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大小姐

“下人小眉，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凌修悠悠的开口，打断了我愣愣的呆滞神情。
    我从震惊中一下醒悟了过来，凌修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就连长长地睫毛也沾染上了些许地笑意。
    我幡然醒悟，不禁悔恨万分，竟然在凌修面前因为看他看的太投入而走神了。。。真是太丢脸了！看我懊恼得模样，凌修嘴角的笑意又浓了一些。
    这些真实的表情原本都不应该出现在凌修脸上的，他面对别人时必须每天虚假，他也只能每天虚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在慢慢地改变着，是因为这个区区冷家庄的小丫鬟吗？
    凌修在心头苦笑了声，自己也说不出原因，却不知不觉地被这个小丫头所牵制着。
    凌修看着我脸上从发愣，悔恨到接近捶胸顿足的多变神情。
    甚至就是连他也觉察不出自己眼角偶尔浮现的那股温柔的笑意。
    “我想说的是，希望少庄主能给小眉一段时间，小眉有事情去办。等回来的时候再任凭少庄主发落。”我收了收刚刚痛苦的神情，正色道。
    “哼，只怕到时候你回不来了吧”凌修也收敛起刚刚的神情，恢复了刚刚那股冰冷的样子，冷哼一声，邪佞地说道。
    我甚至都怀疑刚刚看到的凌修脸上的笑意是自己的错觉。
    “没想到少庄主也会有这么没自信的时候啊？小眉只是一个小小丫鬟，再怎么样也逃不过少庄主的法眼呀。”我转了转眼珠，贼贼地说道，“不知少庄主可敢与小眉一赌？”
    “你打算怎么赌？”凌修不动声色道。
    “我曾说过，我来归隐庄是我怀疑你们归隐庄与鬼门的被剿有关系。我们就赌我三年后会不会回来归隐庄，少庄主你敢跟我赌吗？”我的眼睛突然变得犀利异常，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凌修脸上没有漏出丝毫的诧异，似乎全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只不过他的脸色渐渐地有些阴暗。
    “帮助魑阎突围，帮助他调查归隐庄，甚至不惜当我的奴婢，不惜被关起来，为什么？”凌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默默地等着我的答案，好像急于知道可却又害怕听到我的回答。
    “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坦然道。
    “朋友？就因为只是朋友就这样吗？”凌修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轮椅两旁的把手，心里突然感到烦躁万分，浑身冒火。
    “对呀，不过，更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现在有一致的目的。我们现在是伙伴。”我点头，却也感受到了凌修身上传来的不明寒气。
    “既然你怀疑，为什么不继续调查归隐庄了呢？”凌修声音低沉地说道。
    “这就是我所说的我发现了一些秘密了，但我记得我们曾经说过，我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对你说，如果有不想说的，就不要说了。这个秘密恰恰就是我现在不想说的。凌少庄主，你敢赌吗？”我虽然是说着疑问的句子，可是语气和眼神却流露出一股势在必行的坚毅。
    “你难道就不曾想过魑阎他利用你吗？”凌修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仿佛害怕我一下就离开似的，盯着我的眼睛急急地说道。
    “把我关起来，是为了要引出，抓住魑阎吧。”我的眼睛的温度突然凉了下来。
    凌修愣了一愣。
    “为什么把我关在柴房，周围都钉上木板却无人看守？为什么我一敲门时却又突然涌出来那么多的家丁？为什么那些家丁看似普通却又训练有素？”
    。。。我又顿了顿，“为什么。。。你早知道我一直被关在鬼门，却仍不动声色？为什么晚上你能那么自由的出入鬼门到我的房间？为什么。。。我曾见到过你和魅离在交谈？”这些原本我都不想说的，我原本都想要相信你的，这些我原本想到要忽略的，可是，凌修，为什么，你一定要我问出呢？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会这样的难过呢？是因为凌修说过不会骗我而他食言了吗？
    “这难道就不是利用吗？”我的声音越来越冷了，好像心也渐渐地沉浸下去。
    抓住我衣袖的手慢慢松开。
    沉寂良久，阳光开始变得微弱，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好，我赌！小眉。”他破天荒地的叫了我的名字而非原先的“下人小眉”。内容也令我有些吃惊，他说，要赌？
    “你现在走吧！三年的时间，你不要忘记，现在，你走吧！”凌修的声音冷冷地说道，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我应该兴奋，应该激动，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浑身会这么的累，这么的疲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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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不冷么？”凌修的声音略有些嘶哑。
    “少庄主。。。”李伯恭敬地闪身进了屋。“为什么不解释你困住小眉小姐的真正原因是为了让她免于伤害呢？”李伯声音中带着心疼与惋惜，却依然恭敬如常。
    “李伯，通知菱，在背后保护着她，要小心，不要被她发现。”凌修没有正面回答李伯的问题，疲惫地吩咐道。
    李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道，轮到冷家庄了轮到冷家庄了，这个江湖啊，又要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