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起命案

    张曼莲和赵尤雯在慌张中等待了一段时间，终于，刘波鸿来电了。
    张曼莲接通电话，开口就责备地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电话？”
    从电话中张曼莲只听到刘波鸿喘着粗气，不说话。
    “你说话，怎么了？”这时张曼莲拿电话的手都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赵尤雯看着母亲打电话着急的不行，要求免提。
    过了好一会儿，刘波鸿才说了一句，“王福田死了！”
    “他死了！”张曼莲和赵尤雯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对！”
    张曼莲不相信，“就那一刀能要了王福田的命？”
    刘波鸿说：“是流血过多而死。”
    张曼莲立即咆哮起来，“我让你带他去治伤，把车都给你了，你竟然能让他流血过多而死。”
    “对不起，事情……”
    一时间，张曼莲真的像疯了，不听刘波鸿的道歉，咆哮了一声废物后，将手机怒摔了个粉碎。
    当张曼莲抬起头看到赵尤雯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泪流不止，她害怕极了，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张曼莲脑子里好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扑通一声也坐在了地上，流起了眼泪。
    过了一会儿，赵尤雯去捡摔碎的手机。
    张曼莲看到问：“你要干嘛？”
    赵尤雯哭着说：“我要报警，我要自首，我杀了人。”
    张曼莲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让自己赶快冷静下来，张曼莲的眼中不再有泪光了，而是充满了坚定，面对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似乎也有了应对的办法了，张曼莲过去紧紧将赵尤雯抱在怀里，帮她拭着泪水，但泪水不停地在流，拭不尽。
    张曼莲说：“别哭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
    赵尤雯自顾自地嘀咕：“我杀了人，我要去自首。”
    张曼莲捧着赵尤雯的脸，非常认真地说：“你听我说，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就会没事的。”
    赵尤雯瞪大了泪眼，以为母亲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可以让王福田起死回生，泪眼中满含期待。
    张曼莲说：“王福田是我杀的，他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母亲要替自己顶罪，赵尤雯听了直摇头，“这种事不可以的，不可以。”
    张曼莲清楚三言两语很难说服赵尤雯，于是，打电话给刘波鸿，让他回来，张曼莲相信刘波鸿会同意自己的建议，同他一起对赵尤雯进行说服。
    张曼莲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到了刘波鸿。
    接通电话刘波鸿对于王福田流血过多而死进行解释，说：“对不起，本来我也想第一时间……”
    张曼莲没让解释下去，而是直接说：“记住，王福田是我杀死的，那一刀是我下手刺的，和赵尤雯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这话刘波鸿瞬间懵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了过来，明白了张曼莲要替赵尤雯顶罪。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张曼莲问道。
    “我明白了。”
    “我和赵尤雯现在都在王福田藏身的这个房间里，你尽快赶回来，有重要的事情。”
    “好的。”
    挂了电话三四分钟后吧！刘波鸿把电话打来了。
    刘波鸿提醒张曼莲，说：“我认真想了想，你要顶罪的话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你要是直接去向警察承认人是你杀的，警察反而会觉得此事蹊跷，觉得你主动承认的背后一定有隐情。”
    张曼莲问：“那你有什么万全之策吗？”
    刘波鸿说：“还没有，但我觉得首先可以让警察怀疑到你。”
    “那怎样做才能让警察怀疑到我？”
    “让警察发现王福田死在了你的车里，况且他也确实死在了你的车里，这样警察自然而然就会怀疑到你。”
    张曼莲说：“到时候我顺势承认人是我杀的。”
    “对！”
    “那好，就这样做，你尽快赶回来，回来的时候把王福田的手机带回来，我要用到。”
    赵尤雯难以相信刘波鸿不但同意了母亲顶罪，竟然还支招，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刘波鸿吗？
    赵尤雯想从母亲手中夺下手机质问刘波鸿，母亲不给，俩人拉扯到了一起，赵尤雯被母亲奋力推开了。
    张曼莲说：“你好好冷静一下，我告诉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母亲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母亲深爱着自己，对于这一点赵尤雯深信不疑。之前无论警察掌握多少证据，无论怎么审讯，母亲都不肯承认交代，而这次因为自己失手杀了王福田，为了让自己安然无恙，母亲却要顶罪，要把她自己送进监狱。
    想到这里，赵尤雯情难自禁，十分悲伤，说：“妈，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我好，但真的没必要，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让你替我顶罪的。”
    张曼莲说：“你先不要这么悲伤，等刘波鸿来了后，我会把一切事情都说出来的，那时有你悲伤的，希望你能够承受得住。”
    赵尤雯问：“你要说王福田把我迷晕取我头发，还是？”
    张曼莲说：“所有的事情，包括那具无头尸体和董玲花被杀。”
    母亲突然说要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这让赵尤雯很惊讶。
    赵尤雯说：“之前不管警察怎么调查，你都不肯交代，现在为我顶罪你真的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实交代吗？”
    张曼莲说：“你怀疑我会说假话？等会儿我把一切都交代了，你有分辨能力，真伪你自行分辨就是了。”
    赵尤雯说：“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你真的会把之前所有的事都轻易交代了？”
    张曼莲说：“总之，我这么做还是为了你，为你顶罪，刘波鸿说的没错，这件事必须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因为毕竟王福田不是我杀的，让他死在我的车里，再加上我主动承认，警察一定会觉得奇怪的，因为之前我拒不交代，而王福田的死我却轻易承认了，我越是轻易承认，警察就会越觉得王福田的死有蹊跷，所以，只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一切才会变得顺理成章，警察才会连同相信王福田是我杀的。”
    赵尤雯说：“你把所有的事情不但要告诉我和刘波鸿，还要告诉警察？”
    张曼莲说：“我必须要这样做。”
    俩人在房间里枯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刘波鸿回来。
    焦急的赵尤雯说：“你给刘波鸿打个电话，问他多长时间才能赶回来。”
    张曼莲显得很淡定，“他没有开车，赶回来自然会慢点，耐心等待。”
    赵尤雯等了一会儿，实在在房间枯等不下去了，说：“我去楼下等刘波鸿。”
    本以为母亲不准，但母亲端坐着什么都没有说，赵尤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母亲始终没说话，看来母亲对赵尤雯很放心了，料定了赵尤雯出去不会生出别的什么事来。
    在楼下经过一阵等待，刘波鸿出现了，刘波鸿看到只有赵尤雯一人，不见张曼莲，刘波鸿显得很谨慎，不肯再往前走了。
    赵尤雯一个快步迎了上去，拉住刘波鸿的手，说：“你终于来了。”
    刘波鸿环顾了四周，说：“你妈呢？怎么不见她人？”
    赵尤雯说：“她在房间里。”
    刘波鸿有点紧张地问：“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什么？”
    刘波鸿的神情有点异常，但赵尤雯一点都没有觉察出来，因为有一件高兴的事要第一时间告诉刘波鸿，赵尤雯高兴地摸着肚子。
    赵尤雯说：“王福田把我迷晕这件事我妈早就知道，我妈说我并没有被性侵，王福田只是为了取我的头发，取头发是为了确定受益人能不能写我的名字。”
    刘波鸿说：“这事你妈确定吗？”
    “看样子我妈挺确定的。”
    “当时只有你和王福田在房间里，你妈并没有在场，她凭什么那么肯定？再说，你不是已经做了亲子鉴定了，孩子不是我的，你也太容易被你妈骗了。”
    赵尤雯说：“孩子就是你的，千真万确，真的是你的。”
    刘波鸿有点糊涂了，“你说鉴定单上……”
    赵尤雯说：“这事怪我，其实那鉴定单的结果我并没有亲眼看过，只有我妈看过，孩子是你的。”
    赵尤雯说着流露出灿烂而幸福的笑容，但是刘波鸿并没有，他先是紧紧皱起了眉头，接着嘴唇还有点微颤。
    “你没听明白吗？孩子是你的。”赵尤雯再次说道。
    刘波鸿想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开始躲闪，似乎担心被赵尤雯觉察出什么，但赵尤雯还是觉察出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你的手在发抖。”一直拉着刘波鸿手的赵尤雯说道。
    刘波鸿赶紧把手缩进了口袋，自语：“孩子不是王福田的，那他可能就没有性侵你，那王福田可能真的是你的……，你妈说的可能都是真话，我……”
    赵尤雯说：“你高兴傻了吧，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你看你满头都是汗，给你擦擦。”
    突然，赵尤雯拽着刘波鸿问：“你是怎么回事？”
    刘波鸿掩饰地说：“高兴的，高兴的，孩子是我的。”
    赵尤雯说：“我说的不是这个，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刘波鸿叹息了一声，说：“先上楼吧！回到房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