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宿命

第14章


傻到竟然以身来犯险呢?
“我不会相信你的!”虽然底气多少有些不足,我依然决绝地否认着。
“我也不求你相信!”他笑得颇具玩味,握着我的手,轻轻抚摩着我修长的手指,幽幽问:“闵小姐精通毒术!不知道E-27听过吗?”
E-27目前世界上最纯的冰毒!5CC足以成瘾!一次性注射25CC以上就有可能致命!
盯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眸,我似乎已经隐隐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我只觉得喉咙有点干涩,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手指一路沿着我的臂膀一路向上,轻轻抚摩着我的眉宇,嘴唇越发勾起了一道弧度来。
“从现在起,每隔12个小时,我会让人用50CC的量给你的好哥哥注射一次!浓度从今天的百分之十逐日增加百分之二!”
我终于压抑不住地一个震颤,甲基苯丙胺类的毒品会对身体与精神造成多大的损害,我实在太清楚了……
这男人果然够绝,他布的陷阱狠辣的了极处,却让人明知道是个逃不脱的陷阱,依然没有丝毫退路地必须跨进去。
我深吸了口气,望着他道:
“你想要什么?那批货吗?我们可以好好谈……”
他冷冷地笑,大力地掐紧了我的下颚,很痛!
我蹙眉忍着!
“看来你们兄妹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啊!他爱你?还是你爱他?或者说你们两个相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眼眸深处似乎压抑着怒气!
我轻轻撇开头,冷声道:
“你的想象力未免丰富了……”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的第六感一贯很准?”他钳着我的下颚,一把将我从床上拖了起来,眼光逼人地探入探入我的眼来!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犀利,让我恍惚产生了种错觉,似乎我的一切掩饰都已无所遁行!
我有些畏惧地躲避他的目光,他却执意地追逐着。
明知道这时候躲避他的目光是一种默认的表示,理智告诉我,我应该顽强地对上他的眼光,可惜过于沉重的伤势似乎不仅止削弱了我的体力,连意志力似乎都大不如前了。
我被他盯得只觉一阵慌乱,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时候,我居然懦弱地合上了眼。
他冷冷地了然一笑,撒手放脱了我,肩上的伤势禁不住这样的折腾,一阵痛楚的叫嚣,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意识又开始昏聩了。
我没有体力再和他较劲了,我吸着气低声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肯放过他?”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我是人不是神,所以不可以左右你的生死?”他的面上象凝结的冰块:“那我现在命令你!我要你活下去!听清楚了吗?活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我一阵错愕,他居然霸道到了如此地步,不容别人有丝毫的忤逆,就连我垂死挣扎的一句话,也能让他如此耿耿于怀?一定要将我仅存的那一点傲气完全抹杀才算作罢不成?
我向他望去,他眼中那种决然的强势突地让我有些惧意,我精疲力竭地道:
 “萧曦灏是我小看你了,你是神,我会如你所愿地活下去的!”
“很好!”他满意地点点头。
“不要用E-27……”我虚弱地道。
他盯着我,眼眉间生冷无匹:
“你现在的样子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你如果想谈,等你能一个人离开这里去找我的时候,我们再谈!在此之前,E-27的比例每天增加百分之二!”
“不……”
我使力地想去拽他,他却决绝地回身而去,大力的甩门声,阻绝了我所有的希望……
天地一瞬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二十一
“去把萧曦灏找来!我要见他!”我对着床边的小看护道。
小看护嗫嚅着:
“门主吩咐了!等闵小姐身体好了,可以自己去他的房间找他,在这之前他不会见你的!”
我有些绝望地阖了眼,那男人既然说的出,必然是做的到的!
看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出十二万分的勇气来求生!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来,目光平直的望着前方,淡淡道:
“三倍!所有点滴的药量必须达到常人的三倍,才会对我起作用!”
小看护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听了我的话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我无力与她多做纠缠,凝起眉头对她道:
“马上把我的话告诉医生,不然我就让萧曦灏敲断你这双不勤快的腿!”
看来我的话语把这不经世事的小女孩子吓得不轻,她的脸色一时煞白,将哭未哭地一头跑了出去……
点滴的药量增加了,却也意味着输入点滴的量也加大了!
除了因为腕部受伤而不能吊针的左手背外,右手背、双手的手臂还有脚踝等可以找到静脉血管的地方在几天的吊针后,全部青紫肿胀了。
不过我知道这其中一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这个小看护,她大概是在用她力所能及的小手段报复我当日的恐吓。
每次点滴她至少要扎三次以上才愿意扎入血管,鼓捣完以后,眼光却还要又畏惧又得意地望我一眼,果然是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子。
几日后,我本就纤细的静脉隐在浮肿的皮肤下就更加难找了,小看护三针已经找不到血管,一次她居然连扎了六针也没能找到血管,小脸急得通红,越发手忙脚乱起来,第七针手下一颤,鲜血刹时在我的手臂上肆意蔓延开来。
她慌了神色,一个劲地直哭,我只是冷冷对她道:
“继续扎!直到找到血管为止!”
小看护一边抽噎着,一边继续找着静脉,我也仿佛失却了痛觉,任她在我身上不断地刺着!
我要活下去,多痛多苦也要活下去!
有时候真是不能小看人的意志力!
求生意志的强与弱,对一个濒死的人来说,的确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大剂量药物的作用下,在我无比渴求活下去的意志下,我的身体逐日好了起来。
四日后,不再陷入长时间的昏迷;九日,可以自主进食。
小看护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粥,我机械地吞咽着。
可是胃里已有十数日不沾水米,空腹不肯接纳这些外来物,一阵一阵地翻搅着,一个抽搐下搜肠刮肚吐了个干净。
呕吐急剧消耗了我的体力,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濡湿了整件衣裳。
小看护看着我,脸上似有些不忍,轻轻摇了摇头,便收拾起桌上的碗盘来。
我靠在那里冷冷望她道:
“继续喂!不准停!”
她一怔,有些惶恐地看着我,自从上次我面无表情地任她连扎了十二针,才找到血管后,她再没有对我起过任何报复的念头了,但她对我的畏惧却有增无减。
这也正是我想看到的,萧曦灏他太善于抓住人的弱点,哥哥已成了他用来要挟我的利器,若我对这小看护有丝毫的善意,难保这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不会成为他用来钳制我的工具。
她怕我,她恨我,对她对我都是件好事。
“继续喂!不准停!”我重复着。
她颤抖地坐了回来,将一勺粥喂入我的口中,我艰难地吞下去,我必须吞下去,就是压也要压下去,我必须尽快恢复体力。
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萧曦灏一直没有出现过,这使我的心头更加烦乱难安,若真象他说的那样,那哥哥至今至少已经被注射了超过100CC的E-27了。
而且每天的注射量还在增大,不断向着那致命的临界值逼近。我却只能躺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事情发生。
我攥紧了右拳,纤长的指甲嵌入掌心,那痛楚却丝毫不能缓和我心间的焦躁与不安。
压抑的痛苦,翻搅的胃,濡湿的冷汗,原来喝点粥也是如此痛苦不堪的一件事!
小看护不知何时又开始哭了,一张挺清秀的小脸布满了阡陌交错的泪痕。
她的眼泪让原本已经极为难受的我,越加闹心了:
“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情好哭的?再哭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她胡乱地抹着眼泪:
“哦!我不哭了!我不哭了!”她一边说着泪水却滚滚而下。
我无奈地摇了头:
“有什么那么好哭的?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她依旧抽噎着:
“不知道!只是看你这么吃东西,心里就觉得难受!”
原来看我吃东西都是如此受罪的一件事情,真是个天真的女孩子,看着她泪痕班驳的脸,我却也狠不起心肠再吓她了。
“不用你了……”我从她手里接过碗,用依旧尚没什么知觉的左手勉强扶住,右手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去……
带着绝望的无望,我将希望一口一口地吞了下去!
日子表面上过得极平淡,平淡到如千年古井不起一丝波澜,可我的心却没有片刻可以安宁。
第十四天,我奈不住了!
明知道这些天里积蓄的体力,完全不足以应付我可能马上要从萧曦灏那里受到的折磨,但我不能等了!
我用冷水浸了把面,让还有些低烧的头脑彻底保持清醒,对着按在屋角的摄象机道:
“萧曦灏!你在哪里?我要见你!现在!马上!”
一层楼梯,几十米的走廊,对常人来说,三两分钟的路程,我走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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