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在干嘛呢?”
那个闷热的傍晚,我的兄弟邹健给我打来手机时,我正汗流浃背地坐在书房里生着闷气。
“心无可依生无可恋。”我沮丧地告诉他。
“又被老婆抽了?”邹健在电话那边讥讽道。我想象得出他那付幸灾乐祸的嘴脸。
我懒得理他,挂掉了电话。
确实,就在刚才,我的老婆蝶一声不吭地走进了我的书房,将我房里的空调关闭,“你想想,这空调整日夜开着,得浪费多少度电!”她几乎是看也不看我对着空调机吼道。
我看了看她,那是一张我曾经无比熟悉无比亲切现在却又无比陌生无比讨厌的脸。我知道她是因我不去上班而故意找我茬子,我知道她是因我立志写诗而为难并且羞辱我。我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实在不愿与她多说一句话,更无一点心思跟她争吵,我只觉得心灰意冷疲累至极。
她啪的一声将门带上,冲了出去。
“下楼吧,我在你家小区门口。”邹健又打来电话。
“什么事呢?”我厌烦地问。
“去蓝风海岸喝酒。”他说。
“没兴趣!”我说。
他在电话那头嘿嘿地笑了两声,声音有点猥琐,“去嘛,去看个美女,你也顺便找点灵感。”
我想起这家伙前几天跟我念叨过蓝风海岸酒吧街又开了一家新酒吧,老板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以前是岛城歌舞剧团的演员,辞职后开起了酒吧。前不久邹健与她在一个饭局上认识。“她还是单身呢!”邹健闪烁着狡黠的眼神,“感觉她对我有点意思……你跟我去看看喽。”邹健道。
我心里明白,这家伙总是自作多情。
反正心情已经坏透了,诗是写不下去了,不如出去散散心。我这样想着便关掉电脑,从书房里出来,在客厅里换上鞋子,下了楼。
邹健的新大奔很霸气地停在我家小区门口大路上的人行道旁。晚霞里,一株高大的木棉正盛开着一树鲜艳的花朵,穿着花衬衫梳着鸡公头的的邹健就站在那棵花树下打手机。见我来了,对我点了点头,对着手机那头喊道,“不说了不说了,明天到老子办公室里谈!”
我爬进车里,坐在后座上,耷拉着头。
“一看你这死样,就知道又被老婆修理了。”邹健一边启动汽车一边作贱我。
我无言地望着窗边一闪而过的一棵棵木棉树,树上缀满了血色绚烂的木棉花。
“你这婚姻啊……”邹健感慨着,“搞得我都不想结婚了。”
“别他妈烦人。”我骂道。
“你这就是不知好歹喽,”邹健回过头来,对我一笑,说:“兄弟是啥?就是你难过的时候,带你去看美丽的姑娘。”
岛城不大,驶过几条街,等上几个红灯,再拐两个弯,蓝风海岸酒吧街就到了。
将车停在路边白色长条格子里,邹健熟门熟路地带着我走进了拾缘酒吧。
那是一间装饰得有点前卫的酒吧,百来平米的开间,外带一个欧式露天阳台。黑白方格卡座飘浮着一抹抹斑驳陆离的光影,四周墙壁涂鸦着一群摇头晃脑呲牙裂嘴的男女舞者,室内低旋着某个异域女孩忧郁而迷惘的歌声:“let……to be…… let to be……”
我们一落坐,一个帅气的服务生拿着一本精致的酒水单走过来,“两位先生来点什么?”
“来个老板娘!”邹健脱口而出。
我噗地笑出声来。邹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一脸通红,赶紧对服务生说:“叫你们老板娘来。”邹健抬了抬左手,腕上的金表在灯光里闪出无数道金光。
“晴姐不在店里。”服务生显然见多了这种显摆的客人,微笑着说。
邹健显得极不满意,嘟哝道:“怎么搞的,刚当上老板,就不守店了,太不敬业了!”
我思忖这泡妞狂一发骚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便接过服务生的洒水单,看了看,对服务生说:“这位先生是你们老板娘的粉丝,专门来找你们老板娘要签名的。这样吧,先来两桶德国黑啤,外加一碟海岛腰果,生啤要冰镇的。”
服务生走了。
邹健歪在沙发里,一付失落的样子,“我找她签名?我是她粉丝?每次来都不见,什么意思嘛?”他嚷嚷道。
“你别装了好不,你真以为你是谁啊?你真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你的啊?”我讥讽道。
“老子是岛城钻石王老五!”他坐直身子,一脸坏笑,回敬我道,“你这个鸟诗人封的。”
“可以改称呼了,叫岛城淫贼吧。”我笑道。
服务生端来了啤酒与腰果,倒满两杯,说了句“先生慢用”,礼貌地退下。邹健对我说:“你看这服务,到底老板是演员出身的,就是讲究。”
我不以为然,这儿服务好跟老板演员出身有毛关系?我看着那啤酒杯愣了一下,它们造型奇特,像木瓜,像女人的**。
邹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斜了斜身子,凑近我,说:“这杯子有意思吧?”我笑了笑,说:“确实有点意思。”邹健说:“那我说件更有意思的事给你听——前天,我遇到件倒霉的事……”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味道不咋的。我对邹健笑了笑,道:“说吧,知道你也倒霉,我就开心了。”
“我遇到个鬼!”邹健一脸认真,对我说,“一个女鬼!”
“你把女人称为鬼?”我瞪了他一眼,逗他道,“难怪你找不到老婆,你这单身打定了。”
邹健翻了我一白眼,继续说:“我去明珠商场买双鞋子,在电梯里遇到一个女孩,”邹健看着我,顿了一下,“那女孩真的漂亮,我不懂写诗,反正漂亮得可用诗形容。”
我对他关于女人的评价一直不以为然,我说:“在你眼里,一头母猪也是最美的。”
邹健摇了摇头,一脸认真,说:“是真的漂亮。” 他瞄了瞄四周,压低声音对我说:“你看到她就会全身充血,根本管不住自己的鸡鸡,恨不得立即带她开房。”
我说:“好吧,希望你不要在电梯里有这些下流的反应——继续吧,讲重点。”
邹健喝了一口咖啡,清了清嗓子,讲开了。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他找她搭讪,她也大方应答。两人聊了几句,便互留了电话。然后,邹健去三楼买鞋子,女孩去五楼逛女性专区。
邹健买好鞋子后试打了女孩的手机,通了——
“美女你在哪里呢?”
“我还在五楼呢!”
邹健握着手机,先是一脸诚恳,说,虽然匆匆一见,但她给他留下了很美好的印象,然后,他嬉皮笑脸地在电话里问她道:“能请你去58层喝咖啡吗?”
女孩在电话那端迟疑了片刻,然后,嘻嘻一笑说:“那地方好高级啊,我可没有去过啊!”
“那就去坐坐呗。”
“什么时候啊?”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呗。”邹健心怀鬼胎地笑道。
“才认识,就去喝咖啡,不好吧?”
“那有什么嘛,什么年代了!”邹健补充道,“放心,大白天没有坏人!”
女孩吱吱唔唔扭扭捏捏没接受,但经不起邹健的一通热情与死缠烂打,最终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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