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飞虹

第98章


 
  苟超功抬头一望,见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总坛主的心爱的孙女,赶忙招呼道:“史小姐,你来得正好,迟来了一步,我们兄弟就没有啦!” 
  史雅宜故作惊讶,道:“是苟叔叔,你们怎么会翻两个少女的手上?” 
  苟超功摇摇头,道:“别说了!算倒大霉吧。” 
  史雅宜一看紧闭双目的苟超达,惊惶道:“啊呀!苟大叔受伤不轻呀!” 
  苟超功道:“赶快看看我大哥有没有救了?” 
  史雅宜道:“蒙面人就在前厅,刚才的两个姑娘。即是蒙面人的伙伴,听说总舵主都吃了蒙面人的大亏,他们兄弟也太莽撞了。” 
  苟超功摇摇头道:“别提啦!个性不能改又有啥办法?” 
  史雅宜道:“大叔伤势不轻,必须赶紧救治,但是此地不能久停。二叔,你负着他,我引你们到后面山上去,再设法救他吧!” 
  苟超功摇摇头感觉无可奈何的神情,咬着牙忍住自己的脚痛,抓住他的大哥的两手,侧身微蹲将大哥的身躯反倒背后,驼起来向后面疾去。伙铺后面是一片稻田,约行半里左右才到山边,平时只需片刻就到了,现在苟超功身上有伤,到达山边已是臭血淋淋了。 
  史雅宜早坐在一株大树下等候着,一赶忙说道:“喏!这稻草是我经过稻田时顺便带来的,已经铺陈好了,快把大叔放在稻草上面吧。” 
  苟超功将大哥放下后,屁股一扭,便坐在侧边呼呼的喘着气。 
  史雅宜细察苟超达的伤势,道:“大叔有内伤,又烧伤和严重的烫伤,我身上的药是内伤和刀伤药,没有烧伤和烫伤的药,怎么办呢?” 
  苟超功摇摇头,道:“一时到那里去找烫伤药,听天由命吧。” 
  史雅宜眉头一皱,道:“我听人家说,被烧伤和烫伤的人,奇热攻心,需要清凉的药剂来缓和,我想田里的烂泥是凉性,敷在他烧伤和烫伤之处,可能会减少一些痛苦。” 
  苟超功道:“死马当活马医,姑娘你看着办吧,我也无能为力了。” 
  史雅宜捧了一些烂泥,敷在苟超达的伤处,她本来是找他们开心的,但烂泥敷在伤处不久,苟超达醒了过来,张口叫道:“水……水……水…………” 
  苟超功霍然身站起,拔腿向田里奔去,爬在烂泥田中,被烫伤的两只手,插入烂泥之中,剧痛登时缓和不少。 
  史雅宜抬头一望,见田埂边弃置着一个掏大粪的瓢,走过去拾起来,搞了一瓢田里的脏水转来,就像浇菜似的给苟超达喝。 
  苟超达咕嘟,将一大粪瓢脏水喝了一个干净,张眼一看,有气无力说道:“侄女……是……你……救了我,……我……弟……弟……超功呢?” 
  史雅宜答道:“二叔也受了烫伤,比大叔稍为轻一些罢了,等一会就转来啦。” 
  微顿,问道:“大叔的伤觉得怎么样?” 
  苟超达道:“痛……痛……我不死在刀剑之下,而死在……烧伤之下……算是死不瞑目。”说着,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史雅宜从身上掏出了三个药瓶,托在掌心,暗道:这红色的药丸给他眼下去两粒,只须半个时辰,江湖道上便少了一个恶魔,先除去一个算一个吧。 
  苟超达忽然又睁开失神的眼睛,道:“姑娘,我口袋里有止痛药,麻烦你取出来,给我服下两粒吧。” 
  史雅宜摸到他的口袋,只觉鼓鼓的,除了药瓶之外,还有一个布包,解开一看,竟然是一包价值连城的珠宝,顺手包好好,给他服下两粒毒药。 
  不到片刻,史超达大叫一声,两脚一伸,竟然一命呜呼了。 
  苟超功听到惨叫声,转身跑回来,问道:“我大哥死了?” 
  史雅宜道:“可能是痛晕过去?” 
  苟超功眼睛红红的,问道:“我大哥对姑娘说了什么话没有?” 
  史雅宜将一包珠宝交给他,道:“你哥哥要我将这小布包交给你。” 
  苟超功淌下眼泪,伸手接着小布包道:“我大哥竟然比我先走了。” 
  史雅宜道:“二叔,不要难过,一些外伤,以大叔深厚的武功,还能抗拒得了,不足伤他的性命,恐怕是暂时晕过去。” 
  苟超功拾手臂拭去脸上的泪痕问道:“我大哥对姑娘还说过什么没有?” 
  史雅宜道:“大叔要你把这次从沙市到此地的重要经过说给我所,要我禀报总坛主。” 
  苟超功道:“总坛主交待我们的任务,我们从沙市就追踪。经水路到岳阳,由岳阳起岸到这里,货主防守严秘。都没有下手的机会。” 
  史雅宜问道:“是暗镖吗?” 
  苟超功点点头,道:“是的。” 
  史雅宜又问道:“护镖的是那一省,那一个镖局的镖头?” 
  苟超功答道:“是货主私人顾请的武林高手,我兄弟和护镖的人交过手,武功很高。” 
  史雅宜道:“是什么样的货色?你摸到可靠的消息没有?” 
  苟超功道:“是一小箱古代的艺术珍宝,仅其中一件玉雕的飞马,价值就连城,无法估计?” 
  史雅宜问道:“货主要到什么地方去?” 
  苟超功道:“送到广东电白,交给一个外国的商人,价款是一千万两黄金。” 
  史雅宜道:“国宝怎么可以卖给外国的商人呢?” 
  苟超功道:“坛主的目的不是阻止商人出卖,而是要据为己有。” 
  史雅宜点点头,道:“货主今夜落在什么地方?” 
  苟超功道:“沿途都有人接应,不落店,住宿的地方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不是寺庙,就是地方的大富人家。” 
  史雅宜问道:“今夜落足的地方他们摸清楚没有?” 
  苟超功答道:“在这镇的西南有一处隐秘的小山谷,谷中有一个双坡堡,原来是一户殷实的农家,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那对双胞胎长大之后,都入仕做了州牧,以后改为双牧堡,是我们从当地人口中打听到的情形。” 
  史雅宜问道:“你们和总坛主取得联络没有?” 
  苟超功道:“我们到岳阳起岸后,接到总坛主的指示。总坛主已提前来到湖南,就便办一件事,办完了会提前一二天赶到罗家渡,下手藏下来。” 
  史雅宜听了暗自忖道:他所谓就便办的事,就是洗劫胡、郭两家,很不凑巧,胡、郭两家的主要人都不在家,家中夫人使女,又无人知道珍宝财物藏在何处?他气忿之下将胡家一把火花为灰烬。 
  凑巧风传以武林作对的蒙面人,就是头,他要我扮装下女,暗中下毒谋杀蒙面人等,转念之后问道:“你们这两天和总坛主取得联络没有?” 
  苟超功摇摇头,道:“从昨天晚上开始飞鸽传信就取不到连给,不知道坛主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 
  史雅宜道:“不要紧我可以和坛主取得上联络。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一些吃的来,顺便找家药店问问看,能不能买到烫伤的药膏?” 
  苟超功道:“多谢姑娘了。” 
  史雅宜返回客栈,将重要的消息告诉易达。 
  易达先行吩咐胡少华和凤洁贞去监视苟超功,这样做含有暗中保护他的作用,也预防连环性的跟踪,这一着倒是做对了,蒙面人和凤洁贞若是迟到一步,史雅宜放的长线就断了,凭白损失了一包到手的名贵珠宝。 
  易达听了史雅宜的叙述后,立即和老叫化、穷书生讨论事情的真实性。 
  老叫化道:“双牧堡双堡主,是老叫化的旧友,为人豪爽正直,掘我想他不会介入一宗走私的违法买卖,不然就是给人蒙蔽利用了。”  穷书生道:“那双堡主既然是你老叫化的故交老友,就更好办了,堂而皇的去拜访他,事情不就结了。就是没有收获,不花钱的酒少不得是有喝的。” 
  老叫化道:“对,我们就去双牧堡。” 
  史雅宜道:“我刚才没有下手取苟超功的性命,想利用他引路,现在我就去打发他去追赶他的胞兄。”暗暗念道:正刑的人临刑前,都要给他喝一大碗酒,饭也要让他咆饱,我还是照习俗吧。 
  于是,预备了一壶酒,一大碗白米饭,一大块肥猪肉,她是孩子的心性,临死前让苟超功开开心。 
  利用灯盏上少许的桐油,刮了一些锅灰,作为烫伤的药膏,找了一根鸭毛搅匀,放在一个篮子里,匆匆从后门走去。 
  刚走过山边的刹那,便听到金铁交鸣的声音,飞步前行。 
  但见苟超功张着两睛躺在那里,显得一幅紧张而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史雅宜走到苟超功的身前站定,放眼扫视一遍,才蹲下娇躯,将篮子放在地上,问道:“二叔,你先喝酒或是先吃饭?” 
  苟超功道:“我的双手都痛得不能端碗举筷。” 
  史雅宜道:“治烫伤的药我是向药房买来了,管不管用就不知道,我先给你敷药止痛吧!” 
  苟超功伸出双手,道:“谢谢史侄女了。” 
  史雅宜给他双手涂上桐油调的锅灰后,微笑道:“二叔,你这双手原是血腥的手,现在变成墨手了,有什么感想没有?” 
  “黑是昏暗不明的象征,或许我从此之后,走入黑暗世界。” 
  史雅宜道:“大叔和二叔过去都很爱我,常常爱我一些喜爱的东西,这份情意好像是有血海深仇的人一样,牢牢记在心中不忘,二叔不能端碗举筷,由侄女来喂二叔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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