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帮我。”瑾贵人漆黑的眸子中写满了恨意。
“你说对了,我是不肯放过你,让你活着我都觉得多余。”舒嫔挑了挑眉,笑的张扬。
“原本想让你替我去对付如贵人,如今你身处冷宫,怕是也没有这个能力了,你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舒嫔,你要杀我!你敢!”瑾贵人又惊又怕。
她知道舒嫔的为人,更知道她的狠辣,若她真的对自己出手,自己现在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本宫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瑾贵人,你还不明白吗,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乎你的死活了?”
舒嫔拔出头上金簪,对准了瑾贵人的喉咙,意味深长道。
“舒嫔娘娘,求求你饶我一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与你为敌,如今我落得这样的处境,您也该解气了。”
瑾贵人吓得退后了两步,跌倒在了地上,她跪在在舒嫔的脚边,拼命地磕着头。
“哈哈哈,瑾贵人你还真是识趣的很呢,这么快就跪地求饶,本宫可会少了很多乐趣。”舒嫔在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
人的死亡的时候果然只有恐惧,连脑子都不会动了,她也不想想,自己就算要杀她,又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
“罢了,看在你求得这么诚恳的份上,本宫就让你多活一阵子,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多谢舒嫔娘娘开恩,多谢舒嫔娘娘开恩。”瑾贵人如蒙大赦般的说着感谢的话,头一下比一下磕的响。
“本宫的东西呢,是你自己还给本宫还是本宫亲自去找?”舒嫔冷冷道。
当时为了让瑾贵人答应自己的条件,舒嫔并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交给她做抵押。
“在这里,我一直好好保管着。”瑾贵人从脖子上将玉佩取下,双手奉给舒嫔。
舒嫔嫌弃的望了一眼,示意秀妍接过来,而不是这玉佩是母亲留下来的遗物,自己就不必大费周上来一趟了。
“很好,你还算懂事。”舒嫔居高临下地看着瑾贵人。
如今她已经被打入冷宫,无论是死是活,早就已经不属于这个后宫了,留她一条小命倒也没什么。
“嫔妾不敢欺瞒娘娘。”瑾贵人始终没有抬头,她知道这玉佩若不交出去,没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舒嫔刚出了冷宫,秀丽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主儿,太后有请。”
“太后?”舒嫔的眼神暗了暗,看来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太后终究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仁寿宫。
舒嫔跟着翡翠姑姑走进来之后,便看到了在帷幔中念经的太后。
在她的记忆里,太后一向强势,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像是突然转了性子一样。
得知太后让她在这里跪候,舒嫔不敢违抗,只能乖巧地跪着,没想到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
“舒嫔,你有什么话,要对哀家说吗?”珠帘之后,太后突然开口。
“启禀太后,臣妾的确有一件事要告诉太后。”舒嫔柔声道。
“哦,说来听听。”太后的声音仿佛苍老了许多。
“臣妾怀孕了,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舒嫔目不斜视的看着太后的背影。
“你,有喜了!”太后突然顿了一下,这个答案的确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如果这段时间,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太后会真心为你贺喜,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
“就因为你怀了孩子,所以你就要害死皇后的骨肉吗?”太后冷然。
“太后此言何意。”舒嫔强装镇定。
“你不用和哀家撒谎,你心里也明白,你骗不过哀家的,若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算你怀了的孩子,哀家也一样处置你。”太后的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太后竟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珠儿。”
舒嫔了解太后的脾气,也知道他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除了承认,自己别无选择。
“哀家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变成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太后转过身来,冰冷的屋子里满是怒火。
“您知道的,您若放弃了珠儿,珠儿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唯一的孩子也全靠太后帮忙,不然皇上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我。”
舒嫔心里冷笑了一声,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太后。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太后肯愿意把自己叫过来,就说明她还是不忍心,她在犹豫,她在心软。
“珠儿知道自己错了,可是珠儿不得不这么做,后宫波云诡谲,我想为我自己争,为我的孩子争,我不想就这样在宫中活一辈子……”
“够了,不要再说了。”太后皱了皱眉头,打断了珠儿的话。
她知道珠儿并没有悔改,哪怕她现在跪在自己面前求饶,也不过是畏惧自己的责罚罢了,这些话根本就毫无意义。
“念在养你一场的份上,哀家饶你这一次,替你瞒下,不过事不过三,这也是哀家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莫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然……哀家不会轻易饶了你。”
这是太后所能给予的最大的宽容,也是她给珠儿最后的机会,就当是全了这些年的情分。
“珠儿,多谢太后。”舒嫔望着太后,重重的叩首。
“回去养胎吧,好好生下这个孩子,以后也不用常来哀家这里请安了。”太后挥了挥手,她不愿再见珠儿。
因为珠儿早就不是当年养在自己膝下,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儿了。
等到舒嫔离开,太后才从珠帘后走出,“瑛妃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一直没有醒来,皇上日日都陪在她身边。”翡翠轻声道。
“哀家既希望她不要醒来,又怕她不会醒来,曜儿对她用情那么深,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太后摇了摇头。
“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又何必操那么多心呢,您若是无聊,可以去清宁宫多看看您的小皇孙。”翡翠打趣道。
“就你会说话。”太后嗔怪道,“走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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