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狂花

第50章


    等你看到了她的身材时,你就知道为什么有人要坚持“宁为男人”的论调了。
    只要是男人,一见到她的身材,没有一个人不哭的。
     

    哭有好几种。
    伤心要哭、悲哀要哭、高兴要哭、做错事了要哭、被骂了也要哭,痛苦当然更要哭
了,可是见了她的身材时那种哭,却不是这几种哭。
    那是一种后悔的哭。
    ——后悔你为什么不早点见到她,后悔为什么无法、也不能和她共做“男人与女人
的战争”。
    只要是男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她的“天使与魔鬼”。
    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是一个尼姑庵的主持?
    她被男人抛弃了?
    或是她看破了红尘?
    这一点是江湖上近五十年最令人津津乐道的问题之一,也是众人想知道的答案之一。
    她为什么要在声名如日中天时,忽然削发为尼姑呢?而且一做至今己二十三年了。
    “江湖美人鱼”一恍就成无心庵的心无师太,是什么令她做下如此大的决定呢?
    无心庵本来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尼姑庵而已,自然地来了以后,一切就改观了,由
小庵而变大庵,由本来只有三个尼姑而演变成七十余个尼姑的庵寺了。
    由一间默默无闻,乏人问津的小庵,在转眼之间,在一夕之后忽然变成了武林中三
大名庵之一。
    庵因人而红、人因庵而老、而变、而樵惮。
    昔日的“美人鱼”已不复存在,今日的心无师太是否风采依旧,美丽如昔?
    晨曦透过朝露,迷迷蒙蒙的投射在无心庵,使得这座古老而雄伟的尼姑庵更增加了
它的神秘感。
    看着仇无忌走进无心庵,藏花略为停了一停脚步,她眉头微皱,挑眼一思。
    ——仇无忌走了一夜,就是为了要到这无心庵?
    ——他和某一个人约在此地碰面?或是到这里来拿某样东西?
    ——他是个度诚的信徒,到这里只不过是为了信仰?所有的问题,光用想象是得不
到答案,要知道真相就必须进入庵内才能得知。
    藏花刚想迈步,就看见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
    她看见一个不该在这儿出现的人,从庵内姗姗的走了出来。
    她看见的是花漫雪。
    花漫雪仿佛一夜末眠,又仿佛刚刚经过一场激烈决斗后所出现在眼睛里的那种疲倦
之意,她全身好像都己无力的走出庵门,走入树林,走进晨曦里。
    藏花知道她不是个信徒,她唯一信仰的就是自己口袋里的钱财,她从不到什么寺呀、
庙宇的,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无心庵呢?
    对于这个问题藏花并没有思索太久,因为她很快的又看见仇无忌走出无心庵。
    他刚刚进去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现在出来时的样子却仿佛中了特大号头彩似
的,走起路来,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他很快的就走出树林,走入荒漠。
    藏花现在就很为难了,是继续跟踪下去?还是先进入无心庵探个究竟呢?
    已没有时间让她再迟疑了,她毅然的甩了甩头,她已决定进入无心庵了。
    看仇无忌走的方向,一定是回到城里,他彻夜走到这里,他的目的也一定是在这里,
如果现在不进去看个名堂,藏花一定会憋死。
    藏花可以被气死、自己渴死、被人打死,不管她怎么死都可能。但是,却绝对不会
是憋死。
    她如果是个会让自己憋死的人,那么她就不是藏花,也就不会发生了那么多可悲可
泣,惊天动地的故事。
    ——好奇心岂非自古以来就是人类惹麻烦的原因之一。
     

    早课。
    千遍一律,一成不变的早课。
    上香、念经、祈福、默祷,每天清晨起来后,要做完这些事才可以开始吃早餐。
    永远是四样青菜豆腐和一大锅粥,吃完早餐后,当然就开始整理店里的一切,包括
大门外的庭院。
    藏花进入无心店时,她们正好吃完早饭,开始在打扫,一位年纪较大的尼姑看见藏
花,立即上前:“施主,是否来上香?”
    “上香?”藏花微愣,但立即笑着说:“对,对,我是来上香。”
    “施主请随我到大殿。”
    从前院,经过走廊到大殿,一路上藏花的眼睛没有停过的四处望。
    正常,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之处,藏花不由的以为自己判断可能错了,仇
无忌也许就和平常人一样,到这里只是为了上香。
    趁着那中年尼姑在点香时,藏花问她:“师太法号如何称呼?”
    “贫尼心无。”
    “心无师太。”藏花说:“无心庵是三大名庵之一,上香的人一定很多,为何现在
不见有别的人来上香?”
    “普通都是下午来上香。”心无师太说:“如果是节日佳庆、佛祖圣诞,一大早就
会有人来上香。”
    藏花接心无师太递过来的清香,转身面对佛像,虞诚的拜了拜,将二根清香插入香
炉后,她的目光再次落到心无师太脸上。
    “这么说今天我是第一个来上香的人?”
    “是的。”心无师太回答。
    没有人来过?明明看见仇无忌走进这无心庙,也看见花漫雪从这里走出,为什么心
无师太会说没有人来过?
    “或许己有人来过,而心无师太没有看见。”藏花笑了笑。
    “今天是我当值,一大早我就在大殿念经。”心无师太说:“有人来上香,我一定
会知道的。”
    她看了看藏花,又问:“施主是否来这里找人?”
    “找人?不,我是来上香的。”藏花掩饰的笑笑:“我只是要进来之前,仿佛看见
有人从这里走出去。”
    “施主说的一定是花善人。”心无师太微微一笑。
    “花善人?”藏花一怔。
    “是的。”心无师太说:“庙和庙一样,虽然有很多善男信女来进香上供,但是我
们的开销一向很大,尤其是一些比较有名的庵或庙,因为我们时常会拿出一笔钱来为地
方上做一些善事。”
    她看着藏花,顿了顿,接着又说:“所以通常我们的背后都会有一两个大财主在支
持着。”
    “大财主?”
    “是的。”心无师太说:“有的人出钱,却不甚欢挂名,他们有的是在我们需要用
钱时,才会送钱来,有的是按月送来,花善人就是属于后面这一种的人。”
    “花善人是就是‘醉柳阁’的阁主花漫雪?”藏花问。
    “不知道。”心无师太说:“像处理这一类的事,都是本庵主持心无师太所做的,
我们只知道她叫花善人而己。”
    回到城里,己是快到中午了,任飘伶早已在相约之处等候。
    屁股还未坐定,藏花已先吃了三口菜,然后又喝了两杯酒,才满足的喘了口气。
    任飘伶看着她,微微笑道:“看来你昨夜一定很辛苦?”
    “辛苦倒是没有,只不过喝了很多西北风而已。”藏花又吃了一口菜。
    “要盯那老滑头,并不是件轻松的事。”任飘伶举杯喝酒。
    藏花先喝了一杯,然后放下杯子,才盯着他,才开□:“你猜猜那老小子昨夜一个
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事?”
    “找了三十个女人陪他喝酒取乐。”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必喝西北风了。”藏花笑了笑:“别忘了我也是女人。”
    “到某大富人家抢了一票?”任飘伶说:“或者到某个地方杀了人?”
    “没有。”藏花说:“他只是散步散了一夜,然后到城外的无心庵逛了一圈。”
    “就这样?”
    “是的。”
    “在散步时有没有和谁接触过?”
    “没有。”
    任飘伶想了想,又喝杯酒,才说:“那么他一定是和某人约好在无心庵碰面。”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等他出来后,我立即进了无心庵。”藏花盯着他说:“你猜
猜我进去之前,看见谁从无心庵里走出来?”
    “谁?”任飘伶眼睛一亮:“这个从庵内走出来的人说不定就是和仇无忌约好碰面
的人?”
    “花漫雪。”藏花说:“这个从庵内走出来的人就是花漫雪。”
    “花阁主?”任飘伶微惊:“醉柳阁的花漫雪?”
    “难道还有别的花漫雪吗?”藏花笑了笑了:“我进去之后,当然是上香,等上完
香后,我打趣的问,今天我是不是第一个来上香的人?”
    “庵内尼姑怎么回答?”
    “她们居然说是。”藏花说:“我明明看见仇无忌和花漫雪从里面走了出来,尼姑
却说我是第一个来上香的人,你说奇不奇怪?”
    任飘伶眉头微皱,又在沉思。
    “于是我当然又说,我好像看见有人刚刚走出去,那个尼姑一听马上笑着说,我看
见的人一定是花善人。”藏花说:“花善人的意思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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