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汐颜

第96章


深夜,汐颜在床上辗转难眠,终是起了身,到庭院内走一走。守在门外的安福听见声响,急忙给她套上了披肩,抵御寒凉的秋风。不料两人才出了门,便瞥见一人静静地立在院内。
  “国师。”
  雪衣墨发的雨疏站在朦胧的月色下,衬着庭院内的景色,如同一幅画般美丽。汐颜生怕亵渎了他,声音轻柔,且较平日又压低了几分。
  雨疏似是惊醒般,身子一颤,这才缓缓回头。“皇上。”
  汐颜点点头,又道。“这么晚了,国师一人在此处做什么?”
  “……赏月,”清冷的声音传来,在汐颜听来,却有那么一丝犹疑。汐颜眼珠一转,也不点破,抬步走向他。
  “国师,有一事朕想要请教你。”
  安福已经静静退到十数丈之外,完全听不清两人的对话。雨疏侧过头,清冽的眼眸看着汐颜,示意她说出来。
  汐颜敛下眼眸,迟疑地问。“今夜的事,国师或许有所听闻。朕想知道,这世上真有一种方法,只用一个眼神便控制了对方么?”
  “有,”雨疏撇开脸,毫不犹豫地答道。
  神色掠过一丝惊诧,“一个七八岁的女童也做得到吗?”
  沉默了片刻,雨疏淡淡应道。“在下不知道。”
  以为他无所不知的汐颜听见回答,心里隐隐有些失望,却又听见雨疏继续说道。“但是这世间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再者,这样的术法相当耗神,用一次可能需要休息月余才能恢复,因而平常极少能使用。所以,皇上不必担心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方法控制其他人。”
  闻言,汐颜摸摸鼻子。看来雨疏一眼便看穿她的忧虑了,只是听见耗损精力一说,她不由想起小别子的担心,转向雨疏。
  “国师操控鸟雀,是不是也使用了这个术法?”
  雨疏默然地望着她,没有开口,但是汐颜知道,答案是肯定的。想到回宫后他的消瘦与疲惫,汐颜咬了咬唇,凛声道。“国师,以后不要再用这个术法了。”
  “……不可能,”雨疏眼眸一闪,温言道。“在下除了这份才能,没有其他可取之处,能为皇上效力。”
  汐颜略略一怔,从未想过雨疏会这样想。听完,她面上掠过一丝心疼,却瞬间被恼怒代替。难道在雨疏心里,自己只是一个工具,这是看不起她么!
  “国师是凤凰下凡,等同于澜国的神,只要留在朕的身边,便已足够。以后的几十年,国师还要陪着朕看这澜国的兴衰,怎可以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气呼呼地怒喝了一番,汐颜抬眸却见雨疏眼底闪烁零碎的光亮。仿佛点点繁星落入了他清冽的眸中,让她一时看得有些怔忪起来。
  “……雨疏在有生之年,都会一直陪伴在皇上左右的。”犹若誓言般的话语轻轻飘来,汐颜盯着他,忽然笑开了。
  “朕会记住国师今晚的话,就怕几十年后,朕老得掉牙,脸上长满了皱纹,国师该嫌弃朕了。”
  眼底的光晕渐渐沉淀,雨疏低下头,轻笑道。“到时在下也驼了背,双目昏花,该是看不清皇上的容貌了。”
  难得的调侃让汐颜笑了笑,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夜深了,回房休息去吧。”
  雨疏忽然翻袖抓住汐颜收回去的手,正色道。“他们下的暗示,只有本人或能力更高者才解得开。皇上若是碰见这样的人,最好避过去。若果来不及,便不要看他们的双眼,想办法尽快逃离。”
  睇他这般肃然,汐颜也深知此事严重,用力地点了点头。雨疏这才吁了口气,松开了手。汐颜感觉到手臂上一阵凉意,叹息着将披肩解下,往雨疏身上一裹。
  雨疏显然一愣,任由汐颜细细将披肩拢了拢,深夜的寒凉一下子被挡了开去。披肩上还残存着汐颜的体温与浅淡的幽香,雨疏只觉那股温暖从身上传到了心里。
  汐颜上下看了看,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了。雨疏定定地站来原地,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阴霾。
  他们,终于开始要下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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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 过客
    更新时间:2008-10-3 16:04:41 本章字数:3045
  小李子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杨冠衡,秋祭回宫后便察觉他的闷闷不乐。同去的周侍才突然得了急病,祭典一结束,竟然暴毙而亡。期间,禁军还在附近大肆搜寻了一番,弄得那些城镇鸡犬不宁。小李子凭着多年的直觉,深知皇上说丢失了一物,不过是掩饰的借口。
  从杨冠衡的口中零碎的话中,看出蓝侍臣与这事有关,想必是皇家的密事,为了小命着想,小李子没有再探查下去。至于杨冠衡,小李子并不担心他会有这好奇心追查下去。毕竟皇上答应其留在驿馆两日去游玩之事,因这些突发的事情而泡了汤,正忿然地抱怨了一遍又一遍。
  加上回宫后,皇上便再未曾来仪元殿,让杨冠衡更是心心念念,很是不安。
  “小李子,你说皇上会不会被允子羽那个狐媚子哄骗了去?最近见她到明瑟殿勤快得很。”
  小李子立在他身后,恭谨地奉茶。听见此话,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狐媚子形容得应该是女人吧,而且皇上才去了明瑟殿一次,就算作勤快了?
  当然身为内侍的他,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眼珠骨碌一转,谄笑道。“主子说得是,但是允侍人才刚进宫,皇上去他那里算上这回才两次,怎比得上主子这里勤快?倒是皇上去曦和殿那面,几乎两日便去一趟了。”
  杨冠衡俊颜一白,嘟嚷道。“蓝侍臣病了,皇上去得勤也是正常的。若不是之前的流言,皇上怕是去得更多了。”
  小李子瞪着眼,瞥了瞥四周。压低声线偷偷说道。“主子,那蓝侍臣不会是装病的吧?”
  闻言,杨冠衡一愣。面上掠过一分迟疑。“怎么可能,蓝侍臣的为人光明磊落。不会做这样地事情的。”
  “可是蓝侍臣以前可是少年将军,那身板壮实得紧。入宫之后不要说风寒什么的,连丁点头疼身热都没有,曦和殿地宫人就从来没有请过御医。这会周侍才刚去,就忽然病了。不是占着皇上么,缠得皇上都没有时间来仪元殿了。”
  杨冠衡睨了他一眼,呵斥道。“大胆奴才,蓝侍臣的事是你能说地么,下次再听见这样的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小李子惶恐地跪下,连磕了几个响头。“主子恕罪,奴才也是替主子不值,这才多嘴了。该打,真该打!”
  说罢,还真是抬手掌起嘴来。听那劈啪的声音,便知用力得很。
  “好了。你下去吧。”杨冠衡挥挥手。小李子谢了恩,悄然退了下去。他看得出。杨冠衡虽然在生气,那些话却是听进去了。
  独自坐在桌前,杨冠衡确实有些疑惑蓝侍臣的病为何来得这般巧合,心里面隐隐有些不悦。连续十多日,蓝宸佑与汐颜都是这般沉默着,只是偶尔问上一两句无关地话题,便无话可说了。
  蓝宸佑身上中的梦草过重,需要慢慢清除。刘姚庆便日日造访曦和殿,一面却哀叹自己又知晓了一个秘密。知道得越多,便死得越快。刘姚庆已经立好了遗嘱,清理了几分薄产,当然也管紧了自己的嘴巴,晚上再也不敢与妻妾同房同寝了,以防在梦话中透露出不该说的东西来。
  “皇上,蓝侍臣身子已是大好。只是先前中的……狼虎之药,宣泄不得法,伤了身,怕是要调理一段时日。”刘姚庆说得隐秘,内殿的两人却已听得明白。
  “有劳刘御医了,”汐颜淡淡说着,睨了蓝宸佑一眼。
  “皇上言重了,”刘姚庆躬身行礼后,急急离开了气氛极为压抑的曦和殿。
  蓝宸佑神色复杂,他虽然落了陷阱,可是自己却逃不了干系。若不是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父兄的消息,追查流言的来源,又怎会心急火燎地去赴约?如今被人陷害,只能怪自己没有三思而行,过于鲁莽了。
  “……蓝侍臣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汐颜看着那蜜色地俊颜隐约可见的尴尬神色,淡声问道。
  蓝宸佑点点头,“是小臣莽撞了,轻信了阮燕。”
  听罢,却闻一阵巨响,汐颜拍案而起。蓝宸佑诧异地抬起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汐颜这般愤怒的神情。
  “看来蓝侍臣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皇、皇上……”蓝宸佑完全呆住了,僵直着身子望向她。
  “你去寻旁人告诉你事实,这番举动不是在怀疑朕么?宸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朕会给蓝家一个公道,怀疑朕会趁此对蓝家落井下石,甚至会想蓝家地谣言是不是朕默许,或是朕派人散播出去的!”
  蓝宸佑一窒,神色窘迫。他地确曾经有这样地念头,蓝家的流言是从宫内传扬开去地,若不是皇上默许,谁又有能力做到?先皇在位时,便时时打压或约束蓝家。边城的粮草不止一次迟迟运来,还比预计的缺了不少,如果不是先帝授意,有谁会胆子吞了这军粮。他想相信汐颜,但是以前的种种事情,让自己不得不向旁人求证。
  蓝家始终是帝王眼中的一根刺,迟早要被拔出来,蓝宸佑夹在中间不知如何自处,因而才会去赴约,避开汐颜的耳目来打探消息。
  睇着他低头沉思,汐颜深深地叹了口气。“朕知道有人蓄意要离间我们,所以便顺着他们的意,暂时没有来曦和殿,假造冷落你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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