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飞虹

第88章


 
  骆明远连气带胀痛,又昏了过去。 
  易达问道:“范伯伯,你老身上带有刀伤药没有?” 
  老叫化问道:“什么人受了伤?” 
  易达笑笑道:“愚侄拟将扎入这恶魔肛门的飞刀拔出来,拔出来后若不敷上刀伤药止血,恐怕要流血而死。” 
  老叫化道:“这个魔鬼一生杀死不知多少无辜,残害多少烈女节妇,别管他的,让他多受一些痛苦,绝不为过。” 
  话声再落,只听一个人大声叫道:“穷朋友,你看见什么热闹没有?” 
  老叫化也以响亮的声音,答道:“老叫化今晚大开眼界哩,穷书生,你错过机会了,可惜啊!” 
  穷书生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是孩童心性,喜叫赶热闹,跟人说故事,急急说道:“什么开眼界的事,快说给我听听。” 
  老叫化道:“坏徒弟打恶师父。恶师傅厉害,坏徒弟部没有用。恶师傅倒吊树上,几个坏徒弟,仍然打不过恶师傅,一个接一个赶上鬼门关。” 
  穷书生问道:“师父是谁?武功好却教出不成材的徒弟。” 
  老叫化道:“为师的是谁?我不能先告诉你,怕你胆小鬼听了他的名,吓破了胆。” 
  穷书生哈哈大笑道:“穷人的命,比富家的大都贱。你我都沾上一个穷子,有什么好怕的。” 
  话声甫落,人巳飘落在老化子面前,目光一触地上躺着,身子冒冷汗的骆明远问道:“这人是谁?” 
  老叫化眉头一扬,惊问道:“不认识他?” 
  穷书生放眼仔细打量一阵,仍然摇掇头,道:“此君可能是富贵中人,与我穷书生缘吝一面。” 
  老叫化道:“你真是井底之鞋,竟然不识轰动当今武林的酒肉和尚骆明远。” 
  穷书生伸手指指着老叫化的鼻子,道:“老叫化,我不是小孩子,别拿酒肉和尚的大名来吓唬我。我穷书生别的不行,识人的本事大得很,我只要见过他一面,他死了化成灰,尚能认识吧。” 
  老叫化道:“听你的口气,你是见过酒肉和尚的了。” 
  穷书生点点头,道:“他曾经向我买过一双草鞋,丢下一锭银子就走,我要找他的钱,叫他不理,追也追不上他。得了那笔意外之钱,我当时高兴还做东,请你们的驼子和拐子兄弟,喝了几壶。” 
  老叫化道:“你再仔细看看。” 
  穷书生再从头看到脚,道:“酒肉和尚身子比这人粗,也比这人高一二分,皮肤没有这人的白晰。老叫化,不要受人骗闹笑话。你的老脸可丢不起呵!” 
  老叫化从易达手中取过人皮衣一抖,道:“你的眼睛还没有老花,这是酒肉和尚的宝贝。他穿上这人皮衣服,就和你说的形状相似了。” 
  穷书生伸手挽起人皮衣一看,惊道:“这是一件宝衣啊!制成这件人皮衣,过程不简单,要从生人身上活活生生的剥下来,用数十种药物混合浸制,再晒再浸。经过几个寒暑后,还得埋在终年不化的雪山顶上………” 
  老叫化笑道:“穷鬼,别胡吹了,你如果知道革制人皮衣,你就是当今的富翁不是穷鬼了……” 
  穷书生双眼一瞪,道:“穷叫化,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君子爱人以德,岂可为了铜臭害人命。我穷书生别无长处,却能监守君子的本分,不作非分之怨。” 
  老叫化道:“好了,好了,老叫化箩筐小的字,识得一担,我辨你不过,怎么不见武当派的两个弟子呢?” 
  穷书生微笑道:“老叫化,你也是从少年时代过来的人,你没有遇上过美丽的姑娘,瞎子小姐你该碰过的,你回忆一下少年遇到异性的情景吧。” 
  老叫化摇摇头,道:“少年时代的憧憬,我一点记不得了。” 
  穷书生道:“少年男女在一起,他们的话可多啦!说上三天三夜也不会疲倦,也感觉未尽怠。若是妙录下来,盖直是一部巨著:‘情话大观’。我听他们两个小鬼有话有笑的,便拨脚飞奔,所以我先来到这里。” 
  突然,森林内传来一阵兵刃交锋之声,易达焕然一愕,道:“什么人在森林内搏斗?” 
  “打的大概是醋架吧,我怕闻酸溜溜的气,小侠快去做个和事佬。” 
  老叫化望着穷书生疑惑地问道:“你不认识易达世侄吗?” 
  穷书生向易达打量一番问道:“你是何处人氏?” 
  易达供手向穷书生一揖,笑答道:“愚侄易达,世居衡山……” 
  “呵呀!”穷书生惊呼一声,道:“你就易显功的臭小子!看拳!”说着,击出一拳,直向易达胸部擂到。 
  易达见他说得好好的,突然动手,以为他是试试自己功夫,只好闪避。 
  穷书生见他闪躲,身法轻捷,却一招比一招凶猛,而且每一拳都是向易这身上要害招呼。 
  易达一连闪避了他好几招,见他发招凌厉威猛,似是拚命,不像是试招,不再避让挨打,也发招攻击。 
  拳来掌去,打得很猛烈。 
  老叫化看得莫名其妙,见他们一老一少拼命相搏,大喝一声,道:“住手!”挺身上来,站在两人的中间,双掌左右开弓,将两人逼开。 
  侧脸注视穷书生,问道:“你和易世侄结有什么仇恨?” 
  穷书生道:“父债子还,我接了他父亲的拳头、耳光,当然向他儿子索还。” 
  老叫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穷书生答道:“小时候,他父亲和我一同在西山学馆读书,两人睡一张床,他父亲从小会武功,动不动就揍我。我不会武功,不说打他不过,连避都避不开?不是鼻子被他打出血来,就是嘴巴被他打歪。” 
  老叫化笑道:“原来如此,老叫化感觉老易那时揍你的拳头,还是太轻了一些?” 
  穷书生眼睛眨了眨,问道:“老叫化,你怎么知道?” 
  老叫化道:“老易当时揍得你很重,你今日的武功就非三脚猫的把式,只会鼻子喷气,喷气吓不跑对方,只好逃。” 
  穷书生笑笑道:“你说得对。老易若把我揍得狠些,我一定记恨在心,非把武功学好狠狠的报复他,因为不重,只好得过且过,不以为仇了。” 
  易达听了忍不住噗哧一笑。 
  穷书生赐道:“小子,你笑我的武功不及你的老子吗?见面我就狠狠和他打一架,看看先倒在地上求饶。” 
  易达连连作揖,道:“怨晚辈放肆。只觉得老前辈心田磊落,忍不住失笑。” 
  穷书生道:“你老子那时学了武功,读书却笨得像牛。背诵书,对对子,却没有一次不挨老师的教训。不是前脑长角,就是后脑生包。你老子‘独角牛’的绰号,就是接老师的教训得来的你感觉为你老子光荣吗?” 
  老叫化笑道:“你损他的老子就当面损是了,为什么又损他的儿子呢?” 
  穷书生道:“他老子的笑话多哩!简直把同窗的肠子就笑断了,背也笑驼了。一天晚饭后,我和他出去散步,一块指路碑上刻着,‘泰山敢当’。他念:‘泰川右取堂’,老师教他背诵论语:他将,曾子曰,涌成:曹子曰,卿大夫诵成乡大夫还有季康子读作李麻子,……总之,天天有他的笑语。” 
  易达笑道:“晚辈也听家父说过。家父早年志在武功,读书只是应景,天南念成地北,没有一天不挨先生打,让同学笑。” 
  穷书生笑道:“你这孩子倒比令尊聪明,你这么一说,有更大的笑语我也不便再说了。见了你这位世侄与你老子当年的摸接差不多。回忆起小时同窗往事,有恨也有其可趣,刚才的触发,请世侄不要放在心里。” 
  易达笑道:“小侄不敢,以后还请世叔多指教。” 
  穷书生道:“你快去瞧瞧吧。” 
  易达循着兵刃交锋传来的声音,展开身形扑过去,见二弟和四妹分开两对厮杀。 
  大姐和史姑娘却相对坐在一株树下交谈,赶忙提高声音叫道:“三弟,四妹,快住手!” 
  胡少华和郭姑娘既有深厚的青梅竹马情感,虽然离别十凡年,互相爱慕之情,没有因长时间的分别而消失。 
  但是也有各自猜忌之心,有情必有猜忌,猜忌是男女情感的产物。在长久的分别中,各有不同的遭遇。一旦见了面,又不能面对拥抱细述,喜悦化成猜忌,由猜忌变怨恨。可是情丝牢牢地系佐两人的心,情丝是无形之物,剪不断,解不掉。 
  胡少华被陷害的无法见人,更不敢面对小时的情人细诉别后衷情。 
  而郭姑娘呢?日夜盼望的是想着胡少华那张白皙带红润,俊俏的脸和有情的眼神。所以一碰面,就要揭胡少华的面罩。 
  这是胡少华最忌的,除了师父师姐看过他的脸外,没有第三人看过。 
  他不是故作神秘,而是不能以面目见人。 
  郭姑娘不了解小时候的情人别后的悲痛遭遇,胡少华也没有勇气将悲痛经过,一五一十的坦白告诉小时有婚约默契的郭姑娘。在情不得已之下,只有以武力拒绝郭姑娘的心愿。 
  胡少华听得二哥的呼叫声,猛力击出一掌,逼退郭姑娘,同时自己也后退了两步。 
  郭姑娘也收了招,双手抱住剑柄,剑尖插在地上,身体好像受了伤,支持不住,埋着头,娇躯不住的抽动。 
  易达走过去轻声问道:“姑娘受伤了吗?” 
  郭姑娘摇摇头没有答话,伤感的眼泪簌簌的下滴,落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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