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宿命

第10章


那一贯霸道地象是九天之上振翅能遮天避日的雄鹰般强势的男人,何时收起了那硕大的羽翼?
那语调居然是满满地心疼与怜惜?
我终于忍不住撑开那沉重的眼帘去望他……
是他……
却又不象是他……
那往日里一贯清冷如凝冰的眼眸里,此刻闪着的是压抑不了,掩饰不住的心疼与不安。
真是可笑!
狼心疼了羊……
猎人怜惜了猎物……
他居然对我有了不忍……
也许……
也许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一种带着媚惑的笑容浮上了我的唇角!
床边的人一愣,有些不太确信地问: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我默然点头。
他的神色有些喜出望外,那一脸欣喜的神情,不知怎地让我居然想到了从我手里接过巧克力豆的小可慧。
我又止不住地笑了。
“不许你这么笑!”他俯下身来,凑近我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我笑得愈加欢畅,挑眉对他道:
“萧曦灏!你在心疼我!你真的在心疼我!”我微微仰起身来,唇瓣状似无意地轻触他的唇角,舌尖在他抿紧的唇线上摩挲而过,这把戏这些年来我极端地擅长。
他的唇舌不自觉地向我迎来,我却适时退开,微微侧开脸去,避过他那有些凌乱的气息。
他不满,搬过我的下颚,舌尖灵巧地撬开了我紧合的牙关直探而入,我尽我可能地回应于他,唇齿的纠缠让他的气息越发地沉重。
他的眼神中已经有了粼粼火光,一种能将我焚烧殆尽的火光。
我微微抬起下颚,让他灼热的唇略过唇角面颐,沿着娇好颈项一路逶迤而下……
我将目光直直投向天顶的方向,屋顶的正中是一只水晶吊灯,十六根向外反转成优美弧度的银色金属条上,垂下了络络透明的泪滴型水晶串。
白色的灯光在这水晶的折射下,泛起迷离的光晕。
很美……
那眩目的光芒迷乱了我眼,我轻轻阖了眸。
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天爷,我的遗愿你是否能听到?
我只希望,来世我和哥哥不再是兄妹!
十六
“你在求死是不是?”身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停下了狂暴的掠夺,支起身来厉声问我。
他微眯了双眼,盯紧了我,哑着嗓子追问道:
“你到这时候,居然还一步步算计着想要速死,是不是?”
我终究还是没有骗过他……
我有些无望地将目光投向他,凄然笑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骗不过你?”
他的眼中暴戾的光芒熠熠闪烁,提起右手一拳重重击落,我本能地微微侧开头去。
他的拳头重重击在我的耳际,凛冽的拳风震得我的双耳隆隆作响,脑中一阵发闷。
我从昏乱中缓缓抬起头来,只见滔天的愤怒自他的眼中迅速退去,换上的是惯有的清冷薄笑……
“完了……”我暗叹一声,这次我怕是真的激怒了一头狮子!
“你以为你死了之后,我就没有东西可以要挟闵安轩了?”他冷冷地勾着唇角。
我默然不答,算是默认了吧!
“你的命至少还值三千八百万,你说我怎么舍得你就这么死了?”他异常温柔地轻啄着我的颊,低低问道。
我莞尔一笑,讥嘲道:
“萧曦灏,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是人,你不是神!你的确可以令许多汲汲求生的人死,但是你不可以让一心求死的人生!
你别忘了,刚刚那医生说的话!活与不活要看我自己的求生意志!
你既然不愿成全我,让我速死。我到也不介意细细体味下死亡的感受,据说那可是种极致的美丽!”
他明明还是笑着,可面上的筋肉却微微抽搐起来,咬着牙对我道:
“那……走着瞧!”
我的四肢被皮质的镣铐紧缚在四角的床柱之上,手脚几乎已经被拉得笔直,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活动的余地,这是他在我拿了水杯的碎玻璃企图自戕后,采取的措施!
我脚踝的静脉上正打着点滴,我猜这其中不单止有药物,更多的还有营养的成分,因为我已经绝食有两天了!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正处在他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下,类似割脉、绝食等小动作自然是不可能起到自杀的作用,我也无非就是想将自己的情况弄得更糟一点罢了!
不过看来我也算是白费了心思,我的身体本来就有很强的抗药性,卓越的抗毒能力自然是这种抗药性表现出来的好的一面,但其另一面便是我的身体对其他所有药物的排斥!
抗生素及神经麻痹性的镇痛药物对我已经完全失效了,其他药物的效果也十分有限。
得不到药物的控制,我左腕的伤口迅速恶化,引起了高烧等并发症状,加之失去了精神力的支撑,我的身体在数日内迅速地垮了下去。
持续的发烧,已经让我的意识昏聩,我似乎一直在光明与黑暗间游走,我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朦胧间,眼前徘徊不去的,满满都是哥哥的影子,哥哥的笑,哥哥的愁,哥哥宽阔的胸膛,哥哥温暖的拥抱,哥哥的点点滴滴都异常的明晰……
三年前……
我步出机场的大厅,深吸了一口气,故乡的空气沁入心脾,虽然心肺间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但是我的心情却好了许多!
我总算是回来了,我一直以为经过三年前的那件事情,父亲一定会让我老死在云南那个鬼地方了。
但是没想到,前天他居然让白老师解开了防止我逃回来,而在我身上下的毒,同意我正大光明地回来了……
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我猜不透,难道三年的时光,哥哥真的想出了办法让他妥协了?让他接受了我和哥哥之间这段不伦的恋情?
我不太能相信!
但是只要能回来,只要能回到哥哥的身边,就算等我的是龙滩虎穴,我也不怕。
在云南的三年里,我一直跟随当地一位用毒行家白行云学习毒术,当然这只是个幌子,父亲的目的是让他用慢性毒药控制我,让我无法私自逃回来见哥哥,他要断绝我和哥哥之间一切一切的可能性!
但是我还必须承认白老师是个不错的老师而且是个相当严格的老师,他除了严格旅行父亲交托给他的任务外,在用毒方面对我到是悉心教授从不藏私,我也尽我一切力量,拼命地学着,我希望有一天我能研制成解药,摆脱他对我的控制。
我甚至不惜每天都拿自己的身体来试毒,从最开始的那些毒性较弱的毒药,到后来小剂量地服食砒霜。
我也希望就算我找不到解毒的方法,身体也能产生抗药性,这样我就能回来,回到哥哥的身边了……
可是对抗毒药发作时的那种痛苦,那种经常催肝裂胆,让我满地打滚的痛苦……
只要想起,我依旧会止不住地发抖。
“算了算了!不去想他了!”我甩甩头。
能回到哥哥身边,我应该高兴才对。
 “二小姐……”
倪叔的声音将我从冥想中拉了回来,我抬起头来,只见倪叔一脸和煦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
我微感疑惑与失望,我一直坚信回来后第一眼我会看到的是哥哥那能撕裂黑夜般的笑容,等我的将是那温暖象冬日暖阳的拥抱……
没想到,来接机的居然只有倪叔……
“二小姐,你怎么了?”倪叔盯着我,不无担心地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换过笑脸道:
“没什么,坐久了飞机有点累!倪叔,哥哥呢?哥哥在哪里?”
“少爷这两天忙得不可开交呢!”倪叔苍老的面上布满了浓重的笑意。
我微松了口气,原来哥哥是太忙了,所以才没来接我,还好还好,哥哥没事就好!
黑色的奥迪平稳地奔驰在高速公路上,我支着下颚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有些狐疑地问:
“倪叔,这不是回家的路,这是去哪?”
“教堂!”
“教堂?”我更加迷糊了。
“是啊!今天是少爷的婚礼,二小姐你能及时赶回来真是太好了,要是你没赶上,少爷一定会失望的!”
“倪叔,你说什么?”我只觉头顶有惊雷劈过,一阵气闷……
倪叔不解地望着我道:
“少爷今天举行婚礼,难道老爷在电话里没有告诉二小姐吗?”
天地似乎在旋转,四周的景物都恍惚起来,我拽着倪叔的手臂,努力稳定了晃乱的视线,追问道:
“哥哥和谁结婚?和谁?”
“万小姐啊!”倪叔的神色有点怔。
“哪个万小姐?”
“万海兰!万小姐!”
胸口一阵钻心绞痛,以往剧毒在身体里叫嚣时似乎都没有如此痛过!就好象钢刀将心脏层层剖开了一般,那种痛苦让我的每一寸肌肤都体会的淋漓尽致……
哥哥!哥哥!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是答应过我,无论千难万险,我们都永远不会放弃?无论世人如何唾弃我们也要携手前行的吗?
为什么?三年不见,你却娶了别人?为什么你要娶得还是海兰?
呵呵……
我凄然地笑了,哥哥你肯定是知道,无论你娶了谁,我都会毫不忧郁地把她除掉,然后将你从她身边抢回来!
可你为什么偏偏娶得是海兰……
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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