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过来,我过去

第32章


  跟狗一样,理他!
  我骂他:“臭显摆!”
  他倒很是享受。
  不知廉耻之人趁机叫我老婆,叫了好几声,我都没有回应,更没有回揍他,我在想事。
  刚才在超市的门口,我看见一个人,背影跟徐东淮好象,身形比徐东淮瘦些,不过等我结账完之后这个人就消失在茫茫人海,芳踪无觅,我的眼睛又一次的欺骗了它可爱的女主人。
  我的眼睛就这么想徐东淮么,其实傅容长得也不差啊,这是傅容天天跟我进行思想斗争的话题。
  算了,算了,谁跟眼睛一般见识,它又不是活的。
  如果真的看见徐东淮了,那只能说明我瞎了眼。
  我一直都恍惚着,心头总是超市那个影子在心头晃荡,晃荡,白色的衬衣,瘦削挺拔的背影,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从外面走进病房一不小心把头撞到门框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在眼眶里哗啦啦地转悠转悠转悠,却不敢当着傅容的面掉下来,忙把脸背过去。
  我朝着天花板翻翻白眼,再翻翻白眼,企图把泪水翻回眼睛深处,傅容看着我。
  “苏也,你怎么了,你过来让我看看撞到哪儿了,疼不疼?”
  “什么怎么了,没撞着呢,不疼。”
  傅容太厉害,还是我的三斤半表现得太明显?但是我不能过去,我的眼泪现在不能让他看见,不然他又该添堵了,所以我选择装大头蒜。
  傅容一贯斩钉截铁认定我果然是水做的,而且是一母亲河,泪水一决堤那跟黄河泛滥似的,滔滔不绝,所以以后不要随便哭,哭多了,泪水就不值钱了,就没有人会来心疼了,而且跟个林黛玉似的,那多损害林妹妹的形象啊。
  他的嘴巴毒是毒,不过其实我哭的时候,是傅容最手足无措无处叹息的时候,以前我就很喜欢看徐东淮对我手足无措拿我没辙的样子,但是我不喜欢傅容这样,他这样我会有压力。
  不过我还是被他骗过去了,男人要是打定主意骗女人,那么不管爱不爱他的女人一般基本肯定都会上当,特别是我这种习惯糊涂一时聪明一世的女人。
  他把我拉过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拨弄我的头发。
  有点疼,我皱眉,轻轻的,但是他发现了,遂放柔的动作,笨手笨脚还要装灵巧实在是很可笑,也很可爱。
  他拨弄我的头发的时候,眼睛,鼻子,眉毛,嘴巴,都能看出专一来,仿佛在做着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唉,傅容你说你到底要我欠你到几时呢?我在心里犯嘀咕,不是不感动的。
  “看,还说不疼,你这都是一脓包了。”
  “什么叫脓包啊,那就是一肿包好不好,你怎么运用修辞手法的,你这个盲流。”
  “哎,原来你是个瘌痢头啊,你看这里好大一块不长头发呢!哈哈。”刚才我还感激他呢,这人吧,实在是不能对他好。
  “笑吧,笑吧,哼。”我知道他肯定指的是我额角上一小块疤痕,到今天还不长头发,不过那么小的一块怎么能说我是瘌痢头呢,靠,一点判断标准都没有!
  我以前就一直在班上自称我是伤痕文学的代表。
  伤痕文学懂不??傅容你这个没有文化的地痞流氓小混混,姐姐不屑教育你。
  “怎么弄的呀?”
  第 26 章
  我小时候可调皮了,这小小一个疤痕算什么,不过这个疤痕跟我混世魔王的历史没有奸情,这个疤痕是我灰姑娘时期的最佳见证。
  “我小时候弄得呗,那时候姑妈在外面工作,表哥出去疯了,我就一个人在家里做作业。那时候,家里用的是铁皮煤炉,我们南方没有暖气,一到冬天我就搬条小马扎坐到炉子跟前做家庭作业,有一次等了很久姑妈都没有回来,我就趴在那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见姑妈在门口尖叫,原来我的头发着火了,我感觉到痛的时候已经烧掉一半头发,后来就留了这个疤,那个冬天我都是戴帽子过去的呢,你还笑。现在好不容易疤恢复到这个程度,你居然还说我是瘌痢头,你这个没人性没同情心没阶级兄弟情谊的冷血动物,党算是白教育你了。”
  他没有再笑也没有露出心疼的表情,只是跟我继续聊我小时候的事。
  我也很怀念那些日子,说着说着就说开了。
  “你还跟男孩子打架?”
  “跟男孩子打架算什么,毛毛雨拉。”
  我小时候其实是一挺不省事的小孩,很多男孩子都怕我,我跟人打架完事凯旋归来基本总逃脱不了被姑妈一顿竹笋炒肉,那些男人打不赢我还哭,还找大人告状,没骨气,下次遇见还得打,不打不成器。
  那时候姑妈教育完我之后,我一般会选择离家出走,我特爱离家出走,每次挨修理了,我就离家出走到楼下的花坛里蹲着。第一次的时候我姑妈以为我到哪里可怜去了,满世界的找我,后来才从花坛里发现睡着的我。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把我离家出走当回事。
  其实我哪里敢真正的离家出走啊,我小时候就迷过一次路,后来就生了一场大病,狠狠的一场大病,从那以后我家人再也不敢让我一个人出去,我自己主动出去那就更不可能了。
  离家出走撑死了最远的半径就是到达花坛。
  傅容爱好兴趣挺诡异的,竟然听得聚精会神,我警觉起来立马闭嘴。
  他看了我好一会,那眼光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他却只是从我背后伸手抱着我,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傅容特别粘人,居然抱着我的腰死死不肯撒手,还把脑袋直往我背上蹭,妄图老牛吃嫩草。
  这条老牛自从上次伪装自杀失败之后就变乖很多,最近也不把姑娘往医院召了。
  不过越来越喜欢撒娇,在我面前撒娇,那是自寻死路,谁能有我可爱啊?
  “死孩子,撒手,撒手!”我七八九下忙不迭地拍打他缠在我腰上的爪子,脸红心跳快要发烧,还好我背对着他。
  他今天这样可过分了,他抱我从来都是囫囵的抱,把肩膀一块抱进去,从来没有这样搂着我的腰,这里太敏感,太多回忆。
  从前,徐东淮常常喜欢这样挽着我的腰过马路,批评我身材什么都不好,就这腰还凑合点,稍微有点手感。
  我那个时候一开心巴巴的跑去把网名改成了“小腰精”。
  不过后来一查,发现网上的小腰精钵满盆丰,这才郁卒地把网名改回来的。
  猪头连带动作在发蠢:“不要,不要,>-
  第 27 章
  其实傅容挺孩子气的,有时候就跟一小孩似的,有时候我不在他不愿意吃饭吃药他手下的人怎么也没有办法,有时候心情不好了把自己关在病房谁也不准进,医生护士手下。就象那天一样,无缘无故跑到天台坐了一下午,还不许人劝。
  这个人,我很担心他。
  还有一件事情,医生还没有告诉傅容,他的腿有问题,上次医生终于跟我解释清楚什么叫“不能正常活动”,我听明白了就呆在那里。
  但是我也没有告诉傅容,而且嘱咐过,那些小斧头大斧头谁要是敢拆我的台就让你们老大去死吧。
  傅容平时其实自视挺高,他不会接受那个结果的,不过医生说只要肯配合治疗还是有解决办法的。
  花时间精力还是有办法的,医生说。
  所以,我决定曲线救国。
  今天我特意穿了雅林从英国给我寄过来的一条裙子,果然不愧为英国原装的,穿起来感觉还不坏,安分守己了几十年,好歹让我冒充一回美女吧。
  地铁里有人对我侧目,我沾沾自喜,偷偷欢乐,哪怕是装的美女也是有福利的啊。
  我在傅容面前转圈圈,抬起头小人得志的说:“怎么样?漂亮吧!”
  “你穿这么漂亮做什么?”他的脸一下子就阴了。
  瞧那小样这肚量,有必要把嫉妒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我昨天看了一句话,要射中女人的心,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跪着瞄准。傅容这么放不开,所以说,难怪我爱不上傅容。
  可是今天傅容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坏,我在他病房里坐了好久,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背对着我躺坐在阳台的按摩椅上,抽烟。
  装沉思者呢。
  我理解他,神经病都这样间歇性的,偶尔装忧郁思考下人生,我不打扰他。
  我在上网,抱着我的本本看动画片,看我最喜欢的加菲。
  它鼓着肥肥的肚子,说:“下面开始做俯卧撑,今天先俯,明天再撑。”
  它那张一万年岿然不动的嘴巴在说话:“嘘,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做了好事,这会影响到我的形象的。”
  看完了,我又掉转回去,片头开始:“嗨,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朋友加菲,我又来了,真是谢谢你们,这么半天没人理我。”
  我站起来对傅容说:“喂……”
  他连动都没有动。
  “我要回去了。”
  “好,你回去吧,以后都不用来了。”
  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自从上次自杀事件后不是正常了吗,怎么又赶我走,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是吧。
  “傅傅容,你说什么呢,天晚了,我真的走了啊,不过,你先过来把这汤给我喝掉。”今天这骨头汤我可是熬了好久。
  “苏也,我是说真的,你走吧,以后都不用来了。”
  有点意思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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