静的地窖仿佛就是一个静止的时空，只有我和冷飒两个人存在于这个世上，我安静地听着从我坐上花轿离开冷家庄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冷飒的声音时而激动时而低沉，但怎么也掩饰不了他见到我的兴奋。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体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无非就是一个有关幕后鸠占鹊巢的故事嘛，就算是刚刚偷听来的那些我也能想象的到了。
    可是——我一想到那个幕后黑手就不爽到了极点，总感觉我的每一个步伐都在他的监控掌握之下，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有意识地牵动着我的每一次行动，我，真不甘心！
    想到这里，我大喇喇地坐在，随手抓过地上的几根稻草紧紧攥在手中“咚”的一声敲在冰冷的石板上。
    “小。。。小姐？”冷飒一脸担心的看着一脸铁青的我，原本汹涌地向嘴中扒着饭的动作也定格了。
    “吃完了放在旁边，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这个地方我不能待久了，时间一长会引起嫌疑的。”我拍拍身上的土起身，“飒，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好活下去，不要再说那些傻话了。”
    “小姐。。。。”冷飒抬头看着我，眼波中一些晶莹的液体在流动。
    “现在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我呢？快让自己健康起来吧。”我微笑着，“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请相信我，不要一个人再承担着那些负担了，好吗？”
    我无视过冷飒的双眸和神情，我总是不善于应付这种煽情的场面，只好把头侧过，轻声道，“时间不早我要走了，飒，请记得相信我。”
    冷飒流露出坚毅的眼神，“小姐，我相信你。”我点点头在离开的时候，冷飒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姐，小心张旭。”
    “张旭？”“接手冷家庄，柳小眉不过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一切都是张旭借柳小眉的手处理一切事情，不，甚至连张旭都是傀儡，背后还有人也不一定。”
    我点点头，张旭。。。。联姻的主意不就是他提议的吗？呵，有趣的事情出现了呢。我嘴角拉出一丝嘲讽的线条。
    “小姐！保护好自己。”我没有回头只是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稳如昔，“你也一样。”
    大概是刚刚走出地窖的缘故，总觉得外面的阳光强烈的灼眼，就连同我的心都被带动的有些烦躁不安。
    在厨房这个消息这么闭塞的地方怎么样才能打听到冷家庄近期接触的消息呢而又不惹人怀疑呢？我一边蹲在地上择着菜一边苦思冥想，完全是一副为生计而发愁苦恼的乡下少女的样子。
    “文雅！谁是文雅？”那么盛气凌人的声调，听了我都不想承认自己就是她口中的那个文雅，这年头，丫鬟难做啊！我感慨道。
    那个声音四处大喊地口干舌燥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这才伸伸懒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是文雅，请问姐姐找我有何贵干啊？”
    “你就是文雅？”我抬头看见那张定型了的脸心中不觉好笑，这不就是上次那个明姐吗？我还没来得及说刚刚那么尖利的声音我还以为是谁，她倒是先吃惊起我来了。
    “是啊！难道姐姐耳朵有些不灵便，不妨让文雅再告诉姐姐一遍，我名叫文雅，是厨房王婶在乡下的侄女，近期前来帮忙，请问明姐有何事？”我懒懒地问道，连头也没抬继续我的择菜生涯。
    “大小姐有事找你，现在在书房你可动作麻利点！让大小姐等你好大的架子，当心你吃不了兜着走！”明姐来势汹汹地威胁道。
    柳小眉要找我谈话？找一个乡下来帮忙的相貌又无出众之处的丫鬟有什么好谈的？莫非是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问题一个一个地在脑海中循环跑步，我还是一贯地懒笑地回话，“谢谢明姐关心！文雅立马就去书房，还劳烦明姐给带个路。”跟在明姐背后，我笑眯眯地看着明姐愤愤地领着我去书房。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似乎在哪里也曾出现过——归隐庄，想当初也是我诡笑着戏弄李伯一路走到书房，然后是——凌修，我的笑容渐渐消退了，为什么他们都是选择在这种书房中谈这种藏有不堪企图的事情呢，好好的一个墨香萦绕，清秀雅致的知识圣地都给玷污了！我有一节没一节的盘算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书房，桌椅板凳，纸墨笔砚，就连墙上挂的字画也没有改变。
    “大小姐，文雅带到了。”明姐截然不同的恭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环视。
    小眉坐在藤椅上，轻轻摆手示意明姐可以离开了，我也才注意到屋里的人。
    不觉心中苦涩又有些好笑，物是人非，原来就是这样。我静静地等着小眉发话，还真有些敌不动我不动的意思。
    “你叫文雅？”终于有人开口了，我都有些忍不住了，于是连忙应声。
    “昨天我的人来回报，冷飒把你送去的饭菜都吃光了，干得不错啊！”小眉精明的看着我，眼睛仍是那双眼睛，可是。。。却不再纯净了。
    “文雅只不过是照着吩咐去做，再加上冷公子也是饿坏了，就赏光吃了些。”我尽量谨慎些回答，免得到时候话语间前后自相矛盾，言多必失啊。
    “哦？冷公子这么听你的话？”又是这么探究的眼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我又不是什么珍奇猛兽，总是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文雅不过是在旁边说了些劝说的话语，大概公子也是想开了什么就吃了饭菜。”我低头诺诺地。
    “是这样。”小眉这才终于从我的身上撤回了视线，“来冷家庄这几天可是熟悉？在伙房干的还顺利吗？”一幅和我闲话家常的样子。
    “顺利顺利！见到很多乡下没有见到的东西，长了很多见识，又见了大世面！”我兴奋地说，双手还小幅度的挥舞着，生怕别人看不出我的激动，真真是一副愚昧无知的乡下少女的样子。
    小眉才露出了些许的笑意，“那你可识文断字？”
    “大小姐，我们那里哪有识文断字的女子？您可高估我文雅了！我撇撇嘴。”
    “那，你想不想见见更大的世面，长长更多的见识呢？”
    恩？没听错吧？！我满面疑惑地看着柳小眉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看着疑惑地我，小眉轻笑出声，“最近我贴身的丫头碧痕生病回家了，我身边正好缺一个丫头，难得昨天见你送饭菜的时候伶俐的很，心思又细腻，竟会让绝食很久的冷飒吃饭，就想来问问你，暂代我贴身的丫头一职如何？也须会有些累，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极短地愣了愣神，连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地答应着，哼，我是刚刚从乡下来的，看着既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眼，平日又比较沉默加上我初来乍道不识字，这恐怕才是柳小眉让我替碧痕几天的真实原因吧。要不还可以附带上我长相普通，可以更衬托出她的柔美之姿？
    不过，还好有失必有得嘛，这样一来我可以更快的得到最新的消息，哎呀，柳小眉，妄你当初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的接近我，现在可好，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我心里啧啧有声地感慨。
    “去李总管那里报个到，领套衣服明天就开始来伺候我，打明起，你的房间就在我内院的最西头，李总管会详细说给你听的，在我身边干活可不同厨房，聪明点知道吗？”小眉最后这句饱含深意一语双关地说。见我点头点的勤快，她摆摆手，“我现在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明天穿的整齐点。”
    “哦，对了”在我退出门前，小眉又叫住了我，声音充满着疲惫：“顺便告诉李总管，让他好好准备明天飞刀门门主夫妇还有二少爷楚天阔要来庄里拜访，让李总管安排好房间，好好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